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旬(十天)时光。
荧幸在床下正好衣襟,穿戴整洁,这一身倒不是那大凌万千人之上的大凌国君,大凌皇。而是那战场上杀敌过万,凡路过,必鲜血淋漓的鲜血将!
穿好衣服后,荧幸又抽出腰间佩刀,那是一把长五寸有余的刀儿,他打量了阵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适合他的雄伟长度!今天他是带刀侍卫。
整备完毕后,荧幸收刀垂眸望向趴在床背上看书的皇后娘娘,她今日闲来无事,倒是正好用来看小说,室内温暖,她仅穿了件白色单衣,沐浴在窗边洒落的日光下,展现她那属于少女的美好线条。
奥月溪边打哈欠边看书,她略显丰腴的胸脯被随意的挤压着,几缕青丝粘在上边极其惹眼,一手可环住的纤细腰肢,挺翘的小臀儿,两条纤白又不失肉感的长腿一上一下晃动着,晃动着她的俏皮,也晃动着荧幸 。
谁能想到当年河边捞出来的小萝莉,能长成那么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并且在身段比例方面足以傲视群雄,再过段时间估计风韵气质也培养出来了......
还有就是眼神问题,太温柔了,可以尝试给月溪熬鹰练练眼神。
用先生曾经说过的一段话:天使脸蛋,恶魔身材。
荧幸盯着晃动的脚丫,舔舔唇道:“娘娘,那朕先退下了?”
奥月溪别过头看了眼荧幸,小表情上透露着不加掩饰的嫌弃,她小手挥了挥道:“本宫乏了,陛下可以退下了。”
“诺。”
荧幸转移视线,缓缓一笑:“奥夫人,您怀了吗?”
奥月溪柳眉倒竖,嗔怒道:“我怎么知道啊!你给我滚!”
荧幸作揖:“诺。”
随后他转身就走了,奥月溪吐了吐舌头,回身继续读小说,只是突然陡然间,她感到了腰间瘙痒刺痛,随后“啪”的一声......
深宫中传来尖叫声。
“凌阳!你个混蛋!”
殿外,荧幸一身银色甲胃,血色长袍,极显少年将军之姿,他右手微微握了握,感受着手心中的余温,听到尖叫声他哈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是拧了一下她的小蛮腰,然后拍了一下屁股而已!
感觉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虽然他本就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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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四刻(9:45)凌天门九重铜钉在晨光中次第洞开。
金吾卫玄甲上的霜色还未褪尽,陌刀已铿然出鞘。八百执戟郎分列御道两侧,红缨枪头挑破薄雾,在青金石板上投下森森寒影。大轿上,仅有师徒二人,荧幸巍巍矗立在继生一旁,手按腰刀,气势恢宏,后者身穿龙袍,头部低垂虚掩隐藏在阴影中,他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看着掌旗官手中的面蟠龙金旗在晓风中猎猎招展,旗角扫过宫墙新漆的朱砂,抖落几点猩红。
登基近4个月以来,荧幸还未曾举行过巡游,主要原因便是太忙了,但这有效于巩固地位,和加深民众认知,肯定是要做的,至于坐的是不是皇帝本人这并不重要......
“起——驾——!!!”
黄门侍郎的喝诺穿云裂石,七十二面青铜夔纹钟应声而鸣,一缕晨光爬上龙辇的鎏金顶盖,二十四抬步辇碾过遇御道时,沉香木底的雕花深深陷进金粉里。“年轻”的“帝王”端坐九龙花盖之下,玄色衮服上的十二章纹随着光影流转,玉旒垂珠在他眉眼晃出一片碎光。
朱雀大街突然活了。
沿街三重楼同时揭开茜素红帷幔,五色缎带从飞檐斗拱间瀑布般倾泻。跪在道旁的百姓将额头贴上手背,青石板缝隙里蒸腾起檀香的雾气。有个攀在槐树上的少年郎君被侍卫拽下来时,怀中的糖人正好跌碎在御驾前,继生抬手止住欲挥鞭的侍卫,辇车碾过那滩琥珀色的糖浆,在青石板上拖出一道粘稠的金线。
浓云压着朱雀大街的飞檐,八十一驾金漆龙辇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惊飞了檐角蹲着的铜铃鸟。继生倚在缠金绣龙的软垫上,望着跪伏两旁的百姓,感受到了巡游的庄严与神圣,他后悔了,一点都不好玩,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站于一旁的荧幸指尖无意识的拍打着刀柄,俊俏的眉眼低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殿下,要落雨了。”
御前侍卫统领李曦忽然勒马,玄甲在阴云下泛着冷光。这位镇守宫禁40多年早已垂暮的老将,此刻眉头皱的比凌天门上的铜钉还深,继生瞥见李曦按在剑柄上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他淡淡说出“血光之灾”四字,身旁的荧幸敲打剑柄的指尖停下,眉眼锋锐的看向这忽如其来的骤雨。
雨点砸在龙辇金顶的刹那,房檐上十二道银光撕裂天水直指御座,与此同时三十道黑影从跪拜的人群中爆起。他们穿着着玄色轻甲,袖中寒光却比雨水更冷。
继生听见李曦的爆喝声被雷声吞没,老将军横剑格开山顶直取龙辇,肩甲却被第四道寒光洞穿,继生身上眼中一片冰冷,刚想起身,却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稳住,荧幸挥剑间,将所有袭来的银光挡于御座前方。
荧幸的语气冰冷:“来了。”
“护驾!”李曦的血溅在继生明黄龙袍下摆,像朱砂在宣纸上晕开。 二十名暗卫从街边酒楼破窗而出,却在半空被淬毒的弩箭射落大半。刺客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向前,竟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荧幸将继生牢牢护在身后,剑身映出左侧刺客猩红的眼,那人袖剑直取继生咽喉,却在扣动机簧的瞬间被长剑贯穿手掌。荧幸顺势旋身,剑锋划过刺客喉头,一脚踢开......
暴雨冲刷着李曦渐渐冰冷的尸体,老将军至死都保持着护驾的姿态。荧幸踩着龙辇金阶跃下,手中长剑刺穿最后一名刺客心口。
“传旨。”
荧幸甩去剑上血珠,望着闻讯赶来的羽林卫将街道围成铁桶,“凡献刺客同党者,赏千金。”
霍然回首间,御座上染血龙袍随风飘舞,雨霖铃。人群当中,一袭桐色锦衣斗笠,渐行渐远。
荧幸向着那背影作楫到底,身侧侍卫纷纷避开跪地。
“愿先生,心境永远生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