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带领阳谷县乡勇,五百人全部到齐,比梁山泊队伍提前一步返回阳谷县,还需两日才能抵达。
阳谷县内——
自从嫁与武松以来,大半年过去,夫妻二人感情深厚,生活和睦。
武松因郓州准备围剿梁山泊而带兵离去后,武松的妻子忽然身体不适,请医诊断,竟发现自己已怀有身孕。
这消息令她欢喜不已,只等武松归来,再将喜讯告知。
武松离开两天后,邻居王婆前来拜访,称有一位大官人赠她一套高档布料,但她身体欠佳,希望这位妻子帮忙制作寿衣。
碍于邻里关系,她答应了王婆的要求,在量好尺寸后,带着布料回家缝制。
自从那天起,王婆时常邀请**到她家坐坐,看看活儿进展如何,还准备茶水点心款待。
**起初也没多想,每次在王婆家稍作停留便回家,绝不耽搁太久。
这一天,王婆再次邀约**,请她上楼坐下后,看了看缝制好的衣物,连连称赞,又说:“娘子的手艺实在令人钦佩,武都头真是有福气啊!”**笑着回应:“王妈妈说笑了,能嫁给二郎是奴家前世修来的福分。”
王婆听后,心中暗自琢磨,随即笑着说:“娘子辛苦这些天了,先坐着歇会儿,我去准备茶水点心。”**急忙站起身,“王妈妈,不用麻烦了,若无要事,我就先告辞了。”
王婆连忙拦住:“娘子何必急着走?帮了这么大的忙,喝杯茶又何妨?前几天有人来都没喝上一口,传出去,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犹豫地说:“可是……”
王婆立刻打断:“娘子是不是瞧不起我?你是武都头的妻子,看不起我这老太婆,也正常不过!”
**慌忙解释:“王妈妈说什么呢!”
“既然如此,不如坐下喝杯茶,尝些点心,左右都是邻居,还能怕人闲话不成?”
王婆笑了笑,让**坐下,自己则出去准备。
**坐在屋内,心想自己和王婆同为女子,这次又帮她做了衣服,她这般热情相邀喝茶,也属情理之中。
若是一味拒绝,反倒显得生分,容易引发邻里间的不悦。
这般想着,**决定安心饮一杯茶便离开,不会耽误什么。
片刻后,**忽然听见门外传来男子声音:“王妈妈,几日未见了?”然而,迟迟不见王婆现身应答。
正疑惑间,只见一位锦衣男子推开房门,问道:“王妈妈不在吗?”
匆匆起身,说道:“王干娘已去准备东西,不在这里,你还是下楼去找找吧。”
那人微微一笑,拱手行礼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娘子在此,难道忘了我吗?”
** 警惕地看着他,说道:“这位官人怕是认错人了,我与你素不相识。”
那人叹了口气,说道:“数日前,娘子那一叉竿,打得我记忆犹新。
今日重逢,娘子怎会不记得?”
** 想起那日,确实曾因叉竿失手误伤过路人,当时虽已道歉,却没想到竟遇到了对方。
此人正是阳谷县的西门庆。
那天被叉竿打中后,本想发怒,但见**容貌秀丽,心中便生了觊觎之心。
无奈她为人谨慎,丈夫又是县里的都头,令他一时无从下手。
但西门庆一旦起了色心,便无所顾忌。
得知郓州即将征讨梁山,武松将率乡勇前往参战,他便想出了计策。
他花费重金收买了卖茶的王婆,谎称做衣裳为由,将**骗至其家中,准备伺机行动。
西门庆起初并不想用强,但见到**后,已被深深吸引,决定趁此机会强行占有。
他认为,像**这样的妇道人家,遭遇此事定不敢声张,日后只会乖乖顺从。
见**沉默不语,西门庆笑着关上门,走近说道:“自上次分别后,日夜思念,今日重逢,不如饮几杯酒,叙叙旧情。”
** 脸色阴沉,她曾在张家做过丫鬟,深知这类人的意图。
武大郎的妻子 ** 面对西门庆的纠缠,心中愤恨不已。
西门庆走近时,她厉声说道:“我丈夫武松是打虎英雄,你若胆敢对我无礼,他定不会饶恕你。”
“娘子何必如此说笑?不过是一场小聚,武二郎想必不会在意的。
再说,你真会告诉他吗?”西门庆嬉笑着靠近,心中已下定决心,今日非得达成心愿不可。
** 见状迅速躲避到桌后,西门庆紧随其后,两人在屋内追逐起来。
无奈之下,西门庆将桌子掀翻,成功抓住了 ** 的衣袖。
** 拼命挣扎,趁机狠狠踩向他的脚。
“啊!”西门庆痛得大叫一声,松开了手。
门外的王婆闻声赶来,问道:“西门大官人,发生了何事?”
