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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南宫祖陵那柄魔剑异动已过去整整七日。天镜山,沛国堂,这座刚刚燃起希望的新兴势力,此刻却如同被抛入惊涛骇浪中的孤岛。无形的压力扼住了它的咽喉,来自青州四大世家——孙、王、赵、李的联手封锁,像一道冰冷的铁箍,死死勒紧了镜城的命脉。

昔日喧闹的街道变得萧条而压抑。粮铺前挤满了面黄肌瘦的平民,伙计有气无力地敲着空荡荡的米斗:“没了,都没了!孙家卡死了水路,王家截了陆路,一粒米也进不来!”粮价如同插上了翅膀,短短数日飞涨三倍,绝望的哭嚎在寒风中飘荡。药铺的柜台同样空空如也,连最普通的止血散都成了奢望。更令人窒息的是,修补那在化神剑罡下伤痕累累城墙所需的玄铁,竟也被孙家彻底垄断。城墙上,守卫们握着卷了刃的刀枪,疲惫的眼窝深陷,他们的刀刃不仅卷了刃,更因连日击退世家派来骚扰的小股精锐而沾满血污。街角巷尾,无人收敛的饿殍开始散发出刺鼻的腐臭,这味道混合着人群里压抑的叹息和低低的呜咽,织成一张名为绝望的大网,笼罩着镜城。

“哐当!”

沛国堂议事厅沉重的玄铁大门被猛地推开,裹挟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和风雪寒意。商子铭踉跄而入,脸色灰败如死人,左臂裹着的厚厚绷带已被暗红色的血渍浸透。他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跳,将一本沾染着大片污黑与暗红、边缘甚至粘连着些许焦黑皮肉的账簿,狠狠摔在中央那张巨大的玄铁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第三支运粮队…全没了!”他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血块。随着账簿砸落,三支断裂的、带着倒刺的黑色弩箭“哐当”一声震落在冰冷的玄铁案面上,箭簇上凝固的暗红血迹触目惊心。

“今晨…在黑风峡口收到的尸身…”商子铭指着账簿末页,那里赫然盖着一个鲜红刺目的血手印,覆盖着“黑风峡焚尸三十七具”的墨字。纸页间,几片粘连的、被烈焰灼烤得焦黑蜷缩的皮肉碎屑,无声地诉说着那支运粮队遭遇的惨烈与敌人灭迹的狠毒。他手指颤抖地点着那三支断箭:“箭矢形制,淬毒手法…是王家秘制的破甲透骨弩!他们连伪装都懒得做了!”

“咔嚓——!”

一声令人心悸的爆裂炸响!慕容雪身前的玄铁桌角,在她骤然紧握的铁拳下瞬间化为齑粉!她手中捏着的一个白瓷茶杯,更是无声无息地在她掌心化为细腻的白粉,簌簌落下。

“赵家…王家…孙家…李家的杂种!”慕容雪双目赤红,周身狂暴的拳意不受控制地激荡,将周围的空气都挤压得噼啪作响,声音如同受伤的母狮在低吼,“老娘要亲手拆了他们祖祠的每一块砖!剁碎了喂狗!”

“愤怒解决不了饥荒。”朱昌耀的声音冰冷而沉静,如同淬火的寒铁,瞬间压下了厅内沸腾的杀意。他掌心拂过腰间的太乙神镜,镜面清辉流淌,瞬间在玄铁案几上方展开一幅详尽的青州山河灵力脉络图。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

只见图上,四条猩红刺目的血线,如同四条狰狞的毒蟒,分别从孙、王、赵、李四大世家的祖地核心蜿蜒窜出,最终在镜城以西数百里外一个名为“黑石峡谷”的地方,死死拧成了一个代表死亡与终结的巨大血结!

“他们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断我们生路,”朱昌耀的指尖点在那猩红的死结上,镜面光芒暴涨,黑石峡谷的地形瞬间立体放大,纤毫毕现,“依仗的,便是这黑石峡谷!此乃青州七成以上玄晶矿脉的源头!”镜光流转间,峡谷两侧百丈高的绝壁清晰呈现,嶙峋的岩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的矿洞入口。而在那些幽深的岩缝深处,点点紫色的玄晶矿石闪烁着冰冷而诱惑的光芒,如同毒蛇在暗处窥伺的瞳孔。

“何止是源头!”一直沉默抱刀立于阴影中的韩立,猛地踏前一步。呛啷一声,腰间长刀悍然出鞘,雪亮的刀身并未斩向实物,而是凌空一劈!一道凝练的刀气幻象瞬间在镜光映照的山河图旁浮现!

