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沙滩到虎头峰,陈家父女一路前行,心中满是惊讶。
未曾想到,这座险峻的大岛竟然聚集了如此多的人马,而且个个训练有素,就连禁军也难以相比。
陈希真心下更是震撼:怎会在京畿附近,藏匿着这样一支势力?
来到虎头峰后,徐悟锋先去拜见双亲,又妥善安置了陈希真、陈丽卿、李师师等人,这才前往聚义厅。
徐悟锋在首位落座,扫视诸位头领,目光最终停留在凌振身上,朗声笑道:“凌振兄弟,住在这山寨里还适应吗?”
“回寨主,小弟并无不适。”凌振苦笑一声,当初抵达金沙滩时,汤隆才告诉他 ** 。
那时凌振震惊不已,但既已来到此处,甲仗库的差事也辞了,怎能再返回东京?
况且,凌振深知自己不过是一介凡人,面对梁山这样的庞然大物,毫无反抗之力,与其他工匠无异,只能接受现实。
徐悟锋点头道:“轰天炮不该仅用来放烟火,朝廷未能识你之才,而我们梁山却能,日后必让你扬名天下!”
听闻此言,凌振顿时安心不少,也感受到被赏识的喜悦。
凌振上前跪拜道:“多谢兄长厚爱,今后定当竭尽全力报答!”
徐悟锋扶起他,说道:“不必客气,今日只是相识,改日有机会再详谈。”
“好!”凌振点头回到座位。
徐悟锋再度坐下,向众人询问道:“我此次赴东京,山寨可有变故?”
朱贵起身答道:“并无大事,不过济州新上任了一位三都缉捕使臣,兄长不妨猜猜是谁?”
徐悟锋疑惑道:“何人?”
朱贵笑道:“正是那青面兽杨志!”
“为何是他?”徐悟锋不禁错愕。
济州之地,兵马都监、团练使及三都缉捕使臣之职至今未有人担任,而任清荣也正缺可用之人。
任清荣接见了杨志,看过王晋卿的书信后,知其出身显赫,武艺超群,便委以缉捕使臣之职。
此职位虽非杨志心中所愿,但眼下他处境困窘,只能暂居济州,为未来筹谋。
杨志对梁山并无敌意,一方面因与梁山有些渊源,另一方面他也深知梁山实力雄厚,仅凭少数兵力难以对付。
朱贵向徐悟锋汇报后,徐悟锋沉思片刻,意识到由于自身原因,小说中的某些人物命运已悄然改变。
先是徐宁被调至济州任团练,后又有杨志成为缉捕使臣。
“有趣!”徐悟锋轻笑一声,“还有别的事吗?”
朱贵答道:“除了杨志外,郓州新近来了位兵马都监,名为董平,绰号双枪将,河东上党郡人士,勇猛非凡。”
“竟是双枪将董平!”徐悟锋微惊,未曾料到是他。
按照原本的故事,董平位列马军五虎将,武艺高强自不必说,只是人品颇有争议。
这里的人品并非指涉及女色之事,强抢民女这种行为徐悟锋也无法苛责,毕竟众人皆如此。
而是指董平被俘后迅速投降,并立即倒戈帮助宋江攻破东平府,毫无气节可言。
其反应之快,以至于守城士兵都未察觉他已经背叛。
董平给出的理由是:“程万里本是童贯门客,这般职位岂能不祸害百姓?”这话听起来多么牵强,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随后,梁山大军入城,董平直奔州府,杀害程太守一家,并掳走其女儿,其手段之狠辣令人侧目。
徐悟锋暗自感叹董平的心胸宽广,竟敢在灭了程婉儿全家后迎娶她为妻,全然不顾夜深人静时可能遭遇的报复。
徐悟锋询问朱贵:“董平到任以来,有何动作?”
