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桃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陈立明眉头拧成“川”字,反复查看手中的手表。表针固执地走着,可远处那轮悬挂在天际的太阳,却纹丝不动,像是被定格一般。
小雪望着远处的花海,眼神迷离,喃喃自语:“你们还记得那个关于百年契约的传说吗?据说有片神秘之地,在那里,时间和空间都会失去意义。”
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小雪,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解。所谓的百年契约,在大家的认知里,分明是禁止所有动植物成精的规定,怎么会和这神秘之地扯上关系?难道大家听到的版本截然不同?
“你们怎么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有什么问题吗?”
“小雪,你的百年契约是从哪里看到的?”
“听老人说的啊!”
“好吧!那就对了。现在有的人老了,就喜欢瞎说。”
“好了,好了,都别纠结百年契约了。谁能说说,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雪,你详细讲讲你听到的那个版本。”杨桃打断争论,大家炽热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小雪身上。
小雪清了清嗓子,端起茶杯,故作高深地娓娓道来。相传,在世界的尽头,原本矗立着四根通天神柱,分别镇守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撑起浩瀚苍穹。然而,共工一怒撞向不周山,其中一根神柱轰然倒塌,狠狠砸向大地,瞬间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仿佛要将大地一分为二。
随着岁月流逝,一只强大的妖魔从裂缝中诞生。它以裂缝为巢穴,迅速组建起魔族大军,公然向天庭发起挑战。可惜,天庭实力雄厚,魔族最终惨败。妖魔被发配到一个寸草不生的苦寒之地——极寒之夜。
不知是真心悔过,还是在无尽黑暗中太过孤寂,妖魔开始改造这片荒芜之地。它耗尽心血,培育出一片绚烂的花海,让各种动物在此休养生息。但极寒之夜终年不见阳光,没有光明,动植物如何生存?于是,妖魔毅然燃烧自己的躯体和神识,化作光芒照亮整片大地,从此,万物得以在此繁衍生息。
故事讲完,李一白忍不住调侃:“这哪是妖魔,分明就是再造世界的造物主。”
张山立刻接话:“那照李哥这么说,地球会不会也是流放之地,我们都是被流放的囚徒?”
众人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张山。小雪立马反驳:“你才是流放的囚徒!”
“我就是打个比喻,比喻懂不懂!”
“好了,吃饱喝足,可我们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要不先休息会儿,养足精神再想办法?”李一白提议道。大家纷纷点头,小雪和杨桃钻进帐篷休息,陈立明、张山和李一白则铺开户外露营毯,躺在上面,望着那轮静止不动的太阳,满心疑惑地渐渐进入梦乡。
在太阳光芒无法触及的山洼处,一团黑影悄然凝聚。它小心翼翼地伸出影子试探,刚碰到阳光,就“滋溜”一声冒出黑烟,仿佛被烈火灼伤,急忙缩了回去。黑影不断扭曲变幻,却始终被困在那狭小的角落。
这时,一枝开满鲜花的枝条缓缓伸了过来。黑影如获救命稻草,迅速附着其上,躲在背阴处慢慢蠕动。越来越多的枝条伸展过来,黑影跳跃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就靠近了帐篷。可帐篷四周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树枝可以借力,黑影急得在枝条上不停扭动。
突然,它发现火堆里燃烧的剩余树枝竟汩汩冒着红色的“血液”。黑影兴奋异常,控制着枝条慢慢伸长、弯曲,试图靠近那诡异的“血液”。
就在这时,熟睡中的李一白突然惊醒。他望着渐渐微弱的火堆,起身将未燃烧的树枝归拢在一起。火苗再次窜起,李一白这才安心回到垫子上继续睡觉。黑影吓得蜷缩起来,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李一白睡熟,才又缓缓移动。
正当黑影准备跳向火堆时,帐篷里传来动静。小雪和杨桃走了出来,看到地上熟睡的三人,顿时玩性大发。小雪掰下黑影附着的枝条,轻轻在李一白脸上挠痒痒。李一白迷迷糊糊地一巴掌拍在脸上,翻个身又睡着了。
小雪不依不饶,继续逗弄。黑影瞅准时机,“嗖”的一下跳到李一白脸上。阳光照射下,黑影冒出黑烟,却没有停下,拖着尾烟径直往李一白的鼻孔钻去。
一股刺鼻到极点的气味瞬间袭来,李一白猛地跳了起来,看到哈哈大笑的小雪,佯装生气:“你太讨厌了。”
小雪举起枝条,作势要打:“李哥,有本事你再说一句。”
“你太讨厌啦……”李一白拉长声音,故意气她。
小雪毫不留情,“啪”的一下抽在李一白背上。李一白疼得跳起来,伸手揉着后背。突然,他眼前一黑,“咚”的一声重重倒在地上。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陈立明和张山。两人坐起来,看到是小雪在闹,埋怨道:“我的姑奶奶,让我们再睡会儿行不行。”
杨桃却神色慌张:“你俩快起来,李哥好像不太对劲。”
张山踢了踢李一白:“李哥,起床了,别装睡。”可脚下传来的触感软绵绵的,十分怪异。他心里一惊,连忙让陈立明查看。
陈立明起身拽李一白的手,想把他拉起来,入手的绵软让他心头一颤。他伸手在李一白脸上拍了拍,却没有任何反应。“不对啊,山哥,小雪,你们刚刚到底干了什么?”
小雪一脸茫然,盯着手中的枝条说:“没干嘛呀,我就是挠了挠他,又轻轻抽了他一下。”
张山拿过枝条,在自己手上试了试。虽然有点疼,但绝不可能把人抽晕。他翻来覆去查看,没发现任何异常,随手将枝条扔进旁边的花丛。
众人围在李一白身边,焦急地查看他的情况。却没注意到,那根被扔掉的枝条上,一点黑影正快速向暗处移动。它躲在阴影里,望着躺在地上的李一白,仿佛露出了一个阴森、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