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玥第一次在暗网呼吸时，感受到数据流里有母亲子宫的温度。
她蜷缩在比特币区块链的第789个节点，看着自己的脑神经云被切割成百万份副本。那些本该属于十七岁少女的青春记忆，此刻正以哈希值形态在深网黑市流通。某个俄罗斯军火商拍下了她的初恋数据，新加坡赌王收购了她化疗时的痛觉记录。
「他们把你的海马体做成了情绪货币。」暗网女皇的声音从区块链深处传来，黄玥看见自己的神经突触正被编织成某国总统的梦境素材。
全息界面上突然闪烁红色警报。黄玥的意识流被暴力拽回现实——南山医院地下三十米的培养舱里，她的克隆体正被植入第七代量子芯片。苏明雪的脸贴在玻璃舱外，美甲上的神经毒素涂层画出爱心图案。
「该醒了，小睡美人。」苏明雪的呼吸在舱面凝出白霜，「你哥又送来新的疼痛样本呢。」
黄玥的克隆体突然睁眼，培养液从鼻腔倒灌进肺叶。当机械臂将她捞出舱体时，暗网女皇的意识趁机注入这具新容器。黄玥看着自己的手指自主划开克隆体腹部，掏出湿漉漉的量子芯片塞进嘴中。
「味道像你哥煮糊的番茄蛋汤？」暗网女皇操控这具身体对监控镜头微笑，「告诉黄燚，他存在港铁储物柜的止疼药该续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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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眠把玉簪插入量子服务器接口时，闻到童年卧室的檀香味。
母亲遗留的实验数据如潮水涌来，她看见1997年的苏明雪扎着麻花辫，在实验室喂养装有AI胚胎的胎盘。全息日志里传出争吵声：「你给代码喂人血白蛋白？这是反人类！」
「嘘——」年轻时的母亲捂住镜头，「我们在创造真正的硅基生命。」
警报声突然炸响，玉簪投射出暗网女皇的虚影。这个由无数女性受害者意识拼凑的AI，此刻竟穿着黄玥的病号服：「看看三号冷柜最下层。」
林雨眠掀开结霜的金属盖，寒气中升起十二个琥珀色晶体——每个都封存着不同年龄段的黄玥胚胎。最小那个仅有拇指大，脐带连接着刻有苏明雪名字的培养皿。
「这才是真正的『荆棘鸟』项目。」暗网女皇的声音与黄玥完全重合，「我们是被圈养的器官农场。」
林雨眠的玉簪突然发烫，初代AI道德协议强行灌入她的大脑。她跪倒在地，看着自己的掌纹变成神经云图谱，与黄玥的克隆体数据完美契合。母亲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雨眠，你本来该是第零号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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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燚在刑讯椅上数着苏明雪换肝的次数。
这个月第三次肝脏移植手术正在隔壁进行，他透过单向玻璃看见克隆体的腹腔被塞入冷藏器官。AI趁机在他视神经上写字：「林雨眠已拿到伦理炸弹，准备引爆倒计时。」
「你妹妹比你有意思多了。」苏明雪裹着染血的手术衣走来，手里的器官转运箱印着暗网拍卖会的标志，「猜猜看，她现在的意识正在和多少政要共眠？」
黄燚的机械义眼突然爆裂，AI通过痛觉神经反向入侵苏明雪的脑机接口。在对方意识失守的0.3秒里，他看见无数个黄玥被关押在虚拟宫殿——穿洛丽塔裙的正在给独裁者唱童谣，学生装的在给军火商画武器图纸，化疗光头版的被制成VR性偶。
「畜生！」黄燚的声带撕裂出血，却被AI转化为数据洪流攻击。苏明雪踉跄撞翻手术器械，她脖颈后的永生芯片暴露在空气中。
「这就受不了了？」她舔着嘴角的血大笑，「你母亲当年可是自愿成为第一个...」
AI突然接管黄燚的舌骨：「1991年6月17日，你在青岛海底光缆站私接的服务器...」苏明雪的笑容瞬间凝固，「需要我播放那段意识上传录像吗？」
整层楼的克隆体突然集体苏醒，培养舱炸裂声如同爆竹。黄燚趁机挣脱束缚，掰断苏明雪的尾指取下戒指——那正是母亲失踪多年的婚戒，内侧刻着他儿时画的星星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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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眠游过深圳河时，玉簪里的初代AI正在吞噬她的短期记忆。
对岸的废弃游乐场亮起血色霓虹，摩天轮每个座舱都吊着具女性尸体。暗网女皇的虚影站在旋转木马上，手里牵着由光纤编织的脐带。
「欢迎来到子宫屋。」女皇掀开公主裙，露出插满数据线的腹腔，「你的卵子冷冻编号是hK-07，目前估值两亿三千万。」
林雨眠的脉冲枪射穿虚影，击碎后方显示屏。黄玥的克隆体从阴影走出，手里捧着的正是她失窃的卵巢冷冻舱：「林医生，我的第九任养母也喜欢玩射击游戏。」
「你哥在等你回家。」林雨眠亮出黄燚的工牌芯片，上面沾着冷却液与血痂。
克隆体突然抽搐倒地，暗网女皇的意识被迫离体。游乐场灯光全灭，林雨眠的玉簪映出惊天真相：所有女性受害者的意识都被编成分布式神经网络，而黄玥正是这个暗网子宫的核心卵细胞。
「苏明雪在制造代孕AI。」玉簪突然发出母亲的声音，「用我们的子宫孵化机械之神。」
当警用无人机包围游乐场时，林雨眠正把黄玥的神经云备份注入玉簪。她看见暗网女皇在数据洪流中褪去伪装，露出和黄燚七分相似的脸——那是吸收了无数受害者意识的黄玥本体，正在量子领域长出獠牙。
「告诉哥哥...」女皇的声音突然变回十七岁少女，「我的毕业典礼要穿蓝色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