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路西法寸步不离的跟着姜昭，搂腰搭肩牵手，无所不用其极，就差挂在姜昭身上了。
姜昭：……
直到女娲给她传了消息，路西法跟着姜昭一起去了天庭才消停下来。
天庭没有能保全林七夜意识的办法，但盘古有，就算最后真的走到最差的结局，林七夜肉身被抢，盘古也能保全林七夜的灵魂。
到时候给他捏一个身体就好了。
在讨论谁进精神病院的人选上，几人起了争执。
“我去。”
“我觉得我去才合适。”
“真的吗？我觉得你们都不合适。”
“？”
姜昭在旁边听着几人的争执，懒洋洋的往伏羲身上一靠，忍不住开口插话。
“我觉得你们都不合适。”
三位天尊：？
路西法抱臂环胸站在一边，神色不爽。
伏羲非要插在他和姜昭中间，不然姜昭就直接靠在他身上了。
“上次就是我去的，这次也应该是我才最稳妥吧。”姜昭说。
“如果病院里真的是混沌的话，我认为陵光去是最稳妥的选择。”女娲也点头，说道。
“ 嗯，我同意。”盘古点头，附和。
伏羲虽然没说话，但一眼就能看出他也是同意女娲和盘古的话的。
“四……不对，五比三，少数服从多数。”姜昭摊手，看了眼路西法，紧急改口，对元始天尊三人说道。
“或者，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林七夜的意见呢？”伏羲挑了下眉，开口道，“进入别人的意识里，首先需要那人的完全信任，我们让林七夜来决定这个人选不好吗？”
也对，这件事最应该征求的，是本人的意见。
几人都转头，看向林七夜。
突然变成视线焦点的林七夜沉默了一下，抬眸看了一圈，对上路西法瞪着自己的目光，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看了眼三位天尊，又看了眼女娲三人，最后落在姜昭身上。
“好了，看来人选已经定了。”看见林七夜的视线落定，伏羲拍了下手。
路西法咬着牙瞪着林七夜，但他也知道是为了正事，来之前姜昭也给他提前说过了，没出声，只是瞪着林七夜。
被瞪着的林七夜看向路西法，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路西法：……
他果然就是很讨厌米迦勒和他的代理人。
人选定了，女娲给两人讲了一下注意事项，让两人不要大意，毕竟对面是克苏鲁三柱神之一的混沌。
林七夜负责清空病院里的护工，至于其他两位神，他们有自保的能力，不需要林七夜做什么。
……
“您好，我是新来的护工。”姜昭跟在林七夜身后站在棋桌旁，面带微笑看着坐在凳子上的耶兰得。
“今天由我来陪您下棋。”
“你做的很好，孩子。”耶兰得一脸慈祥的看着姜昭，说道。
姜昭挑了下眉，瞥了眼棋盘上的黑子，面不改色的在他对面坐下。
林七夜看了眼两人，手一挥将棋盘恢复成原样，“你们慢慢下，我还有点事。”
说完，林七夜转身离开。
姜昭侧头看着林七夜的身影消失，转眼直视着耶兰得，脸上露出一个礼貌的笑，抬了抬手。
“您先请。”
“你做的很好，孩子。”
耶兰得脸上笑意不变，伸手抓了一把黑子，随手一洒，黑子落在棋盘上，与之前的位置毫无区别。
“您只会说这句话吗？”
姜昭看了眼棋盘，也不管黑子落下的位置，随手落下一子。
“你做的很好，孩子。”耶兰得微笑。
“我知道我做的很好。”
姜昭点头，也不管耶兰得，自顾自的落子，还顺手将几颗黑子拿开，放回到棋篓里。
“你做的很好，孩子。”
耶兰得伸手，重新从棋篓里抓起几颗黑子，洒在棋盘上，不过因为刚刚拿走的位置已经被姜昭放下了白子，耶兰得洒下的黑子只好落在别的地方。
“听说您自诩为上帝，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一下。”
“你做的很好，孩子。”
林七夜站在二楼的院长办公室内，站在窗前，低头俯视着庭院中的两人，神色凝重。
“你知道门之钥吗，他前两天苏醒了，听说您当年将克苏鲁封印在月球上，那是不是也有办法杀了混沌？”
“你做的很好，孩子。”
“没办法啊……不过想想也是，你都成精神病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姜昭一点一点的将白子插进黑子的队列中，没注意耶兰得的动静，嘴里还在跟他闲聊。
“你做的很好，孩子。”
“听院长说你这病一直治不好啊。”姜昭啧啧两声，想到什么瞎扯什么。
“你做的很好，孩子。”
“大夏有句俗语，叫做画虎不成反类犬，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姜昭又拿开一枚黑子，放进旁边的棋篓里，在原地落下一颗白子。
“你做的很好，孩子。”耶兰得看着姜昭，脸上依旧挂着笑，不过看起来有些诡异。
似乎有点累了，姜昭将手中拿着的白子放回去，轻轻拍了两下手，抬眸看向对面的老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眯眯的开口。
“你这个样子其实和耶兰得挺像的，样貌，身高，穿着，甚至连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都很像。”姜昭看着他，突然说道，脸上依旧挂着笑，眼底毫无温度。
“你做的很好，孩子。”
病院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往日在走廊上清扫的护工，在庭院中工作的护工，在厨房里准备餐食的护工，以及李毅飞，都悄无声息的没了踪影。
往日喧闹的病院沉寂下来，阳光如往常一样倾洒在病院内，静的似乎只剩下姜昭和对面的白袍老人一般。
“你知道吗，其实耶兰得根本不会说这句话。”
话落，以两人为中心，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气流，一黑一白两道气流激撞在一起，如同海浪般疯狂席卷。
两人脚下的大地寸寸崩裂，棋桌旁的大树被撕成碎片，翠绿的树叶与棕色的树干碎片从两人身边落下，如同一场纷扬的大雪。
姜昭坐在其中，巍然不动，她注视着对面那张脸，挑了下眉。
“还要继续装下去吗？混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