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厢军与军健大惊失色,纷纷围拢查看,发现竟是不知何处飞来的冷箭。
“杀!”
伴随着一声震 ** 吼,埋伏已久的徐悟锋突然现身,指挥手下冲出。
“不好!遭劫了!”
“快逃命啊!”
“太平年间怎会有此乱贼?”
忽闻惊呼四起,三十名厢军与军健竟毫无抵抗之意,纷纷弃车而逃,四散奔窜。
“一个都不能放过!”
徐悟锋挥舞钢刀,转瞬便斩杀两人。
此次行动务求隐秘,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话音未落,宋万与阮小七已率部从侧翼包抄而来。
阮小七手握钢刀冲锋在前,首击即撂倒一名军健,众人配合默契,将厢军与军健逼入绝境。
部分胆怯的押运人员见逃脱无望,纷纷伏地求饶,却早已注定难逃厄运。
徐悟锋早有严令,不留活口,这些人终究难逃此劫。
短短片刻,三十名厢军、军健及他们的领队悉数毙命,而梁山方面仅数人负伤。
“大哥,蔡太师的寿礼全在这儿了。”阮小七擦去脸上血污,满脸欣喜地对徐悟锋说道。
徐悟锋点头示意,随后打开一只木箱,发现内藏金银器皿,碗盘皆由纯金打造,奢华至极。
“啧啧,吃饭用的家伙都是金子做的,这些 ** 也太讲究了。”阮小七瞪大双眼,身后众人也不禁吞咽口水。
“行了,先清理现场,然后带上箱子离开。”徐悟锋确认寿礼无误后,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情。
一声令下,宋万与阮小二带领手下将 ** 拖至路边树丛,同时聚集太平车,付之一炬。
一切处理完毕,徐悟锋命人抬起箱子,众人迅速消失于小径深处。
……
李家道口。
徐悟锋担任寨主后,李家道口的酒店不再从事坑害客人的勾当,除暗中搜集情报外,其他经营方式与普通酒肆无异。
朱贵主管粮草与情报事务,除了继续运营李家道口外,又在梁山泊东西南北增设三家分店,专门收集周边信息。
平日里,朱贵只需每日巡视一次即可,无需常驻此处。
烈日炎炎,汗水浸透了胖和尚的衣衫。
他望向前方,说道:“前面有家酒馆,咱们进去歇息片刻。”同行的三人中,两个身穿公人服饰,另一个身形魁梧,豹头环眼,一副囚犯装扮。
两位公差早已热得不堪,听胖和尚提议,立刻点头答应,随即便跟着他进了酒馆。
小二热情迎上,笑道:“几位是要用餐还是留宿?”胖和尚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冲着两个公人吆喝:“你们俩去那边坐下!”
“遵命!遵命!”二人赶忙应声,拎起行李来到邻桌。
这般奇特的组合本就引人注目,胖和尚对公人 ** 的模样更是让小二满心疑惑。
他试探着问:“大师可是从东京而来?”
“啰嗦什么!有好酒好菜只管送来,银钱自不会少你一分。”和尚声音洪亮,震得小二耳鸣。
“大师稍候,这就为您准备。”小二强忍不适,转身离去,心中却暗自嘀咕:哪有僧人自称洒家的?这和尚确实怪异。
“兄弟,快来吃些东西,待凉快些再启程。”胖和尚招呼林冲入座。
“多谢师兄一路上的关照!”林冲感激地答道。
原来,这胖和尚正是 ** 鲁智深,那囚犯是豹子头林冲。
董超与薛霸受人指使,欲在途中杀害林冲,幸得鲁智深相救。
林冲恳求之下,鲁智深放过了二人,但为保万全,决定亲自护送林冲至沧州。
此时,他们恰好经过济州。
不多时,小二端上了酒菜。
鲁智深与林冲饥肠辘辘,先饮了几碗烈酒,再配以切片的肉食,吃得津津有味。
忽然,鲁智深抬起头,向店小二问道:“小二,俺一路听闻济州有个梁山泊,近来很是嚣张,竟将济州官兵打得落花流水,这事可是真的?”
店小二笑着回答:“确有其事,我们这家店离那水泊很近,大师要是好奇,不妨过去看看。”
林冲听罢,惊讶地说道:“京畿附近,竟有这样的豪杰?”
