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垠,将这里好好搜一下。若是发现梁北城有官员有牵扯,不用上报朝廷,就地处决。”
面对苏小楼的命令,刘垠略微迟疑道:“景少爷,梁北城是五皇子的势力范围,会不会……”
“你怕?”苏小楼似笑非笑看着他。
刘垠是担心苏小楼不知梁北城复杂的局势,看他反应应该是了解,心里也有了底气。
当即凛然道:“不怕,我这就去办。”
等刘垠离开后,午芈只才将目光从这株阵灵树木上挪开。
“你打算怎么处理它,它对于你结丹有意想不到的益处。”
“我虽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我的路,行光明正大之道,岂能让此等邪祟之物,污了我的道心。”
说着,苏小楼漂浮至阵灵树木前,伸出手指,指尖涌出六道轮回之力,夹杂着轮回诀的法力涌入树木枝干内。
阵灵树木内无数的魂魄受到六道轮回之力侵蚀,疯狂咆哮起来。
如此恐怖的怨念爆发让午芈只都心惊,未入修行的稚童之魂魄,却可以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待六道轮回之力消耗树体内无数魂魄怨气力量后,魂魄最虚弱之时,轮回诀的法力穿过树中无数魂魄,直接将其拖入轮回之中。
这也是他仅能做的,这些孩子还未享受人生的婀娜多姿,就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待下一世,希望你们是幸运的。
苏小楼落回了原地,有些兴意阑珊,轻声道:“走吧。”
午芈只再次看了一眼失去魂魄的阵灵树木后,跟上了苏小楼的脚步。
而那株树木,失去了无数孩童的魂魄,就像人失去了灵智发疯了一般,再也控制不住血气的运转,树叶掉落,树干化作一滴滴恶臭的液体滴落到下方的血池中。
不过眨眼功夫,就只剩这残根嵌在石洞顶部的石缝中。
……
那邪修已死,刘垠将河底邪修的洞府翻了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太有价值的线索,只有一些行商与之有些牵连。
西淮军连夜去抓了人,经过严刑拷问,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仿佛线索就此中断。
这反而令苏小楼心有不安,只得安排西淮军加大搜查范围,遇到孩童失踪,就加大调查力度。
梁北城外二十余里处的一个开采灵石的矿场内灯火通明,普通的岩石中的夹杂着一块块闪耀的灵石,被矿车运出矿洞。
进入洗矿阵法中,剔除没用的岩石杂质,露出灵石的全貌。
灵石上还附着一层灰色的杂质,在经过阵法的打磨,就成了平时使用晶莹剔的灵石。
两条洗矿的阵法占据着整个山谷大半的面积,山谷最左侧是堆放灵石的仓库,原为废弃的矿洞。
一个黑衣女子匆匆入了仓库,左右看没人后,推开存放灵石的货架,手掌放在黝黑的石壁之上,石壁出现水波一般的涟漪状。
黑衣女子化作一道遁光而入,落在了一个巨大的矿洞之中。
矿洞中分布着某种会发光的矿石,宛若白昼,她朝矿洞尽头走去,用同样的方法,再次穿过石壁。
落到了一处狭窄的矿道之中,矿道很短,尽头是一道沉重的木门。
黑衣女子轻挥手,木门应声而开。
却是一间巨大且精致的茶室,一个白衣青年看着茶室外,正喝着茶。
黑衣女子单膝跪下道:“主人,刚刚传来消息,溪水的血灵树被西淮军发现,并摧毁了那株血灵树。”
白衣青年显然是知道这件事,不急不慢道:“可留下什么破绽?”
“他向属下求援的那一刻,就催动了天干十二术法,至于求援之前,属下就不得而知!”
“求援之前……谅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那些功法……算了,此事你就不要管了。溪水镇的血灵树被毁,会拖累吾之大计,你亲自去负责那株备用血灵树,万不能再出差错。”
“属下遵命!”
待黑衣女子走后,白衣青年男子转过身,坐在茶桌前,用法力操控茶壶倒了一杯茶,递到嘴边又放了下去。
自语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死而复生的张少景,若是你敢坏吾大事,也只能让你再死一次。”
视线透过茶室落地窗阵法的透明光幕,赫然是一株与苏小楼在溪水镇河中发现的那株阵灵树一般的树木,只是大了数十倍。
……
六天一闪而过,西淮军到处抓人,到底是惹怒了县府。
府伊令乌令卫唤了刘阿宝过去训斥了一顿,但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溪河镇邪修炼化幼童一事被刘阿宝报到了刑部,影响极为恶劣,刑部要求梁北城西淮军全权负责此事,乌令卫也不好过多干涉。
虽然梁北城六千西淮军也受乌令卫节制,但是也仅限于玄方族入侵作战过程,指挥权依旧在太师府,而且西淮军有缉捕审问之权。
乌令卫见刘阿宝虽然表面唯命是从,但知其心中不以为然。
怕在这样查下去,会露了马脚,打算屈尊去拜访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帝都第一纨绔张少景。
只是还未出行,手下就急匆匆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乌令卫脸色大变。
正欲立即赶往西淮行营,走了几步之后觉得不妥,当即招来几个便将。
点了近千府卫军浩浩荡荡往西淮行营而去。
苏小楼与午芈只正在行营后的喷泉里泡着水,听刘阿宝匆匆来报后,心里冷笑,开始着急了吗?
正欲出水潭,午芈只却从深不见底的水潭中浮出,一把抓住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有空在给你说,好戏开始了。”
苏小楼目光躲闪,挣脱她的手,一步就跳上了岸。
她湿漉漉的衣裳贴着内衣,露出丰满的身材,看不出,身材比亘墨还火辣,让人不免想入非非。
还没走到议事堂,老远就看到乌令卫在焦急的左右踱步。
“乌府伊,稀客稀客,怎么今日有空寻本少爷?”
苏小楼客气纨绔各占一半。
在乌令卫的眼中,真不愧为帝都第一纨绔,毫无教养可言。
他拱手道:“张公子,本官听手下来报,犬子被西淮军抓捕,不知犬子所犯何事?”
“哦,还有这回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苏小楼装做不知,一脸无辜,大喝道:“刘阿宝!”
“景少爷,属下在!”刘阿宝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怎么将乌大人的儿子抓了?”苏小楼声音都高了几分,似乎有责怪之意一般。
“景少爷,乌大人之子牵扯到溪水镇邪修。”
“哦。”苏小楼一脸恍然,然后正义凛然道:“溪水镇邪修炼化幼童一事,伤及天和,朝廷极为重视。若是令公子牵扯到其中,还是避嫌为好,本少爷定会还令公子一个公道。”
见两人在唱双簧,乌令卫心里火起,面色铁青,沉声道:“本官以人格担保,犬子万不会跟那等邪修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