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年少时,是个十分喜欢交朋友的人,和朋友们之间互换了许多的礼物。
这些礼物,在李冉离开上京城时,也一同跟着去了东阳,然后又成了李冉的随葬品。
那些东西,李冉虽然一直带在身边,却极少拿出来。
唯独那块玉璇玑,她一直都贴身戴着。
荧惑的母亲,对李冉的意义,一定非同寻常。
凤知灼回头看了一眼。
她知道,荧惑说身子虚弱,脑子不清醒,导致了记忆模糊这话是胡扯的。
凤知灼收回视线,踏进风雪里,回了隔壁郡主府。
第二天晌午,成玉走出了大理寺狱。
门外已经等着许多人了。
“成玉大人,太傅他……”一群人见到成玉出来,蜂拥而至,将成玉被关起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说给了成玉听。
“大人,太傅为人高洁,断然不会做那些事情,这是党政陷害啊!”说话的是一位通判,四五十岁的样子,眼睛都哭肿成核桃了。
“你们是说锦衣卫、大理寺、刑部谢章大人和盛天府都参与了对老师指控的审理?”成玉问。
“是啊。”
“指控都被各位大人证实了?”成玉接着问。
“的确如此,可……”
“可什么?你们都是受孔圣人教诲,朝廷百姓供养着的学士,是非黑白也不分吗?”成玉神色凌冽,语气也十分严肃。
“先生,太傅可是您的老师啊!”
“老师授我诗书,教我的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成玉语气越发的冷,“若你们适才说的暴行,皆出自老师之手,我哪里来的脸面到处声讨?你们在此处叫嚣喊冤,那受害的百姓何辜?”
刚刚还咋呼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
公义道理谁不知道?
可他们都是太傅党羽,如今内阁众人都已经被刑部尚书谢章全员拿下了,谁不怕刀子接下来就要落到自己头上?
他们只能闭上眼不去看,不去听,一门心思想着给太傅翻案。
翻案了,他们自然也能不受牵连。
“成玉大人。”
这时,一群人高马大,猿臂蜂腰螳螂腿的锦衣卫,扶着刀气势雄浑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是锦衣卫副使郑义……”
“他怎么来了?”
“先前成玉先生用鞋底抽了他的脸,怕是报复来的吧?”
众人下意识往后退,退到了成玉的身后。
成玉比之前看着更单薄了,头发也有些凌乱。
但她背脊依旧挺立,风骨不倒。
郑义上下扫了成玉一眼:“陛下召您进宫问话。”
成玉身后的众人,立马慌张的窃窃私语起来。
“我就知道,成玉大人也跑不脱的!”
“成玉大人都被抓了,今后咱们可怎么办啊?”
气氛肉眼可见的变得焦灼起来。
“容我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成玉垂着眼,没看郑义。
郑义嗤笑一声:“都什么时候了,成玉大人还讲究着呢,速速去吧,莫让陛下等久了。”
成玉也没理会身后的人群,径直上了来接她的马车,回了她在京中租住的一进小院。
刚推开门。
“兄长!”
成玉一愣,抬眼就见五年不见的妹妹,朝着她跑过来,一头扎进她怀里。
成玉愣了一瞬。
下一秒赶忙收紧胳膊,紧紧的回抱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