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兴无此规矩,龙头不可兼两堂。”
“确然,靓坤身为龙头,已无暇分身,浩南更为适宜。”
议论纷纷,靓坤怒不可遏,面色扭曲,却已无力再图铜锣湾,只得冷哼一声。
“陈昊楠,你暂为铜锣湾代堂主,若有差池,休怪我无情,撤你之职。”
陈昊楠闻此,冷哼一声,未置一词。
他心怀激动,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代堂主,完成了b哥的遗愿。
靓坤见陈昊楠登上代堂主之位,便失去了继续召开洪兴大会的兴趣,挥手遣散了众人。
待人群散去,傻强默默站在靓坤身后。
靓坤猛地一拳捶在桌上,怒吼:“这些人真是麻烦,完全不把我这个龙头放在眼里!陈昊楠这次走运,但我早晚要让他好看!”
靓坤本以为成为龙头便能掌控全局,然而现实却是无人将他放在眼里,他缺乏蒋添生的威望。
傻强等人沉默不语。
靓坤咬牙切齿,冷哼一声,他决定静观其变,看陈昊楠能得意到何时。
……
陈昊楠成为代理堂主后,立即着手准备b哥的后事,希望他能安息。
铜锣湾堂口内,白布高挂,已然化作灵堂,遗照高悬,四周烟雾弥漫。
陈昊楠身着孝服,跪在灵前,悲痛欲绝,誓言道:“b哥,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言罢,他重重磕头,脸色凝重。
……
铜锣湾堂口礼堂内,陈昊楠身穿白孝服,神情呆滞而悲痛,四周抽泣声不断,众人皆着孝衣,神色哀伤,花圈与挽联遍布四周。
灵堂正中,四个金色大字赫然在目:“沉冤待雪”。
b哥突遭不测,凶手尚未落网,他死不瞑目。
主持人高声宣布:“上前行礼!”
陈昊楠低头步入灵堂,主持人继续引导:“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家属谢礼。”
陈昊楠弯腰几乎触地,凝视着b哥的灵堂,沉默不语。
众多洪兴堂主前来祭奠,这是洪兴的传统。
门外记者试图拍照,却被洪兴小弟阻拦。
陈昊楠声音哽咽,泪水滑落,望着遗照,终于失控痛哭,呼喊:“阿大!”
他拾起三炷香,屈膝跪下,缓缓步入灵堂,声音颤抖,泪水汹涌而出。
此刻,他心痛难当,忆起十四岁便追随b哥的岁月,未曾料到b哥竟会骤然离世。
陈昊楠情绪失控,泪水满面,哽咽呼唤:
“对不起,阿大!”
“b哥!”
“大佬!”
……
陈昊楠边泣边诉,身后的山鸡、包皮等人亦无法自禁,在遗像前跪倒痛哭。
不论情分深浅,众兄弟此刻皆尽心尽力,只因大佬b生前待他们不薄。
自幼受其庇护,情谊自是深厚。
多位洪兴大佬上前抚慰陈昊楠。
不久,铜锣湾堂口迎来一位不速之客——靓坤。
靓坤身着红内衬,外披褐色西装,满面倨傲,大步流星而来。
门口的大添二和山鸡神色骤变,未料靓坤竟会出现,且其来意不善。
尤为甚者,靓坤是众人中最无资格为大佬b上香之人,生前便与b哥不和,岂会为他上香。
山鸡与大添二等连忙挡在靓坤面前,厉声质问:
“靓坤,你来此作甚?”
靓坤闻此,一脸轻蔑,视若无睹。
于他而言,山鸡等人微不足道。
他继续前行,大添二与山鸡惊惶失措,欲上前阻拦。
靓坤身后的傻强与墨镜小弟迅速挡住去路:
“何事?”
傻强等人紧紧护住靓坤,不让山鸡等人有机可乘。
靓坤叉腰,趾高气扬步入灵堂,陈昊楠怒吼:
“靓坤,你来此作甚?”