角落里的董超与薛霸亦是满脸惊诧,暗自思忖这些英雄竟能击溃济州官兵。
鲁智深追问:“既然这些人就在附近,你为何还敢在此开店?难道不怕他们来找麻烦吗?”
店小二笑答:“大师有所不知,梁山泊素来‘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专惩恶霸,从不扰害普通百姓,若惩治了某位恶霸,还会分粮给乡邻。”
“竟有这样的事?”
鲁智深听了,心中颇感意外,林冲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
分粮于民,这可不像寻常匪徒的作为。
“大师若不信,可去周边村落问问,小人绝无虚言。”店小二说时,脸上显出几分自豪。
“俺没空去管这事。”以往或许鲁智深会感兴趣,如今护送林冲要紧,实在抽不出时间。
不过鲁智深内心对梁山“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口号颇为赞赏,心想这才是真英雄该做的事。
正在交谈之际,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随后几个身影步入店内。
众人齐齐抬眼望去,领头的是一位身着劲装的青年,模样俊美非凡,身后跟着三五名健壮汉子,个个气势逼人。
鲁智深与林冲正疑惑间,只见店小二喊道:“寨……东家,你们怎么来了?”
进入店内的正是徐悟锋、阮小七、宋万等人,他们刚劫下生辰纲,正带着金银珠宝回梁山。
“刚做完一桩大事,自然得回来。”
徐悟锋朝店小二笑了笑,目光随即落在鲁智深和林冲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眼前的大胖和尚与那豹头环眼的囚犯,让徐悟锋心中有了猜测。
没想到这二人竟在此地!
鲁智深和林冲也在打量徐悟锋,好奇他的身份背景。
徐悟锋上前一步,拱手道:“我是此店主人,不知两位尊姓大名?”
鲁智深闻言,惊讶地看着他:“你可是梁山泊主徐悟锋?”
“大师亦知在下?”徐悟锋微笑回应。
林冲同样吃惊,身旁的董超、薛霸更是震惊得连筷子掉落。
“我入济州后,最常听闻的就是你的事迹,据说你率众击溃官军。”鲁智深睁大双眼说道。
“不过是侥幸罢了。”徐悟锋轻笑。
“还未请教两位姓名。”徐悟锋又道。
鲁智深欲言又止,望向董超与薛霸。
二人急忙低头避开视线。
“徐寨主莫怪,我现处境不便透露姓名。”
鲁智深为难之际,指向林冲:“这是我的兄弟豹子头林冲,因高太尉陷害刺配沧州,我负责护送。”
果然如此!
徐悟锋心中暗喜:“莫非就是那位八十万禁军教头?”
“正是在下。”林冲勉强挤出笑意。
阮小七与宋万听后均感震撼,八十万禁军教头威名赫赫。
徐悟锋先是对二人一番夸赞,随后说道:“此处说话不便,二位若不嫌弃,不妨随我上山。
在下略备薄酒,略表心意。”
林冲略显迟疑。
徐悟锋安慰道:“林兄无须顾虑,不过是小酌几杯,绝无他意。”
鲁智深久居江湖,见徐悟锋豪迈爽朗,心中生出结交之意,便接口道:“寨主盛情相邀,洒家岂能推辞?林冲兄弟,不妨一同前往。”
鲁智深既已应允,林冲虽仍有疑虑,但亦点头同意。
鲁智深转头问董超与薛霸:“你们有何异议?”
二人连忙回应:“大师只管前去,我等在此守候即可。”
董超与薛霸忐忑不安,内心直呼倒霉,原以为只是寻常饮酒,却不料误入虎穴,此刻真是时运不佳。
徐悟锋对店小二叮嘱道:“好好款待这两位差爷。”
店小二笑着承诺:“寨主放心,一定让他们宾至如归。”
董超与薛霸闻言稍感安心,但看到店小二的表情后,又不免心生恐惧。
“为何竟忘了这里是……”董超与薛霸吞了吞口水,却又不舍鲁智深离去。
徐悟锋领路前行,众人推着独轮小车,不多时便来到水泊边的一座凉亭。
宋万随即取出一张雕花弓,搭上一支响箭,瞄准芦苇荡深处射去。
林冲疑惑问道:“这是何意?”