西门庆捂着受伤的脚抱怨道:“这女子实在倔强,不过我喜欢这样的性格。
王婆,帮我制住她,事后必有厚报。”
急促呼唤道:“王干娘,切勿助纣为虐,否则我夫归来,后果恐不堪设想。”
王婆犹豫道:“西门大官人,既然小娘子不愿,何苦强求?”
西门庆冷笑一声:“王干娘,莫非你想反悔?即便今日放过此女,她回去告知武松,我自有应对之法,但你定会陷入困境!”
王婆闻言惊惧,提起武松威名,她心生畏惧,若非西门庆重金相诱,断不会招惹此人。
西门庆继续说道:“王干娘,今日事成后,她便再无能力对外张扬,届时你我皆能安枕无忧。”
想起武松的威猛,连猛虎都能降伏,王婆虽不甘心,仍咬牙劝道:“潘家娘子,还请莫怪老身多嘴,大官人家财万贯,跟随于他胜过武松百倍!”
** 听闻此言,心中绝望顿起。
“王干娘,你在此拦截,我去那边擒拿,谅她难逃!”西门庆奸笑,步步逼近。
“宁死也不愿在此屈辱!” ** 退至窗边,见西门庆逼近,毅然跃窗而出!
独龙冈,祝家庄。
徐悟锋率军三千,穿越盘陀路,至祝家大堂时,发现祝朝奉已悬梁自尽。
见此情景,徐悟锋颇为敬佩,祝老先生愿赌服输,得知郓州兵败及梁山来袭后,从容赴死,未留遗言。
徐悟锋转头吩咐鲁智深等人:“仔细搜查祝家内外,确认是否还有其他家人,再核查庄内钱粮。”
鲁智深领命后立即行动。
片刻后,薛永返回,呈上几本账册,说道:“兄长,据庄中佃户透露,祝老早将儿媳与孙辈送往娘家。”
祝家庄园如今只剩几名老仆,主人祝朝奉悬梁自尽,家中的账册被悉数收走。
徐悟锋接过账册查看,发现祝家藏有三十七万石粮食及十五万贯铜钱银两,与官府仓库的虚报截然不同。
梁山目前人口近一万五千,若算上新俘虏,总人数已逼近两万。
祝家庄的粮草足以让梁山众人饱食无忧。
虽比书上记载的五十万石少了十三万石,但加上其他来源,差距已然缩小。
徐悟锋嘱咐众人搜集车辆清点粮食,同时请扈家和李家支援人力协助搬运,山上的兄弟只需看守即可。
薛永询问是否追捕祝家的遗孤,徐悟锋表示无需如此,因他曾承诺栾廷玉饶恕祝家妇孺。
更何况,祝朝奉的三个儿子皆死于梁山之手,他怎能不怨恨?而祝朝奉留下粮草自缢,显然期待梁山网开一面。
薛永思虑片刻后明白,祝朝奉或许认为梁山不会为难妇孺。
徐悟锋点头微笑,称祝朝奉确实洞察世事,明白梁山以仁义为先,绝不会伤害无辜孩童与女子。
祝朝奉为了确保安全,将自家的钱粮全部献出,作为交换条件。
即便徐悟锋并未应允栾廷玉的要求,他也不会对几个妇孺下手,区区几个人能掀起什么波澜?