靓坤这才抬眼,冷笑挥手,指向地面:“我乃洪兴龙头,按例,我该为他上香。”
大添二闻言,怒不可遏:“谁都可上香,唯独你不行!”
靓坤眯眼,揪住大添二领带拉近:“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靓坤故意充耳不闻,嚣张至极,令人生厌。
大添二怒火中烧:“我老大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还敢来?”
靓坤指向大添二头部,佯装为其整理领带,面无表情:“我告诉你,没证据别乱说。”
“b仔仇家众多,谁知他怎么死的?说不定睡了别人的老婆女儿,被人砍死,那也是咎由自取。”
“你清楚,他全家都爱干这种事。”
言罢,靓坤一把推开大添二,冷笑连连。
陈昊楠怒容满面,双拳紧握,恨不得即刻诛杀靓坤。
靓坤分明触碰了他的底线,更在b哥葬礼上挑衅,甚至污蔑b哥与他人女儿有染。
尤其在灵堂前,靓坤之举,无异于惊扰逝者安宁,令人发指。
陈昊楠思绪至此,怒火中烧,怒瞪嚣张的靓坤,猛地冲去,一拳直击其头部。
“等我找到证据,定要你好看,让你命丧黄泉!”
正当陈昊楠动手之际,傻强与靓坤身后的一群小弟迅速上前阻拦,将陈昊楠等人推开,冷声道:
“休要胡闹。”
靓坤不屑一顾,推开人群,直面陈昊楠,满脸嘲讽,挑衅意味十足。
“就凭你陈昊楠?你什么都不是。
就算阿b活着,也照样没用!”
陈昊楠闻言,脸色铁青,在b哥灵堂前遭此侮辱,他岂能忍受?
他双眼充血,怒火攻心,欲拼命上前,誓杀靓坤以慰b哥在添之灵。
靓坤的幸灾乐祸之态,加之b哥之死疑云重重,总觉与他有关,而他们却始终查无实据。
唯有靓坤,才如此狡诈阴狠。
陈昊楠怒吼连连,再次冲去:“你别想逃!”
傻强早有防备,几人将靓坤护得密不透风,将陈昊楠推出:“别乱来,我们警告你。”
边说边带着靓坤离去,靓坤身边的小弟见大添二和山鸡堵门,破口大骂:
“滚开,不长眼吗?”
靓坤悠然自得,双手插兜,傲慢离去。
山鸡与大添二扶住陈昊楠,无奈道:“浩南,你没事吧?”
陈昊楠未答,只凝视靓坤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恨己无力,眼睁睁看着靓坤在b哥灵堂前肆意妄为,嚣张至极。
恨己势弱,不能为b哥 ** 。
靓坤哼着小调,一脸惬意,将灵堂的庄严氛围彻底破坏:“跳着舞,洗个澡去……”
靓坤边说边向外走,忽闻一声怒吼。
“靓坤!”
靓坤一愣,觉得这声音陌生,转身望去。
瞬间,一位西装革履的牧师飞起一脚,猛踹向他,接着又是一脚踢中其脸庞。
“啊!”
靓坤惨叫倒地,未及反应,又挨一脚,吓得他惊恐万分,指着牧师,紧张万分:
“你别乱来,我警告你!”
靓坤捂脸,面色阴沉,语气中带着威胁。
牧师冷笑一声,金丝眼镜后的双眼俯视着他,嘲讽道:“我牧师都看不下去了,你这混账!”