朱贵摇头答道:“目前尚未有动静,但新官上任总会有些举措,未来如何尚难预料。”
徐悟锋轻笑一声:“我不惧他,如今梁山久未出征,正需实战检验。”
朱贵附和:“兄长所言极是,我已经派王定六父子赴郓州开设酒肆,以收集情报。”
既然计划妥当,徐悟锋便不再多言,继续与众人商讨其他事务。
他虽不在山寨,但大局已成,无需操心。
随后,徐悟锋向众人引荐李助,并宣布阮小五的婚事。
陈希真疑惑于刘慧娘的选择,追问缘由。
刘慧娘坦然回应,强调这是出于自愿,未受 ** 。
陈希真忧虑于梁山的未来,担忧其覆灭的风险。
刘慧娘自信地表示,即便如此,她亦无怨无悔,坚信对方会给予保障。
陈希真犹豫片刻,提及欲往沂州之事。
徐悟锋听闻,提及原意是投靠岳丈,却因缘际会来到梁山。
刘慧娘安慰陈希真,解释丈夫的处境,并邀请他在山寨多留几日。
陈希真欣然同意。
徐悟锋随后入内,询问谈话内容,引发陈希真不满,陈丽卿亦投以责备目光。
刘慧娘投来一抹责备的目光,柔声道:“官人,待会儿让人准备些酒菜,好给姨父和卿姐接风。”
徐悟锋点头应承:“那是自然,我这就安排妥当。”
陈希真开口道:“你们先聊,我和卿儿先去休息片刻。”随后带着陈丽卿径直往住处走去。
徐悟锋失笑摇头:“姨父从前唤我作甥女婿时,那般亲切,如今却冷脸相对。”
刘慧娘娇嗔:“还不是你自找的。”
徐悟锋揽她入怀,亲昵一番后试探性地伸手。
“官人切莫如此。”
刘慧娘急忙制止,追问:“那位姓王的女子究竟是谁?”
徐悟锋坦然回答,将事情原委告知于她:“她正是东京矾楼的李师师。”
“竟是她……我在沂州时也听闻过她的名号。”
刘慧娘听罢大感意外,沉吟道:“李师师果然不负盛名。”
徐悟锋郑重起誓:“我对她绝无半分私情。”
刘慧娘轻笑:“李师师携来之财,足够我们山寨许久开销,官人可有打算如何安置她?”
徐悟锋苦笑道:“她不过是个歌伎,能有何作为?”
刘慧娘轻轻叹息:“官人不必忧心,此事自有妙计。”
……
徐悟锋将她拥得更紧,笑道:“你若有法子最好,我也正为此事烦忧。”
刘慧娘哼了一声,先瞪他一眼,再贴近耳边低声细语。
徐悟锋先是一怔,继而惊喜地注视着刘慧娘:“真有此事?已有几月?”
刘慧娘含羞答道:“安神医言,约莫两个月了。”
“约莫两个月啊……”
徐悟锋心中略作思量,心想不过是成婚那几日,自己竟如此精力充沛,新婚之夜便有了喜讯,实在令人惊讶。
震惊之余,徐悟锋内心更多的是欢喜,但也有几分复杂的情绪。
历经两世,即将成为父亲,这种感受格外新奇。
徐悟锋深情地吻了刘慧娘一下,笑道:“既然已有身孕,便安心休养,其余事务暂且不必操心。”
刘慧娘娇柔地说:“这怎么可以?飞奴的事刚起步,我怎能放心不管?夫君只管放心,我心里自有分寸。”
徐悟锋稍作犹豫,说道:“那好吧,只是你别太劳累,这对你们母子都不利。”
刘慧娘轻轻点头,害羞道:“安神医叮嘱过,前三个月你要克制些。”
徐悟锋大笑回应:“我会那么不懂事吗?只是忍耐一段时间罢了,哪有你怀孕辛苦。”
见他如此体贴,刘慧娘心中满是甜蜜,更坚定了信念。
(提示:过渡章节,之后将进入战事描写。
)
林冲住所。
“多谢兄长跑这一趟,让我得以与娘子相聚,小弟在此拜谢兄长!”林冲满面感激,深深一拜。
徐悟锋急忙上前扶起林冲,说道:“教头不必如此客气,我们既是兄弟,你的娘子自然是我的嫂嫂,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然而林冲坚持跪拜,态度坚决。
站在一旁的张教头附和道:“贤侄确实该行此礼,连我这老朽也想向你致谢,感谢你让我们一家人团圆。”
林娘子也在旁边开口:“若非叔叔相救,我又怎能与官人团聚?叔叔,请受奴家一拜!”
李氏和张芸娘也跟着拜下。
徐悟锋无奈,只好回礼,随后随林冲一家来到前厅落座。
徐悟锋目光扫视,发现张芸娘坐在李氏身旁,位置偏后,眉宇间似有忧愁,让人不禁对她心生怜爱。
“林冲应该不会责怪她吧?”
徐悟锋心中暗自思索,随即想到有张教头夫妇在,自家女儿绝不会受到半点委屈。
再说林冲这般人物,断不会做出令人齿冷之事。
陆谦虽因自身过错丢了性命,但张芸娘心中能毫无芥蒂吗?林冲今日境遇,陆谦难辞其咎。
尽管双方无须恶语相向,却也难免有些许隔阂。
眼下林冲与妻儿重逢,而张芸娘却独身一人,难免心生感伤。
然而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徐悟锋不便多言,于是问道:“张老教头,您一家人在山寨适应得如何?”