宋万答道:“此乃山寨号箭,片刻即有船只接应。”
鲁智深对徐悟锋说道:“先前有那两位差爷在场,洒家不便言明身份,唯恐高太尉寻仇。
洒家本名鲁达,曾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麾下任职,因三拳 ** 镇关西,被官府通缉,无奈剃发为僧。
因背上刺有花纹,世人皆称洒家为鲁智深。”
徐悟锋自然附和道:“原来是鲁大哥,听闻你的威名,我也早有耳闻。
你对付郑屠之举,确实豪气干云!”
鲁智深听后十分高兴,虽因此丢了官职,但心中倍感自豪。
片刻后,只见芦苇荡中驶出几艘小船,当先便是阮小五。
船靠岸边,阮小五瞧见徐悟锋等人安好,忙问:“大哥,此次交易可成功?”
未等徐悟锋回答,阮小七抢先说道:“大哥亲临,哪还有办不成的事?”
徐悟锋笑了笑,对阮小五说:“货物已备妥,先搬上船,到寨里再详谈。”
鲁智深好奇地问:“寨主做的是何种生意?”
徐悟锋笑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截取了大名府梁中书献给岳父的生辰纲。”
鲁智深与林冲闻言大为震惊,万没想到徐悟锋竟敢染指蔡京的生辰纲。
稍作思量,二人意识到,既然徐悟锋敢于对抗官兵,那劫个生辰纲自然不在话下。
不多时,满载珍宝的箱子被搬上船,徐悟锋带着鲁智深、林冲登船,众人朝金沙滩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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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抵达金沙滩后,径直往山上聚义厅走去。
途中,鲁智深与林冲注意到把守关卡的小喽啰们个个昂首挺胸,步伐整齐,颇有精锐之态。
这让二人暗暗心惊。
待至宛子城大校场,看到那些站立如松的小喽啰时,林冲不禁疑惑。
“请问寨主,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林冲忍不住询问。
“这叫站军姿,教头您看,他们挺胸收腹、双脚并拢,双手紧贴裤缝,目光不能游移,如此坚持半个时辰,能磨砺意志。”徐悟锋笑着解释道,“林教头觉得此法如何?”
林冲略作思索,说道:“寨主此法独辟蹊径,细品之下,与扎马步有异曲同工之妙。”
鲁智深随口附和道:“洒家曾在西军待过,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训练方式,这般能练出精锐吗?”
徐悟锋笑着回应:“战阵厮杀不敢妄言,不过若能坚持,倒能让众士卒听从号令,步伐一致。”
鲁智深感叹:“能做到这两点,便是强军!没想到寨主竟对练兵如此在行。”
“不过是闲时胡思乱想罢了。”徐悟锋谦逊地笑笑。
此言让鲁智深与林冲心中震撼。
随意构想便有如此妙法,这位梁山首领莫非真是天生帅才?
片刻后,众人抵达聚义厅落座,徐悟锋吩咐备宴。
刚坐下,鲁智深便开口:“洒家沿途所见,此梁山确是险峻之地。”
徐悟锋随即说道:“大师若欣赏此地,不妨留下,自当赐座。”
既遇林冲与鲁智深,即便胜算不大,徐悟锋仍不愿放弃,决心尝试招揽。
鲁智深颇为惊讶,未曾想徐悟锋开门见山便是拉拢之意,于是答道:“洒家现于东京大相国寺管事,送完林冲兄弟去沧州后,还得归返相国寺。”
“恐怕大师难以回去了。”
徐悟锋摇头道:“适才山下酒肆,一见大师,便猜到身份。
那两位公差一路跟随,多半已知晓一二,回京后恐会告知高俅。”
鲁智深心中一凛,原以为隐姓埋名足够安全。
林冲叹息,愧疚道:“皆因我林冲,连累师兄。”
“兄弟休要如此见外!”
鲁智深宽慰林冲,转向徐悟锋道:“多谢寨主厚意,若回京后果真如寨主所言,再投梁山亦不为晚!”
“既然如此,在下便静候大师驾临!”徐悟锋面露喜色,即便无法立即招揽鲁智深,但能得到他的承诺,也算是有所收获。
随后,徐悟锋转向林冲,明知故问:“不知教头因何事触怒高俅,竟被发配至沧州?”