自加入梁山以来,与徐悟锋结怨的人不在少数,例如陈应龙、黄安、何涛的子女,还有那些死于梁山之手者的亲属。
若一一清算,徐悟锋岂能尽数杀害?再说,他也并非冷血至此,或许将来会有转变,但绝非此时。
毕竟,几个年幼的孩子,实在让他难以下手。
祝朝奉与其三位成年儿子不同,后者行事毫无顾忌。
薛永听闻徐悟锋所言,不禁感叹:“这老人命不久矣,心思却如此缜密。”
徐悟锋回应道:“既然祝朝奉如此通情达理,其他妇孺便不必追究。
凡事留有余地为好。”薛永点头附和,对妇孺之事同样不忍下手。
随后任务变得简单,只需调配人力运送钱粮。
三十七万石粮食数量庞大,从阳谷至梁山水泊无水路可循,需大量牲畜车辆才能完成运输。
徐悟锋命人搜刮独龙冈三庄,共找到八百余辆板车,大小载量有限。
虽看似众多,实际每趟运输量甚微,假设每车载十石,则一次仅能运八千余石,实际更少。
三十七万石粮食,竟需近两月方能运完,徐悟锋顿感压力巨大,刚得来的丰收喜悦迅速减退,徒增苦乐交织之感。
无奈之下,徐悟锋向扈家庄与李家庄求援,承诺往返皆可获五斗粮食报酬,请求庄客协助运输。
两庄百姓闻讯踊跃报名,徐悟锋这才意识到,在外人眼中梁山虽为匪寇,但其信用始终可靠。
自徐悟锋上山后,树起“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旗号,接连两次击败官军,名声逐渐传开。
阳谷距梁山泊西北约八十里,独龙冈更近。
即便古时消息传递缓慢,阳谷县周围也早已知晓梁山铲除恶霸劣绅、救济贫民之事。
面对梁山招兵,扈家与李家虽无异议,但因板车有限,他们甚至希望梁山尽快离去,也好减少与官府的纠葛,便于两家吞并祝家庄的土地。
这片地对祝家而言是难以守住的肥肉,即便扈、李两家不动手,阳谷县的其他富户也不会放过。
世道冷酷,祝家即便因对抗梁山而衰落,也不会有人因此心软。
祝家遗留的土地,每一寸都会被争夺。
梁山共招募七百人,加上祝家庄的旧部,总计千人,由梁山兵马护送。
即便郓州兵马已败,徐悟锋仍谨慎行事。
看着鲁智深护送粮队远去,徐悟锋心想是否该去阳谷县向知县借些板车。
若真要运两个月,他宁愿撞墙而亡。”四月了,还得再劫一次生辰纲。”徐悟锋低声嘟囔,随后带着陈兴、陈盛兄弟及亲卫,朝扈家庄走去,打算蹭顿饭,顺便见见那位一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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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家庄如堡垒般坚固,外墙高三丈,护城河宽丈余,庄内建有多座碉楼。
只要吊桥升起,便是坚不可摧的堡垒。
梁山人马到来后,扈家庄早早就闭门戒备,吊桥高悬,内部驻扎众多庄兵。
纵使明知自家难敌梁山,但若梁山真要翻脸,扈家庄亦不会轻易屈服。
因徐悟锋来访,扈家庄放下吊桥接待,扈太公带领扈成与扈三娘在门口迎接梁山首领。
“哈哈,这就是扈太公吧?太客气了,我只是来坐坐,怎敢劳烦您亲自迎接。”徐悟锋笑着说道,先打量了扈家父子,再看向扈三娘。
只见她衣着朴素,不施脂粉,发间仅有一根淡色银钗,颇有天然之美。
虽祝彪临终时曾恶语中伤她,将两人的些许情分毁于一旦。
然而祝家只剩妇孺,祝朝奉及祝家兄弟皆已亡故,尽管未正式嫁入祝家,扈三娘仍按礼数为祝家守孝。
虽然祝彪品行不佳,但在这件事上,扈家确实不够厚道。
这一举动让徐悟锋对她另眼相看,认定她重情义。
这令扈太公与扈成对她的婚事感到忧虑,但眼下祝彪刚逝,父子俩不便催促。
扈成从梁山归来后,听闻妹妹清白无损,才安心不少,认为徐悟锋还算正直。
扈太公拱手道:“徐寨主此言差矣,您此次网开一面,宽容大度,我扈家深感感激。
您远道而来是贵客,理应如此迎接。”
扈成附和道:“父亲,我们进去说话吧,别让徐寨主在外久站。”
扈三娘看着兄长的笑脸,暗自叹息。
自兄长归家后,提到梁山便满腹怨言,如今却在梁山泊主面前强颜欢笑,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扈三娘尚显稚嫩,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甚了解,作为扈家未来的继承人,扈成必须对此有所认识。
“徐寨主,请随老夫入内。”扈太公伸手示意,带领徐悟锋等人进入扈家庄。
众人落座后,扈太公让徐悟锋居主位,随即吩咐下人将准备好的酒菜依次摆上。
酒席间,徐悟锋开口道:“此次贸然拜访,实是有事相商。”
扈太公急忙询问:“寨主所言何事?”
徐悟锋命陈兴呈上两包物品,当众打开,乃是一包精盐与一包砂糖,令扈太公和扈成目光一凝。
扈太公疑惑:“寨主提及的生意,莫非与此有关?”
扈成亦满心惊讶:“这精盐与砂糖,我曾听闻是宋江和晁盖的产业,怎会……”
徐悟锋轻笑回应:“他们手中的精盐与砂糖,皆源于我梁山。”
“竟有此事!?”
