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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灵是我前妻。”

垚善看窗外的脸倒影在车窗玻璃上,秀眉一拧,更生气了怎么办?

她没反应,杨戬抿唇,再度启口:“她是西海龙女,我们的婚姻是指腹为婚……”

杨戬把他跟敖灵的故事和盘托出,一五一十,没有丝毫隐瞒,也把两人和离的原因说出来。

垚善虽然没看他,可耳朵却没漏掉一个字。

杨戬坦言一开始拒绝她的示好的原因,无非有三。

一是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是爱敖灵的,人的心怎么能同时装下两个人?所以他不能害了她。

二是敖灵决定离开他是因为他常年征战在外,斩妖斗魔,匡扶正义,却没能顾及得了他们的小家,她的感受,夫妻聚少离多,可不容易出问题么。

他怕她也会因此而饱受孤独之苦。

三是两人身份,他是神仙,寿命绵长不说,迟早要回天宫的,而她是凡人,寿命有限,人间才是她能待的地方。

两人的结合是生离死别统统占尽。

杨戬不是个藏着掖着的人,既然决定要和垚善有个好的感情开始,自然不会隐瞒自己的心路历程。

他一开始是被她与前妻相似的长相迷惑,有一瞬间的心动,可知道她们是两个人,他的心才再次恢复平静。

可这段时间的相处,垚善身上总有许多发光点吸引他的眼光,勾着他不得不注视她。

不告诉她这些也是因为觉得没有

垚善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主意。”

中秋那晚,杨戬决定向她表露心迹,她固然喜悦甜蜜,可也想不明白这么坚定一个人怎么改变主意了。

杨戬脑子里浮现的是他第一次受天雷之劫时垚善捧着他脸的场景,还有饕餮猛攻时她义无反顾挡在身前那时候。

他默然笑一下,“大概是因为你每次在我受伤脆弱时,都是第一个跑向我吧。”

她的每一次勇敢奔跑,捧着他的脸心疼他,为他擦掉脸上的肮脏血污,都像月老红线一圈一圈把他的心捆绑住,让他甘愿画地为牢。

明明是个有洁癖,又注重颜值好看的人,却从不嫌弃他,亲手为他洗去污垢。

怎能不让他心动?

杨戬瞄她一下,她的小脑袋靠在车窗上,眼神看在窗外发呆,出了隧道群后,绿水青山的自然风光尽显。

可他知道她是听着的,继续说:“真正让我迈出第一步,直面自己内心的,是看到陈苑乔昏迷,阿辙痛苦的样子。”

刘辙头发凌乱,形象邋遢坐在病房外,手指插在发间,他说如果陈苑乔一直醒不过来,他该怎么办。

要知道刘辙是个注重形象管理的人,不论去哪里,发型穿衣都会打理得一丝不苟。

却在那样的情况下,浑不在意,仿佛天地间没有他在乎的东西了。

“你的人生苦短,为了避免分离的痛而选择不开始,对我们来说或许都是遗憾。”

杨戬不想自己后悔,失去一次后才幡然醒悟的懊悔他尝试过一次,不想再尝试。

也不想她留遗憾。

“可我长出了龙鳞,是不是意味着我不是凡人?我是你要找的前妻吗?”垚善轻缓开口。

杨戬摇头:“我曾怀疑过你是她的转世,但你对鲛灯没有反应,没有触发前世记忆,你就是你,和她没关系。”

“但你长出了龙鳞,我唯一的猜想就是你可能是龙族转世,不然又如何解释你与敖灵长得这样像。”

若是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

垚善也许是西海龙族一脉,亲戚之间样貌相像很正常,龙鳞还与敖灵同色,更能佐证这个思路了。

而乾县土地神夫妇,收养垚善也是因为与西海龙王私交甚好,为他们保留西海龙族最后的血脉也无可厚非。

唯一成谜的是,为何垚善会没有十八岁之前的记忆。

那张庙祝手上的民国照片又是怎么回事,年龄跟时间都对不上。

垚善再问出问题:“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说?”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坦白,从他本人口中得知都好过听他人说出来。

最后还在幻境里听到敖灵的声音,她自己都辨识不清那是真的还是内心的恐惧散发出来了。

杨戬苦笑不已,他不是没想过说,可从何说起?

说了又怕她心里膈应,明明是个极度渴望爱,注重感情专一的人,听了怎么可能心里不多想,甚至还会作对比。

看她跟楚芙陈苑乔的相处就知道了,陈苑乔刚加入时,她百般排斥腹诽,觉得陈苑乔是小3。

后面时间久了,对陈苑乔有进一步了解了她才慢慢接受的。

友情尚且如此,更何况具有排他性的爱情?

杨戬想了一想,斟酌语句正准备回答,可看到垚善闭上眼睛的样子后,又住了嘴。

两人只有最开始那段对话,后面一直保持静谧。

一趟七个多小时的车程,在全程安静的情况下结束了。

垚善始终担心又愧疚,坚持让楚芙先住院观察几天,做个全身检查。

楚芙拗不过她,只好同意,还开玩笑:“这下就算扯平了。”

垚善不明白,楚芙说:“为了救阿乔我去了半条命,现在又相当于把另外半条命给了你,总算一碗水端平了。”

垚善立马不说话,嘴扁扁的,眼眶发红又要哭的前奏。

楚芙顿时心慌手乱,本想安抚她的,没想到弄巧成拙。

楚芙向来泼辣直率,风风火火,几乎没哄过人,唯一哄过的小祖宗就是垚善。

和顺看她在旁边笨拙地哄人,心里发笑,你也有今天。

垚善恼怒地瞪了楚芙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杨戬去了趟菜市买了新鲜的肉和菜,准备做个红烧牛腩和虫草鸡汤。

他走过去敲垚善的房门:“再过十分钟牛腩就煲好了,一会儿出来洗手吃饭。”

说完又转回厨房干活,杨哮听到后欢快从客房蹦跳出来,哪吒也跟在后头,他准备试试新买的白桃气泡水。

可十分钟过去,垚善没有一点动静,他让进厨房开冰箱拿气泡水的哪吒再去叫一次。

哪吒走过去再去敲门,没动静,他没甚耐心,按下门把一看,里面根本没人。

“二哥,垚善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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