张教头拱手答道:“贤侄言重了,能与家人相聚已是莫大的幸福,更何况此地山清水秀,更没什么好抱怨的。”
徐悟锋仔细打量张教头,见他年约五十,虽头发斑白,却仍精神矍铄,毕竟女儿不过二十出头。
他便提议:“张老教头曾任禁军教头,我们梁山正急需一位教头,您不妨继续发挥余热。”
张教头微笑道:“贤侄对我们一家恩重如山,我岂会推辞?女婿早就提起过,只等寨主开口。”
“如此甚好。”徐悟锋喜形于色,与林冲寒暄几句后,又提及陈希真,“林教头可知陈道子?”
林冲摇头道:“东京人口百万,武官众多,我又怎会全然认识?”
徐悟锋道:“我姨父曾告诉我,你与他兄长陈希义比试争夺教头之位时,不慎……”
林冲微怔,道:“原来是他的兄长!当时比试双方都签了生死状,最终结果也是技不如人,实在非我有意伤害,若令兄长有所不满,我定当亲自登门谢罪。”
徐悟锋摇摇头笑道:“教头不必多虑,他已对我避而不见,连我妻子也劝不动,我只是提前告知一声,让你有所准备。”
林冲点头道:“多谢提醒,我明白了。”
徐悟锋讲完陈希真的事情后,本想告辞,但林冲一家盛情挽留,他便留下用餐,还顺带请来了刘慧娘。
林娘子听闻刘慧娘已怀孕,满心羡慕。
他们成婚多年,一直未能得子,这成了她的困扰。
徐悟锋劝慰道:“嫂子无需焦虑,安道全医术高明,你们不妨前去求诊,这并无什么可顾虑的。”
林冲起初有些犹豫,若查明是自身原因,难免尴尬。
但想到若无子嗣,林家香火将断,最终还是决定尽早找安道全诊治。
饭后,徐悟锋与刘慧娘离开。
此后数日,山寨开始筹备阮小五的婚事。
徐悟锋备好礼物送至郓城县汪家,赵令月回赠礼物,同时给黄珍儿写了信,表明心意已到,可惜无法亲临。
阮小五成亲当日,山寨张灯结彩,虽不及徐悟锋婚礼的规模,但也颇为体面。
连阮小二都感叹,兄弟如今的排场远胜他当年。
正所谓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
徐悟锋新婚时靠藏在洞房免于被灌酒,而阮小五成亲,他却被众人轮番敬酒,不知饮了多少。
聚义厅中欢声笑语,李师师却独坐弹琴。
忽闻门外脚步声,抬头见是刘慧娘,身后跟着两名侍女,忙起身行礼:“见过夫人,不知您有何吩咐?”
刘慧娘微笑道:“王姐姐无需多礼,这里住得可还舒适?”
“自然很适应。”
李师师急忙回答。
她曾面圣,却不知为何,面对刘慧娘总觉拘谨,尽管对方年纪比她小。
刘慧娘见李师师花容月貌,加之略显拘谨的模样,连身为女子的她都觉得不忍苛责,难怪那位昏庸的君主会为她修建地道。
李师师见刘慧娘注视自己,忙说道:“是我的疏忽,夫人请坐说话。”
“多谢!”
刘慧娘点头落座,并示意门外的侍女守候,随后道:“适才听姐姐抚琴,似有几分寂寥之意。”
李师师脸微微发红,急切否认:“并无此事,绝无此意!”
刘慧娘莞尔一笑:“王姐姐,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我想说些真心话,往后咱们结为姐妹如何?”