幻象中,黑石峡谷的崖顶之上,上百架闪烁着森冷金属寒光的巨大弩车狰狞排列,粗如儿臂的破灵弩箭在风雪中反射着死亡之光。峡谷地面,看似杂乱的积雪之下,隐约透出大片大片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般蔓延的符纹光芒——那是威力恐怖的爆炎符阵!韩立的刀尖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猛地刺向幻象中峡谷中央那个最大的矿洞虚影,声音斩钉截铁:“赤火老狗亲自坐镇其中!他的金丹威压引动了地脉灵力的异常震颤,瞒不过我的刀心感应!”

“坐镇?哼!”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议事厅的横梁阴影处传来。影鸦如同真正的夜枭般倒悬而下,甩手抛出一块留影石。灵力激发,一道清晰的画面投射在半空:

画面中,赤火真人那标志性的赤红道袍在幽暗的矿洞深处格外刺眼。他并非端坐,而是手持一杆散发着浓郁血腥气的暗红幡旗,正将其狠狠插入矿脉的核心节点!他身旁,一个面容阴鸷、身着锦袍的青年——正是赵家嫡子商子砚(赵子砚),正指挥着仆役,将一桶桶粘稠腥臭、冒着诡异气泡的黑红液体,浇灌在矿脉的脉络之上!

赤火真人的狞笑声在留影石中断断续续地传出:“…以矿为饵,以血为引…布下这十方绝灭血煞阵…定叫那朱昌耀有来无回,魂飞魄散!”镜头拉近,商子砚提起的木桶中,黑红粘稠的液体翻涌,几块被腐蚀得残破不堪、却依稀能辨认出“沛国”字样的腰牌在其中沉浮!正是镜城商队护卫的身份标识!

议事厅内,死一般的寂静,唯有粗重的呼吸和压抑不住的杀意在空气中碰撞。

朱昌耀缓缓闭上了眼睛。腰间的太乙神镜嗡鸣一声,自动悬空飞起,镜面正对那留影石投射出的矿洞景象,镜背繁复的星纹骤然亮起,如同周天星辰被点亮!

镜光如水银泻地,穿透留影石的虚影,直接投射向黑石峡谷中央矿洞的“真实”!在镜背星纹疯狂运转的光芒中,那巨大的矿洞内部结构仿佛被层层剥离,化为透明!

当镜光的核心终于刺入矿洞最深处——十具缠满了密密麻麻、闪烁着危险红光的爆炎符的枯草人偶,赫然出现在镜中!它们如同十具等待献祭的邪物,脸上挂着诡异的冷笑。无数细如蛛丝、肉眼难辨的灵力引线,从这些草人身上蔓延出去,穿透厚厚的岩壁,连接到了隔壁一个被重重隐匿阵法保护的、真正的宝库核心!

“好一个请君入瓮。”朱昌耀睁开双眼,眸中寒光爆射,如同出鞘的绝世神兵!悬空的太乙神镜骤然收敛光芒,化作一道清冷的流光飞回他手中。他握紧神镜,声音如同极北的寒风,瞬间劈开了议事厅内压抑的夜幕:

“猎人布好了陷阱,却不知猎物早已看穿了把戏。今夜,猎人与猎物,该换位了!”

子夜,黑石峡谷。

朔风怒号,卷着鹅毛般的雪片,如同亿万把冰冷的飞刀,刮骨削肉。能见度不足十丈,天地间一片混沌的惨白。

二十架沉重的铁甲矿车,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在厚厚的积雪中碾出深深的沟壑,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押车的赵家修士裹着厚厚的狼皮袄,依旧冻得瑟瑟发抖,不住地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和差事。

“他娘的,这鬼天气…沛国堂那帮杂种,估计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刀都拿不稳了,害得老子们还要出来运这劳什子…”一个络腮胡修士刚抱怨到一半。

“噗嗤!”

