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女人依旧侧身要躲,然而,尽管她反应迅速,但他的动作还是稍显迟滞,最终未能成功避开。那张五丁六芒护体符就这般稳稳地贴在了女人的肩膀位置。令李禾大感意外的是,这张符纸并未如他所预想般自行燃烧起来,而那女人更是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感觉。难道说,眼前这位女子并非传闻中的猫妖?李禾不禁开始对自己之前的判断产生了深深的疑虑。
“喂!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毛病啊!莫名其妙地往我身上乱贴些什么东西!”
女人被如此对待后,瞬间怒火中烧,原本还顾及着才警官在场,此刻却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扯开嗓子便是一通大骂。一边骂着,她一边伸手用力将那张符纸从身上撕扯下来,随后毫不犹豫地把它揉成一团,狠狠地朝李禾身上砸去。
见到这样的情形,一旁的才警官也是一下子懵住了。他先是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李禾,只见李禾朝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在暗示什么。
才警官心领神会,赶忙堆满笑容迎上前去,向那愤怒不已的女人赔礼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女士。这位是我们警队新招来的成员,不太懂规矩,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消消气哈。”
同时,李禾也赶紧跟着连连点头致歉,表示自己的确太过鲁莽冲动。紧接着,才警官迅速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向女人展示以证明他们二人的身份和来意。
才警官压根儿没提猫妖的事儿,毕竟这事儿不太适合让普通人晓得。女人听明白了情况,对他俩也少了些敌意,便将两人请进了屋。
“单女士,你前天晚上都干啥啦?”
这个叫单芳的女人,给俩人倒了杯水,然后坐在沙发对面的凳子上,还挺有防备意识地跟他俩保持着距离。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屋里就她一个女的,保持点安全距离也是应该的。李禾倒是没多想。
“我前天白班,一直在酒店上班呢。”
“那晚上十点前呢?”
“下班就回家了呀,咋啦?”
“可是有监控拍到你九点多了你出现在小区外的街上,可是并没有回家,相反,二十分钟钟后又出现在监控下,请问你在这个期间干什么?”
说完,才警官将手机上视频递给女人看,同时,也掏出了他记事的小本本,拿着笔准备记录女人的回答。女人听了才警官的问题,再加上看完视频,她好像突然想到了啥不好的事儿,眼神里都有点害怕了。
她先是哆哆嗦嗦的,像是在纠结要不要说,才警官一下就看出来单芳有顾虑,赶紧好言好语地引导她。单芳实在扛不住才警官的威严,只好说了。
“我说我撞鬼了,你们信不?”
她自己刚说完,就觉得有点不合适。但是李禾却赶紧接话道:
“没事儿的,单芳女士,你尽管说,任何细节都可能是我们破案的关键呢!”
听到李禾的话,单芳一点都没觉得是安慰,反而觉得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不过才警官也对她点了点头,虽然她觉得面前这俩人不太像警察,但是才警官的制服和警官证又让她不得不信,只好把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讲给他们听。
那天我本来是夜班,但是另一个同事白天有点事,就跟我换了班,等下班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由于我的工作地点离家相对较近,因此平日里下班后我通常选择步行回家。这条回家的路我早已烂熟于心,不知道来来回回走过多少趟,所以一直以来我并未觉得它有任何特别之处。然而就在前天,当我走到距离自家小区仅剩下两条街时,一件怪异之事却悄然降临。
当时的我正像往常一样戴着耳机听着音乐,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小世界里。也许正是因为太过熟悉这条路,又或许是一整天繁忙工作后的疲惫让我有些心不在焉,总之一开始我并没有对周遭的情况过多留意。但走着走着,我渐渐发觉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尽管我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但始终没能望见小区的影子。
最初,我单纯地认为这可能只是因为上了整整一天班实在过于劳累,从而导致步伐缓慢所致。可当我环顾四周后发现,眼前的环境明明是如此熟悉,按照常理来说,只需再过一条街道就能抵达小区门口了。然而无论我怎样加快脚步,前方的道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般,就是无法到达目的地。
此刻夜幕已然完全笼罩大地,天空漆黑如墨,只有街边那孤零零的一盏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更令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这盏路灯给我的感觉竟是如此熟悉,仿佛之前已经无数次从它身旁经过。恐惧开始在心底蔓延开来,整条街道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影。面对这般诡异的情形,我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惊慌失措之下只得尝试转身往回走。
令人稍感心安的是,这次往回走一切都显得十分正常,但是我不敢再走之前那条路,于是便选择绕了一下路,好在没再发生什么怪事,也顺利的回家了
“啊这?”
才警官显然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回答,他没想到对方说的撞鬼居然就只是这样,可听单芳的意思,显然是碰到了鬼打墙,可是既然是鬼打墙又怎么可能是反着走就能破解的
陷入迷宫一般,只能在原地不停地打转。而一些胆子较小的人,往往会因为极度恐惧而频频回头张望。如此一来,他们双肩之上象征生命之火的两团火焰就会被鬼魂悄然吹灭。这时,鬼魂便能趁机侵入人体,肆意妄为。
然而,要破解这可怕的鬼遮眼之术并非毫无办法。要么苦苦支撑,一直等到天亮时分,届时阴气消散,自然也就不攻自破;要么就得借助某些特殊的法门才行。只是此刻,望着眼前那个惊慌失措的女人,李禾心里很清楚,看她那副模样,绝对不可能懂得如何去破解这邪门的法术。
那么,难道是这鬼魂突然间大发善心,决定放过她不成?李禾摇了摇头,立刻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毕竟,能够找到一个容易遭受鬼遮眼的人绝非易事,鬼魂又怎会轻易放弃这到手的猎物呢?
