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白驹过隙,半载春秋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
这半年,对战天奇而言,是蜕变与成长的见证。
曾经的稚嫩少年,如今已褪去青涩,此时,他已经15岁了,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坚毅与成熟。
九婴的伤势,此刻已经完全恢复,它的面色恢复了往昔的红润,而且其修为更是已经恢复到了炼气十层巅峰的水准,距离它昔日的全盛时期仅一步之遥。
尽管它尚未完全恢复实力,但所散发出的气息却异常强大,战天奇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小家伙此刻的战力怕是比之全盛时期的她由有胜之。
这股气息,使得他都感觉到了一丝压力。
这半年的旅程,对战天奇和九婴而言,可谓是精彩至极。
这段时间,他们选择了昼伏夜行的行进方式,速度虽慢,但却能最大限度地保护九婴尚未完全痊愈的身体,使得她快速的恢复伤身。
这段时间里,战天奇也并未有丝毫的松懈。
在闲暇之余,他潜心钻研刘老传授给他的剑法、术法以及符道知识。
不知是因为修为提升至了炼气巅峰之境的原因,还是怎么的,战天奇总感觉这其中大部分的剑术以及法术,修习起来的难度比之之前所学的“灵犀剑指”要容易许多。
仅是半年的光景,其中大半的剑法以及法术其都已经得悟要领,耍的是有模有样!
至于符道,他也已掌握了一些基本的符箓制作方法,他自问也已经初入门径,只不过此刻他的手上缺少制符材料,所以,他此刻的制符水平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倒是有待查证。
唯独剑符的制作,他却是看的是云里雾里,不得要领!
之前,进入虚灵界之前,他与万宝楼便是达成了共识,虚灵界内的灵药灵草可任其采摘,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且,事前已经约定好,一年之内,在战天奇未解决这千幻魔蟒之前,万宝楼是不会安排人手进入此界,
虽然战天奇不知道,这万宝楼是出于何种原因,在这一年之期未至之际便派人进入其中,而且其中更是安插了杀手,以及幽鬼这种强大的鬼修,以至于他差点死在那幽鬼的手中。
但是,不管是何种原因,总归是这万宝楼失约在先,
因此,唯有洗劫万宝楼精心培育的灵药园,方能平息战天奇心头的怒火。
虽说,他初入此界,对此界还不甚熟悉,但是,九婴在这片土地上已生存近百年,对虚灵界的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
所以,在它的指引下,战天奇如鱼得水,几乎将虚灵界的灵药搜刮殆尽。
那些被强大阵法守护的灵药园虽然幸免于难,但也仅仅是少数。
甚至,其中有几座被威力不俗的大阵所覆盖的药园,更是成为了战天奇磨练剑技以及法术的对象,
本着宁废掉,不放过的初衷,他们甚至直接是以蛮力破坏了几座大阵,使得其内的灵药与大阵一同烟消云散。
就连万宝楼派驻此界的育药童子也未能幸免于难,他们被打得鼻青脸肿、伤痕累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化为泡影。
当然,为了掩人耳目,战天奇与九婴特意选择月黑风高之夜行动。
九婴更是展现出它机敏过人的一面,每每得手后便幻化成幽鬼的模样发出“喋喋”怪笑。
它的伪装惟妙惟肖足以以假乱真,一时间虚灵界内人人自危皆以为是幽鬼在兴风作浪。
而真正的幽鬼对此却毫不知情,此刻,他正隐匿在一处荒僻山洞中打坐修炼。
值得一提的是他身后竟多了两具通体血红的炼尸——正是石刚、石健这对双胞胎兄弟。
与先前操控的三具炼尸相比这两具炼尸的气息强横了数倍不止,仿佛是两尊不可一世的杀戮机器。
半年期限一到幽鬼毫不犹豫地捏碎了虚灵符引。
随着一阵空间波动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天际之中重返天阙古城。
此刻他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在回荡:必须立即返回族中将圣火“幽怨鬼焰”现世的消息禀告老祖!
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整个族群来说意味着什么。
好巧不巧,当幽鬼的身影现身于天阙古城之际,一群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育药童子也恰好踏入了天阙古城。
他们似乎刚从一场不为人知的劫难中逃脱,衣衫褴褛,脸上交织着恐惧与愤怒。
更为巧合的是,他们几乎是一前一后来到万宝楼附近的宽阔街道上,两股势力不期而遇,仿佛是天地间最微妙的安排,又似命运开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句话在这一刻得到了最生动的诠释。
育药童子们一眼便认出了那个让他们饱受折磨的幽鬼,仇恨的火焰瞬间在他们心中熊熊燃烧,将理智烧成了灰烬。
于是,那些污言秽语,瞬间是脱口而出,朝着幽鬼攻击而去。
言语之肮脏,之龌龊,简直超越了人性的底线,连幽鬼的祖上十几代都未能幸免于难。
这些童子们深知,在天阙古城内,禁止私斗,再加上此地恰好是在是万宝楼的门口,因此,有了坚强的后盾,他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然而,幽鬼,这位来自黄泉鬼族的青年才俊,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双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一股毁灭性的力量。
但在这天阙古城之内,即便是他,也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发出阵阵低沉而充满杀意的怪笑,那笑声在古城上空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正当气氛紧张到极点,几乎要一触即发之时,三名与幽鬼装扮相仿,气息幽深的黑衣人缓缓走近。
其中一位元婴期的老者,更是猛地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那些育药童子如遭雷击,纷纷口吐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生命力。
“我黄泉鬼族之人,也是尔等可以肆意辱骂的?当真找死不成?”
老者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空气,也切割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