一支粗如手指、通体由某种惨白兽骨打磨而成的利箭,毫无征兆地撕裂风雪,精准无比地贯穿了他的咽喉!他圆睁着双眼,嗬嗬地倒了下去,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白雪。

仿佛是一个信号!

“轰!轰!轰!”

峡谷两侧百丈高的崖壁上,数千支浸透了火油的火把在瞬间被同时点燃!火光冲天而起,将整个黑石峡谷映照得如同白昼!刺眼的光芒让下方押运的赵家修士瞬间失明。

紧接着,是如同亿万蝗虫过境般密集到令人头皮炸裂的机括绞弦声!

“嗡——咻咻咻——!”

死亡的天幕骤然降临!成千上万支闪烁着寒光的破甲弩箭,撕裂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如同瓢泼暴雨般朝着峡谷底部那二十架铁甲矿车和押运队伍倾泻而下!箭矢覆盖了每一寸空间,避无可避!

“敌袭!!结阵!顶住!”矿车队伍中一名筑基后期的赵家长老目眦欲裂,嘶声狂吼。然而,他的声音瞬间被更大的轰鸣吞没!

“轰隆隆——!”

峡谷两侧的地面,在弩箭发射的同时,毫无征兆地大面积塌陷!那些埋伏在崖顶边缘、正操控着弩车和符阵的赵家修士,连同他们昂贵的战争器械,如同下饺子般惨叫着坠入下方骤然裂开的巨大深坑之中!

坑底,早已铺满了厚厚一层周灵儿以药灵体本源之力特制的“蚀骨化灵粉”!白色的粉末看似无害,却在人体血肉接触的瞬间,腾起浓烈的黄绿色烟雾!

“啊——!!!”

凄厉到非人的惨嚎瞬间响彻峡谷!坠落坑中的修士们,无论修为高低,身体接触粉末的地方如同被泼上了浓硫酸,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滋滋作响,迅速消融、溃烂、露出森森白骨!浓烟滚滚中,三百多名精锐修士在短短几息内化为了一具具姿态扭曲、白骨森然的人形“荆棘”,刺眼地矗立在深坑底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皮肉焦糊与骨骼被腐蚀的腥甜气味!

“中计了!快撤!撤回主矿洞!启动…”崖顶仅存的指挥台上,一名孙家长老看着下方地狱般的景象,肝胆俱裂,嘶声下令。

话音未落!

头顶的夜空骤然被一片赤红渲染!一股狂暴到极致、如同陨星天降的恐怖威压当头罩下!

“轰隆——!!!”

一道燃烧着赤金火焰的身影,如同真正的陨石,狠狠砸落在指挥台所在的崖顶!冲击波瞬间将三架精钢打造、符文闪耀的巨型破灵弩车震得四分五裂,炸成漫天飞舞的废铁!周围的赵家修士如同被狂风扫过的落叶,筋断骨折,惨叫着被掀飞出去。

烟尘弥漫中,慕容雪缓缓站直身体,周身狂暴的拳意如同实质的火焰在燃烧。她冰冷的眸子瞬间锁定了那名吓傻了的孙家长老。

“给商队死难的弟兄们,当块墓碑吧!”慕容雪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她身影一晃,瞬间出现在孙长老面前,蒲扇般的大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对方仓促格挡的脚踝!

在孙长老绝望的惨叫声中,慕容雪手臂肌肉贲张,以倒栽葱的姿态,将其头下脚上,如同插秧般狠狠贯入了下方冻得比岩石还坚硬的冻土层中!只留下两条徒劳乱蹬的腿在外面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坚硬的冻土地面,只留下一个不规则的深洞和几缕飘散的血腥气。

主矿洞入口处,一块数万斤重的伪装巨石在混乱中被内部机关迅速移开。商子砚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惊惶与狠厉,带着十二名气息阴冷、死气沉沉的黑衣死士,推出了三辆覆盖着厚重黑布、车轮上沾满紫黑色冰晶的古怪铁车。车轮碾过之处,地面迅速凝结出一层诡异的紫黑色冰霜。

“快!从蛇肠密道走!只要把这三车‘紫纹玄晶母髓’送到祖地,我们…”商子砚急促地低吼着。

“商大公子这手偷天换日,用假矿洞布死局,真矿洞藏珍宝,蛇肠密道运母髓…朱某着实佩服。”

一个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呼啸的风雪中响起,清晰地传入商子砚耳中。

太乙神镜的清冷光辉如同破晓的第一缕晨曦,骤然刺破了矿洞入口处的黑暗。光芒所及之处,覆盖铁车的厚重黑布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切割,瞬间化为无数碎片,漫天飞舞!