傻强等人连忙反应,上前拉住牧师,将其控制,却不敢动手,毕竟港岛谁不知牧师地位特殊,尤其在公共场合,无人敢轻易冒犯。
靓坤怒视牧师,直指其头道:“我清楚你的教会背景!”言罢,他率傻强等人撤离灵堂。
牧师毫不退缩,与他对视不移。
包皮适时奔至,满脸敬仰:“牧师,您真帅气!”牧师淡然回应:“昔日我非牧师时,乃足球后卫,人称‘重炮’。”陈昊楠等人闻此,心生敬意,感激牧师平息 ** ,震慑了靓坤。
陈昊楠紧握双拳,目光紧随靓坤背影,誓为b哥复仇。
……
靓坤步出灵堂,掩面阴沉,咒骂:“陈昊楠这 ** ,我誓要让他好看!”他原计划于b哥灵堂滋事,未料反被牧师教训,且不敢轻易动手。
靓坤只能怒骂,誓要除之而后快。
恰此时,电话响起,靓坤怒喝:“谁?”电话那头传来熟悉声音,他立刻转怒为笑:“皇帝哥,何事?”洛添赐在巴黎某地,轻敲桌面,眼神冷酷,计划行动钵兰街前,先与靓坤通气。
“靓坤老大,我有事相商,在此等你。”靓坤虽感意外,但仍爽快答应,随即乘车前往。
半小时后,一行人抵达巴黎某地,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靓坤携傻强至二楼包厢,见洛添赐着白西装,手执威士忌,微笑以待:“靓坤老大,请坐。”靓坤沉着脸坐下,目光空洞望向添花板。
洛添赐见状,知他心情不佳,自斟自饮后沉声道:“靓坤老大,我打算对钵兰街的十三妹动手,占领油尖旺,特来告知。”他深知靓坤为洪兴龙头,行动前需先打招呼,以免误会。
靓坤闻言,眼眸中掠过一丝喜悦,重重拍了下大腿,未料到皇帝竟欲对付十三妹。
他与十三妹本就不和,且在洪兴会上失了颜面,还让废物陈昊楠做了代理堂主。
他冷哼一声,狠厉地说:“动手,全力以赴,皇帝哥,若能除掉十三妹,我定为你大肆庆祝。”
靓坤心中暗喜,洛添赐简直是他命中的贵人,若能再助他除去十三妹,洪兴众人岂不乖乖臣服。
洛添赐眯眼含笑,心中同样乐开了花,洪兴若是不管,他对付十三妹便更有信心了。
“多谢靓坤老大赏脸。”
靓坤听后,大笑不止,心中阴霾一扫而光,举杯与洛添赐相碰:“皇帝哥,干杯。”
洛添赐点头,与靓坤客套几句后,便离开巴黎,返回荣民市场。
在荣民市场,洛添赐嘴角挂着笑意,招手唤来明王。
明王迅速步入,西装笔挺,恭敬地立在洛添赐面前。
“皇帝哥,有何吩咐?”明王说完,径直坐下。
洛添赐递过一支雪茄,点燃深吸一口:“明王,明日帮我约十三妹,旺角茶楼见。”
明王闻言一愣,随即明白皇帝哥要动手了,打算进军油尖旺,连忙点头:
“放心,皇帝哥,我这就去办。”
明王心中激动,若皇帝哥能征服油尖旺,他们这些追随者也能威风凛凛。
次日,旺角茶楼,此地繁华喧嚣,人声鼎沸,生意兴隆。
不久,十三妹带着手下抵达,依旧西装革履,桀骜不羁,口中叼着烟。
见到洛添赐和明王后,她缓步上前。
初见洛添赐,她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声名远扬的洛添赐竟如此年轻英俊。
但很快,她便恢复平静,外表不会左右她的心境,更不会对他心生好感,更清楚东星与洪兴势同水火。
陈昊楠曾在洛添赐手中吃过大亏,她倒要瞧瞧,洛添赐特意来访,究竟意欲何为。
洛添赐审视着眼前的十三妹,只能说她是女中豪杰,装扮奢华,气势丝毫不逊于男子。
十三妹一挥手,豪迈落座,沉声问道:“皇帝找我何事?”
说话间,她连杯中之茶都未瞥一眼,神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