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讲的唾沫横飞,何杨也听得津津有味。
除去这些普通见闻之外,何杨还从车夫的口中惊悉,这个世界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纯粹。在寻常的俗世之外,竟还存在着两个超凡的世界。
一个是以九叔为代表的修行界。
修行界之人,大多仙风道骨,他们追求的是与天地灵气沟通,通过各种修行法门提升自身境界。
另一个则是以丐帮帮主为代表的武道界。
武者们崇尚力量,凭借自身的拳脚功夫闯荡江湖。
这两个世界属于截然不同的修炼体系,相互之间似乎遵守着某个神秘的约定,虽然知晓对方的存在,但私下里并无过多的交集,宛如两条平行的轨迹,各自运行。
同时,由于修炼模式的巨大差异,修行界的人大多选择远离尘世的喧嚣繁华,隐居在清幽之地,专注于处理各地层出不穷的灵异事件。他们通过静修以及积累在降妖除魔过程中获得的功德、阴德,来提升自身的修为境界。
至于武道界,“穷文富武”这句话可不是空谈。
除了那些百年难得一遇、天赋异禀的练武奇才之外,大多数武者在修炼的道路上都需要消耗大量的资源。没有雄厚的钱财作为支撑,武道一途举步维艰,很难走得长远。这也就导致了许多武道宗门在世俗之中纷纷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以获取必要的资源。而那些没有宗门依靠的散修武者,也会想尽各种办法,深入世俗,通过各种途径获取他们修炼所需的物资。
修行界行事极为低调且充满神秘色彩,车夫所知甚少。
何杨想着后续若能拜师九叔,自然会有九叔详细讲解,所以倒也没有过多追问。而武道界的人频繁深入俗世,车夫在街头巷尾倒是听过不少相关的传闻。
比如武林中那一对令人称羡的神仙眷侣,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无奈隐遁山林,从此销声匿迹;
还有那自号火云邪神的绝顶高手,在去年力压群雄,荣登杀手榜榜首,其威名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
以及丐帮当代帮主,为了寻找下一代接班人,不辞辛劳,云游天下,四处寻觅有潜力的苗子。
这些传闻绘声绘色,让何杨听得如痴如醉,津津有味。
特别是在听到火云邪神的事迹后,某部电影的情节瞬间在何杨的脑海中清晰浮现。
他甚至一度心动,想要在拜师之后就立刻前往沪上一探究竟。
要不是车夫信誓旦旦地保证,沪上根本没有什么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何杨恐怕真的会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
时间就在这你来我往的闲聊中悄然飞逝,马车终于缓缓抵达了任家镇。
义庄,作为专门安放尸体的特殊场所,自身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不祥气息,因此一般不会设置在热闹的城镇中心。
而九叔所在的义庄具体位置,电影里并未明确交代,何杨初来乍到,只能先在任家镇四处打探一番。
好在九叔常年居住在任家镇,他的名望在这里比起其他城镇要高上不知多少倍。街边上随便找一个卖菜的大妈,都能对九叔的事迹滔滔不绝,如数家珍。
何杨给马车夫多加一块银元,让他拉着自己和那些贵重的礼物前往义庄。
何杨稳稳地站在义庄门前,神色庄重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崭新的衣服,随后抬手敲响了大门。
“嘭~嘭”
随着“嘎吱”一声,义庄那扇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
一个长相略显中年、面容透着几分稚嫩的脑袋从门缝中探了出来,此人赫然便是少年老成的文才。
文才瞧了瞧眼前的何杨,见他脸上并无悲切之色,心中暗自思忖,想了想后开口问道:“家里是有孩子满月,还是办喜事结亲呢?”
何杨轻轻摇了摇头。
“既不是红事,也不是白事。”
文才微微一怔,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随即又追问道:“那是撞邪了,还是遇到什么灵异事件了?”
何杨再次摇了摇头。
文才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悦,心中暗自嘀咕:“这人莫不是脑子有毛病吧!啥事儿都没有,跑到义庄来消遣我,这有意思吗?”
“没事的话,我就关门了。”文才没好气地说道。
何杨见状,赶忙伸手将大门抵住,脑袋也顺着门缝向里面探了探。 “师兄,九叔在吗?我是特地来拜师学艺的!”
文才愣了愣神,上下打量了一番何杨。
眼前这位衣着华丽、气质不凡,长相更是帅气逼人的年轻人,说要拜师,实在让他有些不敢置信。
“师兄,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你喜欢啥,这点心意,你可一定得收下。”
何杨嘿嘿一笑,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神色,从怀里迅速摸出十块银元,不由分说地塞进文才手里。
文才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仿佛两颗明亮的珠子,原本略显苍老的面庞上,瞬间像绽放的花朵一般,挤满了那略显磕碜的笑容。
在这个时局混乱且粮食产量不高的艰难时代,粮食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并不便宜。
五块银元在当下能购买到足足五十斤大米。
十块银元看似不算多,但在文才这个平日里手头拮据的人眼里,那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一笔横财。
经营义庄的收入本就微薄,将尸体安放在义庄的家庭,大多都是普通人家,能收到的费用极为有限。
偶尔遇到有钱人家请去驱邪治丧,倒也能收获几块银元,但这种生意可遇不可求,并非天天都有,有时候甚至几个月都不开张,这都是常态。
故此,文才从小到大,还从未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的大洋。
九叔含辛茹苦将他养到这么大,花费的银钱自然不少。
平日里,师徒俩不仅要维持基本的生活开销,还得积攒一些钱财,以便日后帮文才娶妻生子,这样等九叔老了,才会有人在身边照顾。
如此一来,平日里两师徒的生活过得十分拮据,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