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公司里的保洁阿姨有点奇怪？”李一白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小雪腮帮子鼓鼓囊囊，嘴里塞着肉串，含糊不清地嘟囔：“啊？保洁阿姨？不就是打扫卫生的嘛，能有啥奇怪的。”
李一白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我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些什么，有什么事要和我说一样。之前我在公司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一个小丑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小雪咽下嘴里的食物，喝了口饮料，满不在乎地说：“李哥，你是不是想太多啦，说不定人家就是看你长得帅呢。”说完，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李一白无奈地撇了撇嘴笑了笑，没再吭声。结账时，看着手机里余额减少的数字，肉疼得厉害，可心里被疑惑塞得满满当当。送小雪上车后，回到出租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保洁阿姨那神秘莫测的眼神。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一白就早早赶到公司。他在保洁阿姨平日打扫的区域来回踱步，装作不经意地晃悠，眼睛时不时瞟向四周，寻觅着搭话的时机。
终于，在茶水间，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阿姨，早啊！”李一白堆满笑容，热情地打着招呼。
保洁阿姨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紧接着又迅速低下头，继续擦拭着桌面，冷淡地回了句：“早。”
李一白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阿姨，您在公司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听说过啥关于公司的……秘密？”
保洁阿姨的手猛地一顿，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公司的事我哪能知道，我不过是个打扫卫生的。”说完，拎起水桶和拖把，快步朝女厕所走去。
李一白抬脚正准备追上去再问几句，恰好撞见陈立明从厕所出来。陈立明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阴阳怪气地说道：“李总，一大早不忙工作，追着保洁阿姨干什么，你们……”
“陈立明，闭上你的臭嘴！”李一白怒目圆睁，挥了挥拳头。吓得其一缩脖子，矮身躲到一旁，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大叫着：“打人了，李一白打人了……”
不再理会这无聊的人，满心烦躁地回到工位，打开星海集团的方案，看到上面被改得乱七八糟的图案，一只鬼画符般的眼睛旁还配着“您的世界之窗”几个字，顿时火冒三丈，握紧拳头将目光狠狠地投向王总监的办公室。
“李哥，算了。”小雪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一白强压着怒火，死死盯着那刺眼的图案。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平静，紧接着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几人急忙跑到窗户边，向下张望。透过玻璃，只见楼下地面上趴着一个人影，暗红色的鲜血正缓缓向外蔓延。
“啊！有人跳楼了……”不知是谁尖叫一声，办公室里的人一窝蜂地冲了出去。李一白本不想凑热闹，可眼角余光瞥见飞出去的水桶和拖把，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没一会儿，丁零零……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拿起一看是小雪打来的，赶忙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小雪急切的声音：“李哥，你快下来，是咱们公司的保洁阿姨跳楼了。”
“啊！你确定？”听到这话，李一白身子猛地一晃，差点摔倒，连忙扶住办公桌站稳，又和小雪确认了一遍，才缓缓朝楼下走去。
挤过层层围观的人群，看见小雪举着手机，正围着尸体拍照，像在欣赏盛开的花朵一般。他连忙制止：“小雪，你干嘛呢？”
“保留现场第一手资料，到时候好提供给警方。”
李一白这才明白过来，无奈地摇摇头，看向地上的尸体，确定正是早上碰到的保洁阿姨朴素华。
他满心疑惑，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跳楼了呢？是仇杀，还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他抬头向上望去，刺眼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揉了揉刺痛的眼睛，再看向尸体，那扭曲的脸庞上竟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看得他脊背发凉。
“小雪，我们走吧！”
“等等，警察马上就来了，咱们肯定得配合调查，那今天是不是不用上班了，也就不用再看见那个老巫婆了。”小雪一脸兴奋地说着。
看着略微有点兴奋的小雪，李一白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鲜活的生命竟只是不用上班的借口。正要往大楼里走，尖锐的警笛声骤然响起，几个警察走下车，迅速拉好警戒线，要求所有人留下配合做笔录。
李一白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以及早上和保洁阿姨的对话讲了出来。小雪却添油加醋，把不知道的、瞎猜的一股脑全说了，还时不时挤出几滴眼泪，弄得做笔录的小警察不知所措。
看着小警察投来的求救眼神，无奈地抓住小雪，往办公楼里拖。就在这时，一个凌厉的声音传来：“你叫李一白？”
抬眼望去，只见一位魁梧的警官站在面前，他紧张得微微颤抖，试探着回道：“是的警官，我是李一白，我知道的都已经做好笔录了。”
“我知道，但是你和这个小姑娘一起跟我回局里一趟，还有些事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我、我们还有工作……”
“放心，我会跟你们领导说明情况。”
“走李哥，我们今天来个警局一日游。”小雪一边说着，一边拽着李一白往警车里拖，那模样仿佛她才是警察，而李一白是犯罪嫌疑人一般。
这是李一白第一次坐警车，忍不住好奇地四下打量着，那扇隔着的小铁窗却让他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小雪则在一旁叽叽喳喳，跟警官讲述着保洁阿姨平日里的点点滴滴。
突然，一道黑影从警车前一闪而过，开车的警察猛地一个急刹车，李一白和小雪两人重重地撞到车身上，小雪疼得哇哇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