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应夏真觉得陈荒抽风,今天没一个正常的时候,发烧的后遗症有这么离谱吗?不会到时候还要带他看脑子吧!
回房间她也睡不着,下午那会儿,陪陈荒挂吊瓶眯了会儿,现在还不困。
拿出电脑,房间里不太适合办公,她去了客厅。
馒头还在疯狂扒陈荒的房门,想要进去,见余应夏出来,巴巴的跑过来,张口“旺旺”叫了两声。
怕把陈荒吵醒,自己又要有麻烦。余应夏捂着馒头的狗嘴,让它小声点。又给他喂了点儿宠物零食,才没那么闹腾。
余应夏一边拆包装袋,一边小声骂骂咧咧,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俩没一个好东西,净知道麻烦人。
怪不得之前觉得它俩像,可不就是像嘛,换一个物种都能当亲兄弟了。
安抚好馒头,她坐在沙发上,把文件传到电脑里办公。
这个房间是200多平的,除去主卧和陈荒正在用的客卧还有两个房间。
家里就两个人,她又没有在家里办公的习惯,多余的房间用不到,一直保留最开始的模样。
余应夏打算有时间把那两个房间改造一下,弄一个书房,另一个还没想好,待定吧!
陈荒醒来的时候,余应夏还在敲电脑,余光扫到他,没搭理,选择无视。
陈荒走到她跟前,问:“你要喝水吗?”
余应夏头也没抬,声音淡淡的:“不喝。”
“哦!”陈荒一屁股坐到余应夏旁边,嫌弃隔的远,又往近凑了凑。
五月的天,实在说不上凉快,两人都穿的短袖。皮肤和皮肤挤在一起,像是烧开的热锅,溅了两滴凉水,激的人干冒烟。
余应夏抱着电脑往旁边挪一点,陈荒就往上凑一点。
一直到沙发边边,余应夏摸到了沙发扶手,这还怎么办公?这还要她怎么工作?
“我喝!我喝水!我现在就要喝水!”余应夏想把人支开。
“你要喝热的还是温的?”陈荒还在往她跟前凑。
余应夏想给他找点事做,这人太闲了:“热的,我要喝茉莉花茶,先烧开水,再泡茶,泡出来的好喝。”
“好。”陈荒坐在原地没动。
“快去呀!”
“先歇会儿,没力气。”
余应夏也不知道这句话的水分有多大。
“你都睡了一下午,怎么还没力气!”
“可能烧还没退下去,你摸摸。”说着就要拉余应夏的手摸额头。
陈荒说的认真,余应夏真信了,以为他又发烧。主动伸手摸陈荒的额头,用另外一只手探自己的额头。
越摸眉头皱的越紧,反反复复摸了好一会儿。
“啪!”一声脆响传来,是余应夏打陈荒脑壳的声音。
“滚过去倒水。”丫的!陈荒根本没事,亏她还以为自己手有问题,摸不出来。
“好。”陈荒笑的开心,半天没有被嫌弃的自觉。
可能连余应夏也没发现,她很关心陈荒,很担心他的身体,担心他的安危。
陈荒去台吧,烧了壶开水,放了她喜欢的茉莉花茶。
等待的时间,眼睛几乎都没离开过余应夏。
余应夏心烦,泡茶就泡茶,眼睛乱看什么!
陈荒的眼神实在火热,余应夏索性保存文件,玩起了小游戏。
烦人精!
陈荒泡好茶又凑到余应夏身边,挨的紧紧的。
余应夏放下电脑,赶人:“你很闲?作业写完了吗?去写作业。”
“我生病了!”潜台词是写不了作业。
余应夏才不管,一个劲儿想把人打发走:“都要高考了,回去多做几份试卷。”
陈荒不走:“不要!我难受。”
“难受就去床上躺着。”
“我就想在你身边。”
“你真的是陈荒吗?”余应夏觉得他像是被别人掉包了,除了长了一张相似的脸,再没有其他能对得上了。
“余应夏!你又不记得我了!”陈荒声音听着愤愤的,他看着余应夏的眼睛。
余应夏下意识闪躲,又找到突破口:“你就这样叫我吗?”
陈荒凑到她跟前说:“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余应夏躲开,同时也在提醒自己:“我是你姐。”
“你才不是我姐姐,又没有血缘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是你姐。”
陈荒干脆耍赖:“听不见。”
“我在赶你走。”
“我知道!我不走。”
余应夏真被他自欺欺人的模样给气笑了。
好在馒头这时候过来了,它咬着陈荒的裤腿,就想把人往外拉。
两三个月不见,馒头长大了不少,在家里吃的好,又没有人欺负,力气大着呢!
陈荒虽然在生病,但睡了一觉好很多了,刚刚的柔弱都是装出来的。他把馒头提溜起来。
馒头两只脚瞬间腾空,在半空划水,样子还怪搞笑的。
余应夏看不下去:“你别欺负他了。”
陈荒力道一松,馒头刷的一下溜了:“他先欺负我的,你都不帮我。”
余应夏干巴巴解释:“他跟你闹着玩的。”
“你偏心它。”陈荒垂眸,眼里乘满了破碎。
余应夏再一次避开他的眼睛,没来由心虚。
陈荒脑袋垂下来,靠在余应夏的肩膀上,像一只没人要的大狗狗:“余应夏,你也欺负我。”
可能是他眼里的失落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余应夏没有推开陈荒:“我……对不起。”
肩膀湿湿的,余应夏一滞:“你哭了。”
她僵硬着,把陈荒的脑袋掰远,陈荒眼睛红红的:“别哭了,我没想欺负你。”
“我知道自己没什么优点,固执倔强还不听话。姐姐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人,不喜欢我也正常。只是没想到,在姐姐心里我竟然没有馒头重要,我只是有点难过而已,姐姐不用管我。”
说了还不如不说,余应夏更愧疚了:“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很好的,不比别人差,我也没有觉得馒头比你重要,更没想过要欺负你。”
“真的?”陈荒满怀希冀。
“真的。”余应夏就差点头了。
陈荒又靠在她肩膀上:“我以为姐姐不想要我了。”
“没有。”余应夏怕他掉金豆豆,连忙解释。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