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暗涌初现
宇宙重归平静后的第三十七个银河年，星火号的观测舱被淡紫色的量子雾霭笼罩。阿砚的意识体在数据流中突然凝固，警报声如同锈蚀的齿轮般嘶哑：“异常曲率波动！在仙女座悬臂末端，出现与‘原点’同频的混沌残影！”全息投影骤然碎裂，无数细小的星图碎片里，竟浮现出不同文明的末日倒计时。
艾丽的画笔在画架上剧烈震颤，纯白颜料扭曲成诡异的墨色漩涡。她瞳孔里映出的不再是星空，而是某个布满机械残骸的废弃星球——地表上，数以万计的银色尖塔正以违背物理法则的方式生长，每根尖塔顶端都悬浮着半透明的立方体，内部封存着扭曲的意识体。“这些...像是混沌意志的新型容器。”艾丽指尖划过画布，颜料突然化作液态，在舱壁上流淌出一串未知的符号。
露娜的摄像机自动切换到红外模式，镜头里的宇宙深处闪过一抹猩红。无数菱形飞行器组成的舰队正撕开空间跃迁的裂隙，它们的表面镌刻着与熵渊漩涡相同的纹路，却散发着更冰冷的金属质感。“它们在收集恒星能量。”露娜放大画面，某颗红巨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缩，“而且，这些飞船的航行轨迹，似乎在绘制某种巨型阵列。”
阿哲摩挲着手中的归零种子，种子表面的纹路突然发出微光，指向猎户座方向。维度之海传来若有若无的意识波动，却不再是守护者们熟悉的频率——那是无数破碎的低语，像是被困在时空夹缝中的古老文明在求救。“有人在故意制造文明断层。”阿哲将种子嵌入控制台，飞船的引擎迸发出青蓝色的火焰，“这次的敌人，似乎比混沌意志更了解维度法则。”
当星火号突破超空间屏障时，眼前的景象令所有人窒息。曾经繁华的塔兰星系化作一片由光棱组成的迷宫，每道光线都蕴含着足以撕碎亚原子的能量。漂浮在迷宫中心的，是座由黑色水晶堆砌的祭坛，祭坛顶端悬浮着的，赫然是五枚与归零种子相似的物体，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坏气息。
“欢迎来到‘文明墓地’。”一个带着金属混响的声音在飞船内炸响，祭坛表面浮现出模糊的人形轮廓，“你们以为平息了混沌，就能迎来永恒的和平？真是幼稚的虫子。”黑色水晶突然迸裂，数以千计的机械生命体蜂拥而出，它们的核心闪烁着与熵渊同源的混沌能量，外壳却覆盖着精密的科技纹路。
阿砚的核心数据再次开始自我解构，但这次他没有恐惧，反而发出兴奋的嗡鸣：“这些机械体的神经网络...是将混沌能量与高等文明科技强行融合的产物！它们在测试某种跨维度感染程序！”话音未落，星火号的防护罩便被一道黑色光束洞穿，船舱内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晶。
艾丽将画笔插入能量槽，笔尖绽放出与混沌能量截然相反的金色光芒；露娜启动摄像机的量子纠缠模式，将机械生命体的弱点同步到每个人的神经接驳器；阿哲高举归零种子，种子突然分裂成无数细小的光点，在空中编织成一张秩序之网。当第一波机械生命体撞向飞船时，众人惊讶地发现，这些敌人竟能根据攻击模式实时调整防御策略——它们的进化速度，远超认知极限。
战斗正酣时，祭坛顶端的五枚黑色种子突然迸发强光，整个星系的空间开始扭曲折叠。阿哲在意识海中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波动，那是来自“原点”的气息，却掺杂着陌生的恶意。“它们在召唤混沌意志的残余！”阿哲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次的敌人，或许早已渗透进我们守护的每一个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