难不成只是不想她路过案发现场,这个理由显然很牵强,可是面前的女人既不是猫妖,而且也不像说谎的样子,事情愈发扑朔迷离起来,李禾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难以看清真相。
“我说的都是真的警官,没有骗你”
单芳见两人一脸狐疑,赶忙又强调了一遍自己没撒谎。才警官闷不吭声,李禾也觉得再问下去没啥意思,干脆站起身来。
“好嘞单女士,我们信你,谢啦,感谢你的配合!”
两人说着就准备闪人,女人也不拦着,反正该说的自己都说了,而且这事儿跟自己确实没啥关系。
可就在快走到门口时,门口鞋架上的东西一下就抓住了李禾的眼球。
“单女士,你养猫不?”
李禾冷不丁转过头,把房间扫视了一圈,没瞅见啥猫盆啊或者其他猫能用的玩意儿,可鞋架上的猫罐头就显得格外扎眼。
“没啊,我这房子是租的,房东不让养动物。”
听女人这么一说,李禾拿起那个印着小猫脸的罐头,好奇地问道:
“那这个是啥?”
“你说这个啊,我虽然不养猫,但我可喜欢猫啦!小区外面经常有只小流浪猫晃悠,有时候我就会买点罐头去喂它,可惜我没法把它抱回来养。”
看得出来,女人是真喜欢那只小猫,说这话的时候,因为自己不能养,还有点小失落呢。
李禾和才警官下了楼,才警官本来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呢,结果却一无所获,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哎呀,这不是白跑一趟嘛,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谁说没有啦!”
“啥意思?”才警官一听李禾这话,眼睛立马就亮了,难不成是自己漏掉了啥重要信息?
“猫妖,猫妖,谁说猫妖就一定得是人的样子啦?”
“你的意思是?单芳说的那只流浪猫……这也太离谱了吧?”
才警官显然是思维定式了,对啊,谁规定猫妖就一定得是人的模样啊,它本来就可以是一只猫啊!虽然这个想法挺合理的,但一想到一只小猫能用爪子一下子就把一个成年男人的心脏挖出来,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而且还怪诡异的。
“我也就是随便猜猜,到底是不是,得看到了才知道。”
“那咋整?要摆个法坛做法吗?”
“先按兵不动吧,如果真能碰到那只小猫,到时候再说。”
开啥玩笑,还开坛做法,我可不会,李禾心里暗暗吐槽,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先不管那只小猫是不是猫妖,都得先确认一下。如果不是,那最好不过了;如果是,就一定要抓住它,毕竟那可是个危险的家伙,随随便便就能要了成年男人的命。这可是个小区,住着这么多人呢!
于是,这一整个下午,俩人可有得忙了,在整个小区里转来转去。不过,效率不高不说,还啥都没发现。后来,他们就决定分头行动,李禾还特意嘱咐才警官,如果真发现了没有主的猫,先别急着抓,跟紧了就行,然后赶紧联系自己。
分开后的李禾,在小区里东游西逛,毫无规律可言。这小区虽说不大,可路上就是没猫闲逛,倒是有不少人牵着狗溜达。猫妖再怎么离谱,也不能变成狗吧!于是,他就晃悠到了小区下面的小公园。那里的小凉亭早就被下象棋的大爷们霸占了,虽说下棋的只有俩人,但围观的人可不少。显然,李禾也是个爱凑热闹的。
他刚过去,就瞧见执红子的大爷,“啪”的一声,用炮吃掉了对方的马,那落子声清脆响亮,气势十足,嘴里还叫嚷着:“臭棋篓子,你行不行啊!”
“叫啥叫,不就一个马嘛,给你就是!”
李禾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下棋,把找猫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他赶紧接起电话。
“李禾,我看到了!”
“哦,你看到啥了?”
李禾眼睛还盯着那俩老头下棋呢,心不在焉地随口应道。
“我看到那只流浪猫了,是灰毛的,和尸体上发现的猫毛一样。你应该没猜错,那猫身上确实有或多或少的干涩血迹。”
本来李禾还在琢磨着黑方要怎么下才能赢红方大爷呢,可一听完才警官的话,他的脑子“嗡”的一下,反应过来了。好家伙,居然真让自己给猜对了!
终于到达了才警官所说的地点,但令人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李禾不禁有些疑惑,开始环顾起四周来。忽然间,她瞥见一棵树后面有个人影正在向自己招手。仔细一看,原来是才警官!只是他此刻的姿势实在让人难以直视——才刚这会儿竟然撅着屁股、弯着腰,还探出个脑袋来,活脱脱像只准备偷食的老鼠,别提有多猥琐了!李禾见状,心中暗自嘀咕道:“我可不认识这个人啊,绝对不认识……”然而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急匆匆地朝着才警官藏身的那棵树跑了过去。
待到跑到树后,李禾这才稍稍喘了口气。接着,她便顺着才警官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位老妇人正无比温柔地抚摸着一只猫,脸上满是慈爱之情,就好像眼前的猫咪是她最疼爱的孩子一般。
“就是那个吗?”李禾压低声音问道。可谁知话音未落,原本安静趴着享受抚摸的猫咪竟突然抬起了头。那双幽绿色的眼睛宛如两团鬼火,直直地盯着他们两人的藏身之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仿佛它早已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而那位老妇人对此却是浑然不知,依旧自顾自地轻轻抚弄着猫咪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