林冲叹息一声,将事情娓娓道来,末了说道:“林某命途多舛,得罪了高太尉。
只盼服刑期满后,还能与娘子团聚。”
徐悟锋见林冲英雄气短,不禁感慨:“林教头,那高太尉派董超、薛霸欲置你于死地,显然对你存心不利。
如今因大师庇护,他们暂时未能得逞,但回京后定会向高俅禀报,届时高俅必会派人再次加害于你。
何必执意前往沧州?”
林冲听出了徐悟锋的意图,当即摇头:“我既已决定赴沧州服刑,便会安分守己。
高太尉又怎能害我?”
阮小七在一旁听得火起,厉声说道:“教头莫要把高太尉想得太善良。
那等奸佞,连心肠都黑透了!不如留下,我召集几位兄弟,直奔东京,先接 ** 头的娘子和岳父,再取那衙内的首级,为教头出气。”
阮小七虽知高俅位高权重,不便直接对付,却将目光转向高衙内。
林冲急忙说道:“多谢头领美意,只是林某暂无落草之心。”
徐悟锋摇头叹息,明白若非将林冲逼入绝境,他是不会走上这条路的。
林冲家世显赫,几代均为禁军教头,在繁华的东京城,时常邀友相聚,饮酒作乐。
花千贯购置宝刀,这样的家境,岂是普通人家所能企及?
对照《水浒传》中的一百零八位好汉,林冲能安然活到三十岁,衣食无忧,生活惬意,足以令多数好汉动容。
这般优渥的生活,即便武艺超群,也难免少了些血性。
而身为禁军教头,林冲注定背负更多责任与束缚。
祸事突至,人称豹子头的禁军教头林冲顿时慌了手脚。
最显而易见的是,当他知晓妻子竟是上司高俅之子后,本已举起的拳头悄然放下。
为何?
林冲不愿舍弃现有的一切,只想息事宁人,试图化解这场危机。
一路顺风顺水的林冲,从未经历过这般困境。
他不像鲁智深那样无所牵挂,一旦不满便直接动手。
也不似前辈王进,察觉风向不对便携家带口远离东京。
简而言之,林冲不过是个普通人,即便武艺高强,在遭遇重大变故时,仍会不自觉地保持乐观心态,借此自我安慰。
从东京家中一路 ** 至沧州城外破败草料场的林冲,竟未做丝毫反抗,全凭幻想逃避现实。
难道林冲不知沧州同样充满危险?实则他心知肚明,只是选择自欺欺人。
唯有当他走到绝境,所有幻想破灭后,才会走上梁山。
甚至,书中林冲 ** 陆谦、富安等人,或许正是他的首次出手。
徐悟锋并未轻视林冲,非所有人如他一般,愤怒之下便毅然落草。
纵观《水浒传》,林冲的经历才堪称正途上梁山。
徐悟锋含笑说道:“教头若执意离去,我们自不会强留。
二位不如在此暂住一夜,明日再启程如何?”
“既承寨主美意,洒家便留下歇息!”鲁智深爽快应允。
见鲁智深点头,林冲只得附和道:“一切听从寨主安排。”
当晚,徐悟锋于聚义厅设宴款待二人。
史文恭听闻林冲身份,又见徐悟锋如此看重,欲与之切磋,奈何见林冲身有旧伤,只能作罢。
次日清晨,徐悟锋亲自送别二人,并赠送大量银两,目送他们远去。
“大哥,那林教头实在不够果断,自家娘子受了委屈,他却还能忍耐。
换成是我,早就把那高衙内一刀结果了。”
阮小七满脸愤慨,显然对林冲的表现颇为不满。
徐悟锋微微一笑,说道:“每个人的处境不同,林教头上有家室,又身处官场,诸多规矩约束,难免显得有些迟疑。
等到高俅把他逼到无路可退时,他自会投奔我们梁山。”
“唉,那些 ** 污吏真是祸国殃民啊。”阮小七摇头叹息。
林冲和鲁智深离去后,徐悟锋便全身心投入山寨建设。
通过每日的严格训练,那些起初叫苦连天的手下逐渐适应,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徐悟锋安排修建的砖窑陆续完工,并开始生产首批砖块。
相信不久之后,山上居民就能住进砖瓦房。
诉苦大会依然照常进行,且徐悟锋对此极为重视,每隔几天便在山寨组织一次。
他并不奢望将这些人改造成现代意义上的军队,只希望强化他们对抗官府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