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对周围的反应似乎很满意,看着还有些发懵的服务员,脸上带着肆意的笑,提高了声音催促道:
“愣着干嘛呢?我说了,我请客!这里有一千,够了吧?”
他顿了顿,见对方没立刻答应,就转身去拿随意搭在椅背上的羽绒服,“不够?我还有……”
那服务员一看这架势,心里叫苦不迭,这祖宗要是再掏出一沓钱来,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到时候他怎么跟东哥交代?
他立马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江宁去拿衣服的手,语气谄媚又急切:“够了够了!大哥!您太敞亮了!”
他眼疾手快,一边说,一边将桌上那沓烫手的“大团结”拢到自己手里,同时去拿那件羽绒服,
“您这衣服贵重,可别放这儿,我帮您拿到吧台里面保管着,绝对安全!”
把衣服抱在怀里,这才松了口气,对旁边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看着就不好惹的壮实青年不动声色地靠拢过来,隐隐将这个角落护住。
而此刻,在歌舞厅最里面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小包间里,程东正和小三两人商量着事情。
一个小弟急匆匆地敲门进来,附在小三耳边低声快速说了刚才外面发生的事。
程东和小三听完,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和头疼。
小三揉了揉太阳穴,低声抱怨道:“这祖宗……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喝多了发酒疯也不是这么个疯法啊!撒钱玩?”
他管着这类的场子,最怕的就是这种无法预料、容易失控的意外。
程东更是眉头紧锁,心里五味杂陈,他比小三更清楚江宁和沈越之间正在发生什么,哎……
小三皱着眉想了几秒,当机立断,对那个报信的小弟说道:“就按他说的来吧,伏特加这些好酒,不能真的敞开了供应……”
他咬了咬牙,做出决定:“最多……每人限量供应!妈的,这东西弄过来的时候费了多大劲,成本那么高!
不能让他一句话就给败光了,就定……每人限量三杯!三杯之后还想喝,就让他们自己掏钱买!
其他普通啤酒、汽水什么的,可以稍微放宽点。但一定要控制住量,别让有些人趁机往死里灌,闹出酒精中毒或者打架斗殴的事!”
他顿了顿,看向程东,程东沉着脸,点了点头。
小三这才继续吩咐:“还有,立刻多派几个机灵点的兄弟,混到人群里去,给我看好了,还有他身边那两个小的。
眼睛都给我放亮点,不能让他们有任何闪失!安全第一,明白了吗?”
“明白!三哥你放心!东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那小弟立刻挺直腰板,低声应道,然后快步退出去安排人手了。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江宁又喝了好几杯,那股强撑的精神和亢奋终于被酒精彻底击垮。
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周围的喧嚣声、灯光、人影都开始模糊旋转,听着小舟的话,安静的趴在桌上。
小舟看着这两个醉鬼,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简直要愁死了,他一个人,要怎么把这两人弄回去?
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了他们桌旁,来人正是程东,故作惊讶的问道:“哟,这不是小舟吗?他俩这是咋了?喝多了?”
小舟如同见到了救星,连忙点头,急切地说道:“东哥,你可来了!是啊,都喝醉了。立夏哥还好点,就是话多,宁哥直接趴下了。
我一个人,是真没法把他俩弄回去啊!东哥你帮帮忙!”
程东看了看小舟那单薄的身板,爽快地说:“行啊,这有啥。你一个人肯定不行。”他朝旁边招了招手,立刻有一个小弟走了过来。
“让他跟你一起把立夏扶回去,小心点。江宁……我来扶他。”
安排妥当,程东走到趴着的江宁身边,弯下腰,放轻了声音唤道:“宁哥?江宁?醒醒?咱们该走了,回去睡。”
见江宁没什么反应,程东小心地伸出手,架住江宁的一条胳膊,稍稍用力,将人从桌子上半扶半抱起来。“来,手抬一下,穿好衣服。”
江宁迷糊地醒来,竟然真的听话地、软绵绵地抬了抬手臂,任由程东帮他把那件被保管好的羽绒服重新套上。
程东心里叹了口气,稳稳地架住他,对已经扶好立夏的小舟他们点了点头:“走吧,小心脚下,送他们回去。”
第二天江宁醒来的时候,感觉脑子都要炸开了,太阳穴像是被小锤子一下下敲打着,胃里更是翻江倒海,难受得要命。
试图缓一缓,但实在太难受了,凝神听了听四周动静,立刻从空间里取出一杯灵泉水喝了,身上才终于舒服。
快速化了一个苍白不适的妆容,打开门还故意用手扶住了门框,身体微微晃了晃,做出一副依旧虚弱难受的样子。
对着院子里正在晾晒衣服的小舟,声音沙哑,有气无力地问道:“小舟……几点了?”
小舟闻声立刻转过头,看到他一副随时要倒下的模样,赶紧放下手里的衣服跑过来:“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难受得厉害吗?”
他伸手扶了他一把:“都下午一点多了……快进去坐着,我给你熬了点小米粥,一直在灶上温着呢,你吃点东西,胃里能舒服点。”
小舟已经替他请了假,而同样醉倒的立夏,比他醒得早一些,但也是头疼欲裂,此刻正蔫蔫地躺在自己屋里。
江宁“虚弱”地点了点头,任由小舟搀扶着,慢慢走回屋里坐下。
这一整天他都在屋里躺着,第二天就正常去上班了。
然而到了晚上,三人吃完晚饭,江宁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同样的场景。
走到立夏门口,懒洋洋地斜靠在门框上,随意说道:“你俩在干嘛呢?屋里闷不闷?走,陪哥去歌舞厅转转去?”
屋子里的两人同时心里“咯噔”一下,抖了抖。
小舟猛地抬起头,娃娃脸上瞬间写满了抗拒,他脑海里立刻不受控制地回放出前晚那令人窒息的一幕。
宁哥通红着脸掏出那厚厚一沓钱拍在桌上,那声“今晚,我请客”引起的沸腾欢呼和全场的目光……
那场面,光是回想,就让他觉得头皮发麻,再去?还要再来一次?真是够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