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二哥伤势的。”裴思颜道。
江照月微笑回:“多谢三妹妹关心,二爷伤势好了一些。”
裴思颜四周看了看,问:“二哥人呢?”
“在书房忙。”
“受伤了还忙?”
“他说有重要事情要处理。”裴景舟受伤又中毒,暂时不用上朝上衙门,但他事业心太重,一早就去书房忙,江照月看他伤情转好,也没有阻拦。
“他什么时候出来?”
“一会儿用早饭的时候,应该就出来了。”
“那我在这儿等他一会儿。”裴思颜径自坐到椅子上。
“抱霞,给三姑娘倒水。”江照月道。
“是。”抱霞端着茶水进来。
裴思颜看抱霞一眼,问:“莺歌呢?”
江照月坐到裴思颜旁边,拿起茶碗,也喝了一口:“莺歌年纪不小了,二爷做主,送她出府了。”
“我还以为二哥会将她收进房里呢。”裴思颜道。
干嘛?
这是干嘛?
好好地提纳妾抬丫鬟?
江照月这几天感受到裴思颜对自己的恶意,但她摸不清楚裴思颜的目的,便安静以待。
都知道江照月自私贪婪、愚蠢恶毒,尚在闺阁之中,就因为有贵女对裴景舟暗生情愫,当面骂人不知检点。
现下听到裴景舟和莺歌之事,怎么没有反应?
装的!
一定是装的!
裴思颜继续道:“看来二哥对她没有那个意思。”
“嗯。”江照月应一声。
裴思颜一听到江照月回应,立马来了精神:“看来二哥还是喜欢言姐姐那样的……”
言姐姐?
谁是言姐姐?
言稚衣?
言稚衣是书中女主,外在温柔端庄,内在目标明确。
因言、裴两家是世交,她和裴景舟从小认识,懵懂之时喜欢上出类拔萃的裴景舟,却因裴景舟坚定履行和原主的婚约,而伤心欲绝。
后来遇到男主,和男主经历一些磨难后在一起。
这个时候她也应该和男主相遇了啊。
难道剧情有变?
江照月好奇地问:“哪个言姐姐?”
“啊二嫂,我乱说的,我乱说的。”裴思颜做出“不小心说漏嘴”的样子,却又故意描黑:“言姐姐就是将军府嫡女言稚衣啊,她和二哥小时候就一起用饭、一起玩、一起写字、一起练功。”
“哦,两小无猜。”江照月评价。
裴思颜接话:“是啊,长大以后,好多人夸他们登对。”
“是吗?”
“是啊,好多人都喜欢她。”
“哦。”
“啊。”裴思颜再次捂嘴:“二嫂,她和二哥之间是清白的,你不要误会,千万不要误会。”
好一个茶香四溢的三妹妹啊!
江照月顺着她道:“好,我不会误会。”
“就知道,就知道二嫂是大度的。”裴思颜笑着夸。
江照月穿越过来,难得得到他人夸奖,立刻道:“没错,我不但大度,还长得好看。”
不要脸!
真不要脸!
硬往自己脸上贴金!
裴思颜在心里骂着江照月,面上笑着道:“那言姐姐要请我们赏花,二嫂也会去了?”
“赏花?”江照月问。
“正值春日,百花盛开,自然要赏一赏了。”
“什么时候?”
“明日。”
江照月穿越过来一个多月,刚刚把镇国公府弄清楚,其他地方根本不了,明知道裴思颜不怀好意,她肯定不会去冒险,为难道:“明日不行。”
江照月最是耐不住寂寞,裴思颜以为一邀请便会得到回应,没料到是拒绝,她不解地问:“为何不行?”
“你二哥伤未愈,我得伺候着。”
伺候?
昨日江照月睡觉,半边身子趴在裴景舟身上,根本不考虑他是一个伤患,好意思说伺候?
当真是不要脸。
可是这个借口十分充分。
裴思颜完全反驳不了:“那后日呢?”