李师师身子微震,难以置信地望向刘慧娘。
刘慧娘柔声道:“莫非姐姐不愿?那真是我自作多情了。”
李师师回过神来,心中又惊又喜,忙行礼道:“姐姐请上坐,受小妹一拜。”
刘慧娘扶起她,说道:“今后便是自家姐妹,无需这般客气。”
李师师面露喜色,却仍有疑惑,待刘慧娘坐定后,迟疑问道:“姐姐,你为何……”
刘慧娘轻抚腹部,说道:“我已怀有身孕,暂时无法侍奉夫君。
他正值壮年,身边几位侍女姿色 ** ,也不够机灵,所以想托付给你。”
“原来如此。”李师师瞥向刘慧娘的小腹,脸颊泛起红晕。
刘慧娘继续说道:“妹妹如今孤身一人,正需有个依靠。
我家夫君虽不及 ** 尊贵,却心思细腻,相信不会亏待你。”
李师师忙道:“若非他相救,我早就陷入困境,何谈委屈?我只担心他会嫌弃我。”
“男人大多言不由衷。”刘慧娘摇头叹息。
其实这些话不过是托词,即便刘慧娘并未怀孕,她也会劝徐悟锋接纳李师师。
原因是李师师的财富极为惊人,令刘慧娘也惊叹不已。
徐悟锋得到这笔巨资,便可放手施展抱负。
四五百万贯的资产,足以为十万精兵提供装备,即便没有梁山势力,徐悟锋亦能与朝廷抗衡,实现割据一方的宏图伟业。
李师师的这笔钱,成为徐悟锋逐鹿天下的关键资源。
刘慧娘心思聪敏,即便心中有几分嫉妒,理性仍占据主导。
她决心竭尽全力,为徐悟锋谋求最大利益。
“妹妹,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刘慧娘开口说道。
李师师略显惊讶,“姐姐请讲。”
起身之后,刘慧娘语气平静却坚定,“那你得先把衣服脱掉。”
此话一出,李师师大为震惊。
……
深夜,聚义厅的喧嚣渐渐平息。
刘慧娘挽留陈丽卿留宿,两人促膝长谈。
“听说这里曾住过徐悟锋,”陈丽卿躺在床榻上,心绪难平,“他今夜去了哪里?”
刘慧娘面色微红,“莫问这些,今晚他另有安排。
我们姐妹不妨聊聊别的。”
“哦。”陈丽卿忙转移话题。
交谈间,刘慧娘提及机关术,忽听陈丽卿轻呼:“阿秀,外面似乎传来动静。”
“何事?”刘慧娘疑惑。
侧耳倾听,陈丽卿惊道:“像是李师师的呼喊,为何这般凄厉?难道遭遇不测?”
刘慧娘摇头安抚,“不必担忧,自会无事。
我们继续说话吧。”
陈丽卿虽有所怀疑,却未再追问。
……
济州城内,杨志正在庭院中演练祖传杨家枪法。
“好枪法!果然名不虚传!”突然,一个陌生声音响起。
“何人藏匿!”杨志警觉,循声望去,发现墙头站着一人,面貌狡黠。
“阁下认得我?”那人笑着跃入院中,“在下时迁,梁山负责情报的首领。”
杨志环顾四周,随后对时迁说:“跟我进来吧。”
“好嘞!”时迁拍了 ** 上的包袱,紧随其后。
杨志关上门,仔细看了看时迁,问:“徐寨主让你来的?”
时迁拱手回道:“听闻兄长升职,特遣小弟前来恭贺。”
杨志苦笑着答:“不过是缉捕使臣罢了,何必如此客气?再说,我将来可能要与梁山为敌了。
徐寨主待我恩重如山……”
时迁笑着接口:“杨兄无需担忧,兄长说了,人生不如意事常 ** ,只求无愧于心。
兄长希望你能做好分内之事,我们依然是朋友。”
杨志叹了口气:“早知道当时不该去东京,受那高俅之气,倒不如留在梁山自在。”
“现在加入梁山也为时不晚!”时迁轻笑一声,“兄长让我转告,若兄长有意,梁山随时欢迎。
不过今日我是另有要事。”
杨志追问:“徐寨主有何指示?”
时迁摇头:“谈不上指示。”说着,从背上取下包裹,放到杨志面前,“这是兄长让我赠予兄长的贺礼。”
杨志忙摆手拒绝:“我怎好再收寨主之礼?”
时迁笑道:“不妨先看看,再定夺。”
杨志见他神神秘秘,便解开布包,发现里头是一个长形木匣。
打开后,赫然是一把刀。
“这是……”杨志难以置信。
时迁微笑道:“兄弟能否认出此刀?”
“我怎会不识!这……这不是我的祖传宝刀吗!”
杨志激动不已,紧紧抱住宝刀,急切地问时迁:“你是怎么找到它的?我明明……”
时迁解释道:“兄长去东京后,我与他亦前往处理另一桩事务。
我去小王都太尉府时,无意间发现了这把刀,便带回了。
如今物归原主了!”
杨志听后愣了片刻,随后说道:“杨志不肖,竟将祖上留下的宝刀也卖了,只为寻个容身之地,实在是愧对先人。”
“今日徐寨主仗义相助,派人找回了祖传之物,杨志——时迁兄,请代我向寨主致谢,日后若梁山有所差遣,定当全力以赴。”
时迁答道:“杨制使言重了,此事必会禀明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