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禾大展一番拳脚,将所有黑衣人全部踹翻在地。
楚娘见势不对想要逃跑,被季舒禾伸手一抓,甩在墙上。
嘴角吐出一大口鲜血,楚娘费力坐直身子,“来……啊!”
还没来得及喊人,季舒禾直接拿起旁边架子上放着的绳子,将楚娘五花大绑。
躺在地上呻吟的人,季舒禾也没有放过,没了绳子,便一人赏了一拳,成功让他们昏睡过去。
拍拍手,季舒禾出了门。
站在门口的回廊上,抬头不见月亮,天色有些阴沉。
在空气中嗅了嗅,寻着江予礼的气味,一路朝着东边而去。
江予礼来到别院处,最先见到的是一排十五个头戴红花的人,规规矩矩的在院中跪着。
光从背影看,江予礼以为是一群女子,只是看了一眼,便朝着更深处而去。
刚爬上房顶,屋内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滚,我叫你们滚,你们听不见吗?”
小男孩儿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周围伺候的下人却岿然不动,像是早已习惯。
将周围的房屋布局打量一遍,江予礼将视线落在最角落的一间小房子里。
只因这里所有的房间外面都没人守着,一间不起眼的小房子却配了四个守卫,让人很难不多想。
蹑手蹑脚的从房顶翻下去,企图绕到房子后面,突然后背一凉。
江予礼快速侧身躲避,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剑直直朝他的后背刺来。
江予礼转身便对上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来不及思考,转身就逃。
他过来是为了打探情况的,而不是为了打草惊蛇,于是江予礼果断开溜。
就在江予礼引着黑衣人远去后,季舒禾的身影再一次落在房顶上。
正面看见院子里跪着的一排,打扮的极为妖娆华美之人,不由得挑挑眉。
【真会玩儿啊!】
季舒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朝下方看去。
房间里刚才还发脾气的男孩子,此时安静的睡在床上。
而在他旁边伺候的中年男子则是打开房门,朝门外招手。
跪着的莺莺燕燕一股脑的全部进入房中,对小男孩儿上下其手。
季舒禾直接闭上眼睛,完全不忍直视。
【石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石头:【宿主,动动你的脑瓜子哦!】
季舒禾:【没,别跟我说什么脑瓜子,人生哪有瓜子。】
季舒禾转身,便看见角落里四个人守着的小房间。
眼神一亮,身子轻飘飘的直接翻到小房子的房顶上,又透过虚掩着的窗户,身形灵活的钻进屋里。
刚一落地,季舒禾不自觉的搓了搓手臂,【石头,这里好冷啊,都这么冷了还开窗户,有毛病啊!】
石头沉默不语。
季舒禾一抬头,便见到一个巨大的供桌,供桌上的水果都是新鲜的,桌上没有任何灰尘,香炉中的香也未燃尽,一看就是长期有人守着。
视线再次上移,季舒禾见到供奉的牌位上写着,【吾妻苏雨棠之位!】
走到供桌前,季舒禾前前后后看了一遍,也没察觉到任何问题。
走到角落地砖处,却发现声音不对。
伸手敲了敲,【这底下是中空的?】
石头没有回应。
季舒禾也不指望石头给出回答,企图找到能够进到地底的方法。
虽然季舒禾清楚这样的设计应该是有机关,才好打开。
可凭借她的脑袋瓜,根本看不出来机关在哪儿。
但她季舒禾是谁呀,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翠绿色的藤蔓丛手上蔓延到地砖缝隙,叶片一点点的渗透进去。
藤蔓越来越多,直到听见“咔嚓”一声,藤蔓将这一块地砖捏的粉碎,也露出了下面幽暗的通道。
季舒禾没有多想,直接顺着通道走下去。
一路上东拐西拐,方向感本就不强的季舒禾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更不知道自己走去了什么地方。
她只隐约听见了鸡鸣声,知晓现在外面天已经亮了。
零碎的脚步声从对面传来,季舒禾努努嘴,眼珠子转了好几圈,让手脚全部长满藤蔓,用藤蔓将整个人倒吊起来,紧贴在暗道顶上。
又选了一个靠近门口的位置,确保对面看过来目之所及看不到她,这才放心苟着。
很快,一个身穿暗红色衣袍的男子大步流星的从季舒禾身下走过。
季舒禾趁着男人路过之时,在他身上贴了一道符纸。
直到男人走过转角,季舒禾这才从他刚才下来的通道里爬出去。
鬼鬼祟祟从密道里刚探出头来,便对上睡的毫无形象的魏泽天。
季舒禾的视线四处打量,发现房间的布局摆设很像书房,心中也有了猜测。
如法炮制的在魏泽天身上身上也贴了一道符纸,季舒禾放出神识感受周围守卫的布局。
选择了一个看守最不严密的地方,翻身出去,回到魏泽天安排的客院中。
江予礼三人已经等在那儿,季舒禾张嘴想要说自己的发现,转头却看见卞萱头顶上挥散不去的黑气。
伸手拉住卞萱,“萱萱,你昨天晚上都去干什么了,你这……情况不太乐观啊!”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满身黑气了呢,不应该呀!】
卞萱一愣,“我昨天只跟太子去了魏泽天的书房,又去见了咱们昨天见到的那个小姑娘,那小姑娘长期被人欺负,他们简直都是畜生。”
一边说着,卞萱忍不住挥舞着拳头。
季舒禾抿了抿嘴唇,随手掏出一块灵石,交到卞萱手中,“萱萱你拿着,能给你带来好运。”
卞萱伸手接过,看向季舒禾的眼神中满是感激,“多谢舒舒,舒舒你真好!”