黑布之下,三辆铁车中装载的并非普通的玄晶矿石,而是如同液态般缓缓流淌、散发着纯粹而浓郁紫色星芒的粘稠晶体——正是足以让元婴修士都眼红的极品玄晶母髓!那流淌的紫芒,在黑暗中如同活物,灼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朱昌耀的身影,自洞口一侧的阴影中踏雪而出,眼神冷冽如万载寒冰。石破天那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堵在了唯一的密道入口前,手中那柄门板似的巨斧狠狠劈落在地!

“轰!”

地面裂开一道深痕,斧刃上未干的血珠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绽开数朵刺目的红梅。石破天声如洪钟,震得矿洞嗡嗡作响:

“此路不通!”

“朱昌耀!!”商子砚眼中瞬间爬满血丝,恐惧与疯狂交织。他猛地撕开袖中暗藏的一张金符!

“嗡——!”

三道刺目的金光炸裂!三尊高达三丈、身披厚重金甲、手持巨锤巨斧、散发着磅礴金丹初期威压的符箓神将,破开虚空,轰然降临!恐怖的金丹威压如同海啸般席卷开来,震得整个主矿洞顶部的岩石簌簌落下,如同下了一场碎石暴雨!洞壁上的玄晶矿脉在这威压下纷纷崩裂,紫色的矿石碎片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杀光他们!”商子砚歇斯底里地指向朱昌耀。

三尊金甲神将巨目如灯,锁定朱昌耀,同时举起手中巨兵,毁天灭地的力量正在凝聚!

朱昌耀面不改色,翻掌亮镜!

太乙神镜悬浮身前,镜背第二圈更加繁复古老的星纹骤然逆向疯狂旋转!镜面如同平静的水面投入巨石,剧烈荡漾!

“镜转乾坤·神将临渊!”

三道轰向朱昌耀的毁灭性金芒,在触及镜面的刹那,并未被反弹,而是如同泥牛入海般被瞬间吞噬!紧接着,镜面光华暴涨,三道一模一样、威势丝毫不弱、甚至隐隐带着太乙神镜特有清辉的金甲神将虚影,竟从镜面之中一步踏出!

六尊顶天立地的金甲巨灵,在这并不宽敞的主矿洞内轰然对撞!

“铛!轰!咔嚓!”

巨锤对撼,斧刃交击!狂暴到极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实质的飓风横扫八方!坚硬的矿壁如同朽木般被层层撕裂、剥落,大块大块闪烁着紫光的玄晶矿石如同暴雨般砸落地面!整个矿洞都在剧烈摇晃,仿佛随时会彻底崩塌!烟尘弥漫,碎石如雨,毁灭性的力量在有限的空间内疯狂激荡!

“不可能!太乙神镜怎会…!”商子砚看着那三尊与自家符箓神将战得旗鼓相当、甚至略占上风的镜中神将,骇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扑向那三车母髓。

一道幽冷的刀光,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等待已久的毒蛇,毫无征兆地出现!韩立的身影快如鬼魅,长刀划过一道羚羊挂角般的轨迹,寒芒一闪而过!

“嗤啦!”

三辆铁车与前面拉车的六头铁甲犀牛之间的精钢缰绳应声而断!

受惊的铁甲犀牛发出惊恐的嘶鸣,本能地拖着沉重的空车向着矿洞深处、远离战斗冲击的方向疯狂冲去!

“轰隆隆——!!”

沉重的铁车狠狠撞在矿洞深处看似坚固的岩壁上!出乎意料,那岩壁竟在撞击下轰然崩塌,露出后面一个更加巨大、更加幽深、被重重隐匿阵法保护着的洞窟!

洞窟内的景象,让所有幸存者瞬间窒息,忘记了呼吸!