不仅是扈太公和扈成,就连扈三娘也十分震惊。
扈成难以置信地追问:“这两样东西难得一见,贵寨怎能做到……”
徐悟锋笑着解释:“于你们而言珍贵无比,在我们这里却寻常得很。
不知扈家是否有意参与?”
扈太公略作沉思,问道:“不知寨主要求如何?”
徐悟锋大笑:“我们交易,皆为互利共赢。
我并无特别要求,若扈家手中有粗盐粗糖,尽可出售予我梁山,经加工成精盐砂糖后,贵庄再按合理价位购回,我与宋江、晁盖的合作模式也是如此。”
扈成听罢连连点头:“父亲,这笔买卖可行。”
扈太公亦颇为动心,继续询问:“收购价具体是多少?”
徐悟锋答道:“单说盐吧,一斤粗盐仅值数文钱,而我制成精盐后,至少能卖上百文,我将以粗盐十倍的价格卖给贵庄,相信您也会获利颇丰。”
扈太公心中略作盘算,顿时喜形于色。
他估算着一斤私盐的批发价约五六文钱,若能翻十倍卖出,便是五六十文,如此高额利润实在诱人。
徐悟锋闻言大笑,说道:“梁山与谁交易,无需顾忌他人脸色。
况且晁盖、宋江的买卖集中在京东,而阳谷县靠近大名府,你们完全可以开拓河北市场。
那大名府可是个富庶之地。”
徐悟锋此举意在广布经销网络。
晁盖虽是盐业巨擘,但仅限于京东区域,河北等地尚有广阔商机。
而他对河北地区最青睐的人选,便是玉麒麟卢俊义。
他已让许贯忠修书一封,派人联络卢家。
相较大名首富卢家,扈家庄稍显逊色。
但念及一丈青的情面,徐悟锋也愿给扈家些许实惠。
扈家父子听闻此言,满心欢喜。
梁山先前苛索,令他们颇为心疼。
未曾想不久之后,梁山竟送上这般大单。
有了精盐、砂糖的生意,眼下这点损失不足为虑,父子二人怎能不欣慰?
一旁的扈三娘不知因何缘故,脸颊泛起红晕,低头避开徐悟锋的目光。
扈太公起身拱手道:“徐寨主胸怀宽广,我扈家之前多有冒犯,实属失察,今日方知悔悟,还请受我一拜。”
徐悟锋忙伸手扶住:“太公不必如此,冤家宜解不宜结。
梁山与扈家并非死敌,和气生财才是正道。”
扈太公闻言大笑,随即举杯相邀,宾主尽兴。
饭后,徐悟锋未作逗留,径直告辞离去。
待其走远,扈太公与扈成转入后厅,扈成低声说道:“爹,梁山刚与我们交锋,便送来厚礼,恐怕别有用心。”
扈太公抚须微笑,言道:“此中情由我岂会不知?那徐寨主对三娘之意显而易见,却也未曾因三娘被掳失了分寸,足见其君子之风。
如今主动示好,其意昭然若揭。”
扈成眉头微蹙,低声说:“听闻徐寨主年前新婚,且他本为匪寇,即便梁山势力日盛,我也断难将妹妹许配于他。
万一梁山日后倾覆,岂不累及我扈家门楣?”
扈太公颔首道:“你的顾虑我理解。
以我观之,那徐寨主并非莽撞之人,只要他不提此事,我们也权当未闻。
至于盐糖生意,与梁山合作亦无不可。”
世间谁不爱财,此乃常理。
提到此处,扈太公轻叹一声,续道:“听闻徐寨主昔日也是乡间巨富,只因反对括田法, ** 朝廷使节,这才投奔梁山。
抛开他是首领的身份,老实说,我对他的行事颇为钦佩。
若三娘嫁他,胜过那祝彪百倍!当初若非祝员外屡次游说,且我忌惮祝家权势,怎会将三娘许配给祝彪。”
扈成心中忽有所思,低声问:“父亲,您觉得徐寨主将来会……”
扈太公脸色骤变,斥责道:“胡言乱语!这种掉脑袋的话题也敢妄议?那徐悟锋虽有些手段,终究不过草寇罢了。
待官府真正重视起来,即便梁山水泊广阔,也难逃覆灭命运。”
“爹说得极是!”扈成忙低头应承,唯唯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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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〇六章
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是鲁智深在大相国寺时收下的两名记名 ** 。
二人皆出身泼皮破落户,性子虽显无赖,但头脑灵活,为人仗义,久居街头,容易与人打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