酒过三巡,上山宏次笑道:“赌神之名响彻四海,其实我早知与你对赌必败,只是未曾料到你的赌技竟如此超凡。”
高进笑着摇头:“明知必败仍要赌,每个赌徒都有自己的理由。”他深知赌博十赌九输,赌徒败后总爱找借口,而他虽被誉为赌神,对赌博却有着更深刻的见解。
上山宏次没有反驳,饮尽杯中酒后脸色凝重:“高先生,闻说你即将与赌魔陈金城对决,我愿再出一百万美金,助你击败新佳坡赌王。”
高进拒绝,冷笑一声:“那个被多国通缉、常匿于公海的骗子,我岂会不知。”他对陈金城靠作弊赢钱的行为不屑一顾,他凭借的是心理素质。
上山宏次点头,苦笑:“三年前,家父代表黑虎会与新月组争夺大阪利益,新月组请陈金城与家父对赌。
陈金城作弊取胜,家父羞愤难当。
我苦练赌技,但仍自认不及陈金城。
我本欲无论输赢都以武力为家父讨回公道,但……”
他停顿片刻,脸上满是阴郁与苦涩:“上月黑虎会已与新月组联手,命我不得对陈金城动武。
凭我一己之力,无法洗刷家父之耻,故恳请高先生为我父亲出头!”
说完,他将清酒一饮而尽,眼中充满期待。
高进沉默片刻,点头未拒:“既然我迟早要与陈金城对决,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论手段,这只老狐狸还不是我的对手。”他自信满满,虽陈金城狡猾难缠,但他背后有东星支持,要赢过陈金城轻而易举。
闻此,上山宏次面露喜色,连忙走近高进,躬身行礼:“上山此次铭记高先生的恩情,若高先生胜出,我愿赠予百万美金。”
高进颔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明了陈金城诡计多端,一旦得知自己要对付他,定会派人来扰,故而先前请东星护航。
此刻龙五在侧,他深信此番必胜。
洛添赐在一旁旁听二人交谈,眯眼浅酌,对他们的约定漠不关心,亦未插手。
但他深知高进重情重义,此番援手上山宏次不过是举手之劳。
随后,众人继续在日式餐厅把酒言欢,气氛热烈,酒过三巡,洛添赐与高进离去,乘坐奔驰商务车返回别墅。
抵达别墅,洛添赐眉头紧锁,清酒虽甘冽,却后劲十足,令他头痛,遂回房休憩。
此时,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洛添赐躺在沙发上,睁开眼帘:“进来。”
一西装革履、相貌堂堂、气势迫人、眼神犀利的男子步入,此乃洛添赐的保镖添养生。
添养生疾步至洛添赐面前,恭敬唤道:“皇帝哥。”
“坐吧,阿生,事情进展如何?”
洛添赐摆手示意不必拘礼。
添养生面色凝重,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皇帝哥,您料事如神,那高义果有问题。”
言罢,他将几张照片置于桌上,其上之人正是高义。
洛添赐早知高义阴险狡诈,是个伪善之辈,故命添养生暗中探查。
洛添赐深知,单凭言语难以说服高进,但高义这颗毒瘤必须拔除,否则高进迟早遭其暗算。
洛添赐拿起照片,匆匆一瞥,添养生随即解释:
“高义卑鄙无耻,不仅对高进夫人轻薄,还与赌魔陈金城有染,十足的败类,死有余辜!”
洛添赐闻言,面色如霜,如今证据在手,他不愿高义再算计高进,毕竟高进日后将是自家人,他不愿高进受损,此事宜速战速决:“阿生,去请高先生来。”
添养生恭敬应允:“是,皇帝哥。”
随后,添养生离去,欲寻高进,计划在房内商议,以免打草惊蛇。
不久,高进步入房间,含笑走向洛添赐:“洛先生,酒兴未尽?”
洛添赐摇头,将照片递给高进:“高先生,请看。”
高进一愣,望向照片,脸色骤变,难以置信,神情阴沉。
“怎会,高义怎会是叛徒!”
洛添赐冷笑:“高先生,您睿智过人,却也有失察之时。
高义虚伪至极,两面三刀,对您夫人无礼不说,还私下勾结赌魔陈金城。”
“他意在除掉你这个赌神之位,自己取而代之。
证据已明,且看高先生如何应对。”
洛添赐从容不迫,将决定权交予赌神高进。
他深知高进非无探查之能,只是过于信赖表弟高义,未料其竟真会背叛。
若非洛添赐提醒,高义这颗隐患,迟早将引祸上身。
高进面色瞬变,紧握照片,额上青筋凸显,双目怒火中烧,低咒道:“高义,我高进何曾负你,你这叛徒!”