“后日不但要伺候你二哥,还要陪衡哥儿踢藤球,唉,我真是一个大忙人,这临华院离了我不行。”
“……”裴思颜忍着冲江照月翻白眼的冲动,意识到自己再逼迫下去,会显出居心叵测,便没有再强求,遗憾道:“那太可惜了。”
“是啊。”江照月附和着。
“你应该没见言姐姐吧?”裴思颜再提。
江照月摇头。
“言姐姐长得特别好看,人又温柔又端庄……”裴思颜立刻细数言稚衣各种优点,列举裴景舟、王氏、裴茂坤等等人是多么喜欢言稚衣。
原主若是听了这些话,一定火冒三丈,不是跟裴思颜干起来,就是跑到将军府和言稚衣闹起来。
可江照月有一颗八卦之心,听的上瘾,不时催促裴思颜多说一点,一方面满足自己的好奇之心,另一方面多了解这京中之事。
裴思颜本是想刺激江照月,看江照月发癫发疯,惹裴景舟不喜。
结果江照月非但不生气,反而把她当成那下贱的讲书人,在这儿听书呢。
她差点怄出一口鲜血,当即不悦地起身。
江照月诧异地问:“三妹妹怎么了?”
“突然想起来院中还有事儿,我要回去了。”裴思颜转身朝外走。
江照月道:“可是言姑娘的事儿,你还没有讲完呢?”
裴思颜拒绝:“不讲了。”
江照月又道:“你二哥还没有过来呢。”
“我改日再来看。”裴思颜走出了临华院。
江照月立刻像是没骨头似的歪坐在椅子上,捏了一块点心,悠闲地吃着。
裴景舟走进来正房看到这么一幕,蹙眉道:“吃没吃相,坐没坐相。”
江照月从善如流地坐好,小口小口地吃点心。
“马上就用饭了,还吃点心。”裴景舟又道。
江照月立刻反驳:“二爷好不讲理,待在书房那久,人家等你等饿了,连点心都不能吃。”
裴景舟一下被噎住,看她一副委屈的样子,软了语气:“把手里的吃完,我们用早饭吧。”
“好呀。”江照月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容。
裴景舟将脸偏到一旁,嘴角轻轻扬起。
裴思颜这时候回到自己院子,想到自己计划一晚上的说辞,到江照月那里一点儿用处没有,她气的直跺脚。
可她并没有放弃。
接下来几日,她想办法邀请江照月出门。
江照月这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裴思颜,在镇国公府吃美食、掌管一下临华院、和裴衡踢藤球、从裴思雅裴思静那儿了解京城的种种事情、占占裴景舟的便宜。
日子过得好不悠闲。
“二奶奶,吕府医来了。”香巧走进东间道。
今日是裴景舟换药的日子,江照月合上账本,带着吕府医来到书房前:“二爷,吕府医来换药了。”
“进来。”裴景舟道。
江照月和吕府医走进去。
裴景舟带着二人到隔间。
吕府医一边整理药箱,一边道:“二爷请宽衣吧。”
裴景舟低头,手刚搭到腰带上,抬眼看向江照月。
“我来为二爷宽衣。”江照月最喜欢给裴景舟脱衣裳,她快步来到裴景舟跟前。
裴景舟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出去。”
“那怎么行,吕府医需要我帮忙的。”江照月手已经搭到裴景舟的腰带上。
裴景舟有些别扭:“我自己解就行。”
江照月积极道:“我应该伺候你的呀。”
裴景舟想阻止江照月,可一旦他阻止,江照月言行都会不老实,有失礼仪,他不想让吕府医看到,就任由江照月宽衣。
江照月看到裴景舟肩头纱布上的血,便没有做什么。
吕府医将纱布解开,观察血窟窿的情况,道:“恢复的不错,暂时不用再喝药,再养半个月应该就可以了。”
“太好了。”江照月伸手抓住裴景舟的胳膊,一下感受到他胳膊上肌肉线条,低头一看冷白肌肤上一颗小小黑痣。
可恶!
这男人身上两颗痣都长得那么迷人!
她控制不住捏了捏。
裴景舟在她双手抓上来时,身子不由得紧绷,但想着她会顾忌吕府医在上药,没想到她就这样捏、摸自己。
这个色胆包天的女人!
他抬眼瞪江照月。
江照月低头问:“二爷,怎么了?”
裴景舟总不能说“你别摸我”,只能道:“给我倒些水来。”
“好吧。”江照月狠狠摸了裴景舟胳膊一下。
“嘶”裴景舟忍不住发出这么个声音。
吕府医忙问:“二爷是伤口疼吗?”
“不是,你继续。”裴景舟面无表情地回答,耳根却泛红。
江照月笑着走出隔间倒水。
“二奶奶,银屏姑娘来了。”香巧站在门口道。
银屏?
王氏身边的大丫鬟。
她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