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禾看着紧紧抓着自己手的徐文君,皱眉道。
“徐教授,您这是什么意思?”
徐文君此时激动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就连嘴唇都在微微发颤。
林知晚一直守在徐老师身旁,见老师突然变成这样,她忙扶着。
“徐老师,您怎么了?”
徐文君回过神来,她转头看了眼林知晚,又看了看面前的众人。
她颤抖着收回了自己的手,可视线却始终落在宋今禾的那块胎记上。
“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留在这打扰徐教授了。”
说完,宋今禾转身就要朝外走。
她如今是在国内,身后站着傅宴舟,她又何必像在国外那样委屈自己。
她之所以选择回国,就是想在国内,借傅家的势,拥有更多资源。
能考上徐文君的博士自然很好,但对她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
徐文君看着宋今禾离开。
她多想上前去,问一问她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可她终究不敢迈出那一步。
这么多来,她日日夜夜都在想着这个女儿,担心她有没有生病,有没有饿肚子,有没有顺利长大。
可现在,女儿或许就在眼前。
她却不敢相认……
她怕,如果跟女儿相认,那她那段最不愿想起的会回忆,就会被撕开来,暴露在大众面前。
她没有那个勇气……
回去的路上,林知晚察觉到徐老师似乎有心事,只以为还是因为宋今禾过度修复通心瓶的事情。
“徐老师,您别生气,宋小姐应该也只是想让您看到她的长处,本意是好的。”
徐文君越是想那孩子,越觉得眉眼跟自己像,也就越发觉得,那个宋今禾就是自己的女儿。
“小林,你认识那个宋小姐?”
“嗯,她算是我楼上的邻居。”
“这样啊……”
徐文君的手紧了紧,转头看向窗外。
林知晚不知道此时徐老师心里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一点,以徐老师这样的性子,宋今禾犯了原则性错误,一定没机会成为徐老师的博士生了。
她并没有因为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而庆幸,只是在心底告诫自己,在以后的工作学习中,一定要牢记原则。
将老师送回家之后,林知晚开车去医院看望妈妈。
只是没想到,傅宴舟也在。
林知晚站在病房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虞汀晚刚好看见了她。
“站在那干什么?快进来!”
无法,林知晚只好硬着头皮进了病房。
傅宴舟在看见林知晚这一身旗袍时,眸底闪过一丝惊艳。
他发现,林知晚最近闹脾气之后,整个人的风格和以前大不相同。
以前的穿着打扮,很显贵气,却不如现在这样,更能衬托她的气质。
不过,他知道,林知晚的这些改变,都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
女为悦己者容,他明白。
何况,妻子的美貌,男人的荣耀!
他很乐意林知晚愿意为他打扮自己!
傅宴舟心里想的这些,林知晚并不知道,她如今也不会再去费心思研究傅宴舟的想法。
她从病房门口进来,甚至没有注意到傅宴舟今天穿的是什么样子的外套。
她来到母亲病床边坐下。
“妈妈,您今天好点了吗?”
虞汀晚怎么会看不出,女儿这是还在跟傅宴舟闹别扭呢!
她现在生病,爸爸又出了事,她得把女儿的事情安排好,才能放下心来。
“我没事,医生说就是血压不稳定,多休息就好了!
你看,宴舟还特意过来看我。”
林知晚没有接母亲的话,岔开话题。
“您晚饭吃了吗?要不我回去给您包点馄饨,还是您想吃翡翠小笼包?”
虞汀晚,“宴舟给我带了吃的,你不用操心!”
见林知晚故意不肯接话,虞汀晚握住女儿的手,劝道。
“囡囡,你和宴舟的事情,刚刚宴舟都跟我说了。我看这件事就是你无理取闹,离婚哪能说提就提!
还离家出走?
妈妈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家里还有锦星那孩子,你怎么能丢下说走就走呢!”
即便林知晚心里清楚,妈妈说这些,是说给傅宴舟听的。
可她心里还是会觉得委屈。
她在婚姻里遭受的那些,她不能告诉母亲,不能让母亲跟着担心,可她也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听着母亲责备她。
林知晚扭过脸去。
虞汀晚看着女儿,她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么会不知道,女儿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可婚姻,不就是要互相体谅吗!
哪能遇见一点小事,就把离婚挂在嘴上呢!
傅宴舟在一旁说道。
“妈,是我让晚晚伤心了,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待她。”
虞汀晚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见女儿眼圈已经有些泛红,对傅宴舟说道。
“宴舟,我这好像要换药了,麻烦你去帮我叫护士。”
傅宴舟看了一眼还有一大半的输液瓶,知道岳母这是有话要对林知晚说。
“好,那我这就过去。”
他抬脚离开了病房,将病房的门也一并关上。
病房里。
虞汀晚叹了口气。
她拍了拍女儿的手,说道。
“妈妈知道你委屈……”
虞汀晚话音刚落,林知晚蓄满眼眶的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的砸了下来,落在虞汀晚的手背上。
林知晚不想让妈妈担心,抹过脸去,将眼泪擦尽。
见女儿这样,虞汀晚心底也忍不住酸涩。
“妈妈知道,你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一定是受委屈了才要离婚。
可是你听妈妈说,刚才我和宴舟聊了很久,我想着,他要是真的不值得托付,那就照你说的,你们离婚,我们林家养得起你。
可宴舟说了,从没想过要跟你离婚。
囡囡,女人在婚姻里,总是会受些委屈的。
你不能想着,所有的夫妻都像爸爸妈妈一样恩爱。
毕竟,宴舟的身份在那里。
你知道吗?你外公已经没事了,我虽然没问,但心里想着,估计就是宴舟帮的忙。
你听妈妈的,跟宴舟回去,好好过日子。”
林知晚听着妈妈说这些,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想告诉妈妈,她可从没羡慕过她和爸爸的感情,甚至想豁出去,告诉她爸爸做了什么事情。
可理智告诉她,妈妈受不了那个刺激。
“妈,外公的事情,不是傅宴舟帮的忙,是我找到了和外公交好的教授,请他们帮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