江予礼黑着脸便把季舒禾拉到自己面前,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确认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舒禾,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季舒禾朝他嘿嘿一笑,“我找到了一条密道,从那边钻进来,就回到魏泽天的书房了!”
江予礼一时语塞,“密道的位置是琼花巷最东边的小院子,最角落的房间?”
季舒禾点点头,“不过,我暴力的把那个房间的通道机关破开了,他们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我还在那个骚包的男人身上留了寻踪符。”
江予礼瞪大眼睛,“所以,你见到那个男人了?”
太子和卞萱也是一脸激动,“你见到昨天晚上在魏泽天书房中的那个男人了?”
季舒禾十分肯定的点头,“我见到了,我可以给你们画出来!”
一炷香后,江予礼三人看着桌上栩栩如生的男子画像,陷入了沉思。
太子摸着自己的下巴,“这男人看起来挺年轻啊,能看上魏泽天?”
卞萱:“你忘了昨天他说的话,说不定是魏泽天上赶着呢?”
江予礼:“舒禾,你都没画过我的画像,旁人你画的倒是清楚。”
季舒禾用手扇扇面前的空气,“哎呦,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酸味儿!”
江予礼伸手拉住季舒禾的手,“所以呢,你打翻了我的醋坛子,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季舒禾看向江予礼,一脸认真,“那就翻着呗!”
说完,转身朝房里走去,“我困,我要睡觉!”
江予礼无奈叹了口气,看向太子。
太子将卞萱拉过来,叮嘱一番,让她也回去休息。
太子和江予礼则是带着人暗自调查。
岚州琼花城的事情,越早解决越好,无论是石南村,还是琼花巷,亦或者是他们未曾见过面的黑老大,都是隐藏的危险。
大梁若是想长久发展下去,这些毒瘤越早拔除越好。
魏泽天一觉醒来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难受,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身子,下床洗漱。
手下魏明见自家大人出来,上前汇报。
“大人,朱先生来信了!”
魏泽天眼中满是欣喜,“他说了什么?”
魏明摇头,“属下未曾拆开。”
说着双手将信封托举到魏泽天眼前。
魏泽天激动的当场打开信封,看见上面的文字后,脸上的欣喜荡然无存。
“魏明,昨天客院里可发生了什么?”
魏明摇头,“大人,昨天我一直守在客院门口,客院中的几位大人,都安静的待在房中,根本没有出来,还叫了三次水呢!”
魏泽天眼珠子一转,“继续让人盯着,别闹出什么幺蛾子!”
“是!”魏明忙不迭点头,转身去安排了。
“等等!”魏泽天将魏明叫住。
魏明停下脚步看向魏泽天,“大人可还有吩咐?”
魏泽天眼神逐渐变得幽深,“把府中的东西都藏好,别让人看出端倪。”
“是!”
魏明快步离开。
魏泽天早饭都顾不得吃,转身去了后院。
季舒禾再次睡醒已经是中午了,卞萱将手里的剑舞的虎虎生风,见季舒禾出来,才收了手里的剑。
“舒舒,你可算是醒了。”
季舒禾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我昨天没怎么睡,光顾着打人了。”
卞萱伸手拉过季舒禾,“舒舒,你早上说的都不清楚,你仔细跟我说说,昨天晚上,你都遇见了什么?”
季舒禾一五一十的将遇见香香姑娘,被抛绣球,在人家楚娘安排的房里睡了一觉,紧接着被楚娘喊醒,打了人家一顿,闯进暗道,最后回到府中的事情仔仔细细的交代了一遍。
卞萱也将昨天遇到小姑娘,和跟小姑娘的对话都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