玄晶!堆积如山的玄晶!紫色的光芒几乎将整个洞窟映成了梦幻般的紫色星海!初步估算,至少有二十丈高!这仅仅是冰山一角。

更令人疯狂的是,洞窟内随意堆叠着无数外界难寻的珍宝:散发着浓郁药香、根须如龙、通体血红的千年龙血参,像不值钱的柴火般堆成了数道矮墙;闪烁着星辰寒光、未加雕琢却已锋芒毕露的陨铁剑胚,密密麻麻地插满了一小片地面,如同传说中的剑冢;还有成箱成箱未曾开封的上品灵石、玉盒封存的珍稀灵草、闪烁着各色宝光的法器…四大世家数百年积累的底蕴,此刻如同垃圾般散落在这隐秘的宝库之中!

“紫纹玄晶…至少七千斤…龙血参…不下八百株…”饶是韩立心志坚毅如铁,此刻握着刀柄的手也因极致的愤怒而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折价…至少二十万上品灵石!抵得上…半座青州城!这就是他们吸食民脂民膏,用来困死我镜城的资本!”

“小——畜——生——!!!”

一声蕴含着滔天怒火与无尽怨毒的咆哮,如同火山喷发般从崩塌的矿洞深处炸响!一道直径超过十丈的赤红色火柱,裹挟着焚尽万物的恐怖高温,冲天而起!整个洞窟的温度瞬间飙升,崖壁上的岩石被烤得赤红发亮,甚至开始熔化成滚烫的岩浆滴落!积雪瞬间汽化成浓密的白雾。

赤火真人须发皆张,道袍在烈焰中猎猎作响,如同火神降世,踏着翻腾的熔岩烈焰一步步走出!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朱昌耀,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双臂猛地向下一压!

“焚天掌·灭世!”

一只由焚天烈焰凝聚而成、遮天蔽日的十丈火焰巨掌,带着烧融空间般的恐怖威势,朝着朱昌耀以及他身后的宝库入口悍然拍下!掌风未至,炽热的气浪已将地面的积雪彻底蒸发,岩石融化,留下焦黑的痕迹!

“镜纳万法·焚天返照!”

朱昌耀眼神凝重,口中清叱。悬于身前的太乙神镜骤然暴涨至三丈大小!镜面清光流转,精准无比地映照出那焚天巨掌的每一丝火焰轨迹、每一道能量流转!镜背核心处,第三圈最为复杂玄奥的星纹骤然亮起,以超越极限的速度疯狂逆向旋转!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那毁天灭地的焚天巨掌,在触及镜面的瞬间,竟被整个“吸”了进去!紧接着,镜面光华刺目欲盲,一道威力、形态、甚至散发出的焚灭气息都完全相同的火焰巨掌,从镜面之中悍然轰出!

两道蕴含着赤火真人毕生修为和滔天怒火的焚天巨掌,在矿洞半空轰然对撞!

“轰——!!!!!”

无法形容的恐怖爆炸发生了!一圈肉眼可见的、赤红与清光交织的毁灭性冲击环猛地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坚硬的岩壁如同沙堡般被层层削平、气化!整个黑石峡谷都在这惊天动地的爆炸中剧烈颤抖!

赤火真人如同被一柄无形的万斤巨锤狠狠砸中,护身灵光瞬间破碎,口中鲜血狂喷,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破败风筝,被狂暴的冲击波狠狠轰进了后方坚硬的、已经被烧得赤红的山体之中!一个人形的深坑赫然出现,碎石簌簌落下。

他挣扎着,咳着血沫,艰难地从碎石堆里爬出半个身子,焦黑的道袍破烂不堪,脸上满是血污和难以置信的惊骇。他死死盯着朱昌耀,嘶声道:“地心…火精?!丹城…至宝…怎会在你…”

话音未落!

一点赤金色的光芒在朱昌耀掌心骤然亮起!那光芒虽小,却蕴含着焚灭万物的本源气息,比赤火真人的焚天烈焰更加纯粹、更加恐怖!

“咻——!”

一道凝练到极致、快得超越了思维极限的赤金流虹,如同穿越时空的审判之矛,在赤火真人绝望放大的瞳孔中,瞬间洞穿了他的丹田气海!

“噗嗤…咔嚓!”