高进内心汹涌澎湃,恨不得即刻将高义千刀万剐。
他未曾料到,最信赖之人竟背叛自己,这打击沉重,更添后怕。
若高义真有异心,后果不堪设想。
在新嘉坡的一幢奢华别墅内,洋溢着异国风情,设计如剧院般令人惊叹。
别墅一室内,气氛沉重至极,宛如暴风雨前夕的沉寂。
高进面色阴郁,略显苍白,凝视桌上照片,杀意闪烁,那是高义背叛的铁证。
高进明白,若非洛添赐揭露,他绝不会想到表弟竟是叛徒,时刻准备背叛与出卖,甚至意图给他戴上绿帽。
这事实对他而言,是致命的打击。
即便身为赌神,他也是血肉之躯,难免心神不宁,良久方回神,难以接受这残酷现实。
高义伴他多年,在他面前毕恭毕敬,任劳任怨,无他助力,赌神之路难行。
高进向来对这位表弟深信不疑。
而今洛添赐举证,言明高义乃彻底叛徒,高进仍不愿相信,难道真是高义在背后作祟?他内心竭力否认,但证据确凿,无从辩驳。
洛添赐端坐沙发,眯眼品着醒酒茶,神色淡然,静候高进决断。
事实已明,高义为叛徒。
在与陈金城对赌之前,必须清除这一不稳定因素,以防变故,更因他如同隐忧,洛添赐不容他对高进构成丝毫威胁。
依洛添赐的性情,早该处置高义。
高义之举,在洛添赐眼中早已是不忠不义,不仅无视情谊,更胆敢觊觎高进之妻,此乃大逆不道,即便严惩亦不为过。
高进长叹,沉默良久,双手紧握,静坐沙发十分钟,终凝视洛添赐,眼神渐趋坚定,以沙哑之声言:“洛先生,此事我自会处理,决不让高义这叛徒逍遥。”
对高进而言,抉择艰难。
他视高义为家人,不忍下手,但高义忘恩负义,罪该万死。
然而,他仍欲探究其中缘由。
洛添赐闻言点头,知此乃高进私事,即便证据确凿,亦应由其自行决断。
“高先生,切记勿纵虎归山,此人睚眦必报,阴险狡诈,潜伏已久,深知你诸多秘密。”
洛添赐言尽于此,意寓明显。
高进与高义合作多时,高义了解其行踪习惯,欲加害易如反掌,洛添赐不愿因此人坏了大局。
高进深吸一口气,神色阴沉,愤怒与无奈交织。
他心绪复杂,终仅叹一口气,离房而去,留下一句:“洛先生,我自有分寸。”
回房后,高进凝视照片,难以回神,自嘲一笑,眼中闪过狠厉。
高义已触其底线,若不除之,不知将酿何祸。
若非洛添赐提醒,他未料高义竟存此念。
照片为铁证,他信洛添赐无欺,稍加调查,高义必原形毕露。
高进曾以为表弟无此念,终摇头不再犹豫,眼神平静,心中却起杀意,拨通高义电话。
电话铃响数次,高义恭敬之声传来:“进哥,何事?”
高义语气依旧恭敬,若非高进知其真面目,几被所欺。
念及此,他不禁寒战,面无表情道:“阿义,来我房,有事相商。”
高义未觉异样,应声道:“进哥,即刻便至。”
高进挂断电话,心中波澜四起。
为避免局势失控,他决定坦白一切,清除内部的叛徒。
不久,高义身着西装,面容肃穆,步入高进的房间,语气恭敬地询问:“进哥,有何吩咐?”
高进凝视着高义,直言不讳:“高义,你为何与陈金城联手?为何要背叛我?”
高义的话语中透露着寒意,令空气仿佛凝固。
面对质问,他脸色一变,身体微颤,随即恢复常态,尴尬地笑道:“进哥,您何出此言?我怎会背叛您?莫非有人挑拨离间?”
高进冷笑,将两张照片掷于桌上,嘲讽道:“证据在此,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我高进待你不薄,为何与陈金城联手对付我?”高进心痛如绞,紧盯着高义,渴望解答。
高义望着照片,脸色大变,呼吸急促。
他知道,任何辩解都苍白无力。
环顾四周,见仅高进一人,他卸下伪装,面露狰狞,怒斥道:“高进,你表面仁义,实则自私。
你挥金如土,而我不过是个司机,从未被你当作表弟。
你凭什么当赌神,我却只能俯首称臣?我受够了你的压迫,只要你死,我才能出头,那瑞士银行的千万美金也将属于我!”
言罢,高义掏出枪,面目狰狞,准备扣动扳机,仿佛只要高进一死,他便能登上赌神的宝座。
然而,高进神情平静,无惧无畏,甚至带着一丝怜悯与自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枪声骤响,子弹划破空气,击中了高义的手。
惨叫随即响起,高义痛得丢枪,捂着手,愕然环顾四周,对这突变惊愕不已。
暗处的龙五趁机现身,冷酷举枪对准高义头部,冷笑威胁:“别动,否则要你命。”
龙五面色阴沉,对高义的狠毒行径深感厌恶,他竟敢对高进下手。
高进目睹此景,苦笑未语。
高义跟随他多年,他对高义如何,心中自知。
他带高义同行,甚至有意栽培。
不给他钱,非不满足其要求,只是他深知金钱易使人迷失。
他期望高义别太看重钱财。
然而世事难料,高义竟忘恩负义,虚伪至极。
若无高进,哪有今日之高义?若早察觉,或许不会至此。
高义见状,神色大变,望着龙五的枪口,龙五的冷酷让他恐慌,连忙求饶:
“进哥,我错了,一时糊涂,求您饶我,我以后绝不再犯。”
说完,高义磕头讨好。
他本就是谄媚小人,见形势不利,哪敢再狂妄。
此时,洛添赐走出房间,冷笑讽刺:“一时糊涂?我看你是早有预谋。”
“这种人,留之无用,不如狗。”
洛添赐言辞犀利,对忘恩负义之人绝不留情,免得高进心软。
高义低头,眼中闪过怨恨,却不敢反驳,低声哀求,以为高进念及旧情会放过他。
高进望着高义,神情复杂。
他非无情,高义跟随多年,已有感情。
他迟迟未让龙五动手,不忍见高义死于眼前,只得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