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渊阴沉着脸坐在主位，目光如刀子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位高管。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就在一位副总颤颤巍巍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会议室内的投影仪突然闪烁了几下，原本显示着公司业绩报告的屏幕，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滑稽的猪头表情包，还配着“你愁啥”三个大字。
“噗嗤——”不知是谁没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但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沈寒渊的脸瞬间黑如锅底：“技术部！干什么吃的！”
技术部主管满头大汗地冲向控制台，手忙脚乱地操作着，可那猪头表情包像是焊在了屏幕上一样，怎么也弄不掉。
紧接着，会议室的音响系统也开始作妖，先是传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随即，一段节奏感极强的广场舞神曲《最炫民族风》响彻整个会议室，声音大得震耳欲聋。
“关掉！快给我关掉！”沈寒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音响怒吼。
高管们面面相觑，有的强忍着笑意，有的则是一脸惊恐，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与此同时，江夜霖也没闲着。
他动用了自己的一些隐秘渠道，开始在财经圈和一些网络媒体上，不着痕迹地散布一些关于沈氏集团内部管理混乱、高层疑似内斗、资金链可能存在风险的小道消息。
这些消息虽然没有实锤，但捕风捉影，模棱两可，却最容易引人遐想，也最容易在恐慌情绪蔓延的时候，起到火上浇油的作用。
一时间，沈氏集团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林晓萌看着屏幕上沈寒渊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端起茶杯，轻轻与江夜霖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
江夜霖挑了挑眉，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看来，好戏的序幕，才刚刚拉开。”第二天，资本市场的风向标，那条代表着沈氏集团股价的曲线，就像是坐上了惊险刺激的过山车，开盘就直愣愣地往下跌，绿得让人心慌。
交易大厅里，那些平日里西装革履、谈笑风生的操盘手们，此刻一个个脸色铁青，电话听筒几乎要被他们捏碎，键盘敲得噼啪作响，却怎么也止不住那汹涌的卖盘。
“怎么回事？沈氏不是一直很稳吗？”
“鬼知道！昨晚不是还出了他们内部会议被黑的丑闻？今天就直接跳水了！”
“我听说他们好几个大项目都被紧急叫停了，银行那边也开始催款了！”
恐慌的情绪就像病毒，迅速从金融圈扩散到与沈氏有业务往来的各个角落。
一些原本谈得好好的合作伙伴，电话打过来，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旁敲侧击地打探沈氏的真实运营状况。
更有甚者，直接以“市场风险评估”为由，委婉地表示需要“重新考虑”合作的细节和进度。
“江总，您看……沈氏那边，咱们的合作是不是……”一个供应商的电话，战战兢兢地打到了江夜霖这里，当然，是打到了他某个用来处理这类“小事”的马甲公司负责人那里。
江夜霖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懒洋洋地回应：“哦？沈氏啊，他们最近好像是有点……麻烦缠身呢。王总，生意嘛，安全第一，我理解。”
三言两语，既没有落井下石，却又恰到好处地加深了对方的疑虑。
林晓萌看着财经新闻上不断刷新的负面消息，还有郭黑客截获的几封沈氏重要合作伙伴发来的“关切”邮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这些邮件，措辞客气，但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我们随时准备跑路”的紧张感。
“瞧瞧，这才叫牵一发而动全身。” 林晓萌端起一杯温水，轻轻晃了晃，“沈寒渊现在肯定焦头烂额了。内部的鬼还没抓到，外部的压力就先把他压垮一半。”
“这只是开胃小菜。”江夜霖修长的手指在平板上滑动，调出沈氏集团最新的股价走势图，那条绿色的线，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在沈寒渊的心口上。
“他最自负的就是对局势的掌控，现在，这种失控感，会让他发疯的。”
此刻的沈寒渊，确实快要疯了。
“砰——！”
一个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被他狠狠地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四分五裂，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办公室里，空气压抑得仿佛能凝固住。
秘书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晓！萌！”沈寒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额角的青筋暴起，双眼赤红，布满了血丝。
他不是傻子，公司内部那些所谓的“证据”泄露得如此蹊跷，会议系统被黑得如此戏剧化，再加上外部舆论几乎是同一时间发酵，这背后要是没有一只精密的黑手在推动，他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而这只黑手，除了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 林晓萌，和她身边那个神秘莫测的江夜霖，他不做第二人想！
“好，好得很！”沈寒渊怒极反笑，眼神却阴鸷得吓人，“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你们太天真了！我沈寒渊能在风浪里爬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可不是运气！”
他猛地抓起办公桌上的内部电话，声音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沙哑和扭曲：“给我接胡侦探！立刻！马上！”
电话很快接通了。
“老胡，”沈寒渊的声音像是淬了毒的冰，寒气逼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花多少钱，给我盯死 林晓萌！她的一举一动，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甚至她每天吃几顿饭，上几次厕所，我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电话那头的胡私家侦探显然被沈寒渊这股滔天的怒气给震慑住了，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一个略显油滑的声音：“沈总，您放心，这丫头片子，我保证给您查个底朝天。不过……您也知道，这难度嘛……”
“钱不是问题！”沈寒渊粗暴地打断他，“我要的是结果！是她的把柄！能让她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的把柄！明白吗？！”
“明白，明白！沈总您就瞧好吧！”胡私家侦探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贪婪和兴奋。
挂断电话，沈寒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底闪烁着疯狂而残忍的光芒。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冷笑。
“ 林晓萌，江夜霖……你们给我等着，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拿起手机，发出一条信息：“启动备用计划，让那些老家伙们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另一边， 林晓萌正和江夜霖分析着下一步的行动，突然，江夜霖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怎么了？” 林晓萌敏锐地察觉到了。
江夜霖放下手中的平板，深邃的眸子看向窗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寒意：“沈寒渊那条疯狗，好像要开始乱咬人了。”
林晓萌轻哼一声，眼底却是一片冰冷：“那就让他咬，我倒要看看，他的牙口，够不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