金丹破碎的脆响,在死寂的矿洞中清晰得令人心颤。

赤火真人身体猛地一僵,眼中所有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破麻袋,软软地砸落在冰冷的、混合着血污和灰烬的雪泥之中。

朱昌耀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冰冷的战靴抬起,毫不留情地碾在赤火真人那张焦黑塌陷、曾经叱咤风云的脸上,将其头颅深深踩进污浊的雪泥之中,声音如同万载玄冰,清晰地传遍整个死寂的峡谷:

“留你一命。滚回去告诉各家老狗——”

“再犯镜城半寸疆土,再伤我镜城一人一卒…”

“我朱昌耀,必亲临尔等祖祠,以地心火精…烧绝尔等万代香火!鸡犬不留!”

黎明破晓,第一缕金色的阳光艰难地穿透风雪后的阴霾,洒落在镜城巍峨却残破的城墙上。

城门大开。

百驾满载着紫色玄晶矿石、珍稀灵药、各类物资的巨大矿车,如同一条蜿蜒的紫色巨龙,在无数镜城军民翘首以盼、饱含热泪的目光中,缓缓驶入城门。车上的玄晶矿石在朝阳的映照下流淌着醉人的紫霞,如同流淌的星河。一些溅落在地的灵晶碎片,引得衣衫褴褛的孩童欢笑着争相捡拾。压抑了太久的欢呼声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轰然爆发,响彻云霄!饱含希望的笑脸取代了昨日的绝望。

满城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无人注意到,那些沉重矿车的深深车辙里,蜿蜒流淌着一种粘稠、腥臭、仿佛混杂了污血与淤泥的黑红色粘液——那是矿脉最深处,被四大世家强行开采时带出的、来自九幽魔渊的污秽之物,正无声无息地渗入镜城的土地。

当夜,沛国堂内灯火通明,庆功宴的酒香驱散了多日的阴霾。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嘭!”

一声突兀的脆响打破了喧闹。石破天手中那只厚实的陶碗竟被他生生捏碎!他魁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额角太阳穴的位置,暗金色的魔纹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蔓延,皮肤下的筋脉更是如同无数条蚯蚓在蠕动、凸起!他双眼布满血丝,瞳孔时而涣散时而紧缩,巨大的拳头死死抵住桌面,发出痛苦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堂主…不对劲…地底…地底有声音…像是有千万人…在哭嚎…在…啃噬…”

话音未落!

“轰——!!!”

议事厅那厚重的殿门如同被攻城巨锤击中,轰然向内爆裂洞开!木屑纷飞!

一道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的身影踉跄扑入,重重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是影鸦!他身上的黑袍早已被鲜血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大厅。他挣扎着抬起头,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

“地…地窖…陈老…呕血…濒死…只…只吼出四字——”

他瞳孔涣散,声音戛然而止,身体软倒下去。但那四个用尽生命喊出的字,如同四道惊雷,狠狠劈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魔剑…醒了!!!”

几乎在影鸦倒下的同一刹那。

地窖最深处。

被重重玄晶矿石和太乙神镜镜光加固的封印核心。

那半截狰狞的魔剑剑尖,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覆盖其上的厚重玄冰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迅速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滋滋…滋滋…”

粘稠、漆黑、仿佛拥有生命的黑液,如同墨汁般从剑尖的断裂处,从封印的细微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它们无视了玄晶矿石的阻隔,无视了镜光的压制,如同贪婪的毒蛇,蜿蜒流淌,在冰冷的地窖墙角,缓缓汇聚成一滩不断扩大的、散发着深渊气息的黑色水洼。

水洼的表面,如同沸腾般剧烈鼓荡!

“噗!”

半截更加清晰、更加凝实、嘶吼声仿佛能直接撕裂灵魂的魔剑剑尖,猛地从粘稠的黑液中凸起!

与此同时,覆盖整个地窖的、由叶清雪月华之力和玄参童子本源寒气凝聚的冰霜,顺着那凸起的剑尖疯狂蔓延、冻结。极致的寒意,瞬间将角落三坛封印着玄参童子本源气息的千年灵酿,冻裂出无数道细密的裂纹!琥珀色的酒液尚未流出,便被冻结在坛壁,散发出绝望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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