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情愿,顾若溪第二天还是哭兮兮地坐上了齐之雪的自行车后座。
霍从野贱兮兮地开着吉普跟在自行车后面,被顾若溪嫌弃声音太吵,只能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远远跟着。
小长假之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总是特别困倦,顾若溪坐在书桌前,脑子有点懵,好像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以前的工作是干什么的。
一旁的张云辞看着她迷迷糊糊的可爱模样,嘴角偷偷上扬,将泡好的花茶和糕点放到她面前。
顾镜瑶捻起一块甜甜的桂花糕放到嘴里,再配一口玫瑰花茶,惬意得眼睛微微眯起,像一只餍足的小猫。
“若溪,赵院长叫你去他办公室。”医院办公室的文姐走到药房前面,叫顾若溪。
“嗯?赵院长找我?”顾若溪惊讶道。
“对呀,哎呀快跟我过去吧。”文姐催促,直接拉着走出来的她快步走。
“赵院长好!”
顾若溪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
“小顾来了呀,快请进快请进。”
公社卫生院院长赵宏业起身,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热情地招呼顾若溪和文姐坐下。
“小顾啊,你身体怎么样?好全了吗?要不要再休息几天?”赵宏业关切地问。
“谢谢赵院长关心,已经好了,不用的休息了的。”
赵宏业微微颔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你这小同志觉悟高,热爱工作,乐于为人民服务。”
他顿了顿,端起桌上的搪瓷杯,轻抿一口茶水。
“是这样的,咱们公社卫生院本就不算太忙,药房的活计不算太多,又发生了这个事情,我是想着,办公室还缺一位女同志,平时出出板报墙板什么的,听下面的同事说你平时喜欢写写画画,所以我琢磨着,把你调到办公室来,发挥发挥你的特长。”
顾若溪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一份工还没打够一个月,就要换岗位了?画画出板报她确实都没问题,但是在药房只有她和张云辞,上班摸鱼不要太爽了,办公室有文姐还有一个年长的男主任,到时候会不会打水擦桌子这些都要自己干?
“噢你放心,平时你就是负责宣传,其他活不用你干。”
赵宏业似乎是看穿了顾若溪的心思,笑着补充道。
文姐也在一旁笑着附和道:“我们办公室就我和莫主任,都是很好相处的人,若溪你来我们办公室就放心吧。”
“赵院长,我很感谢您能看中我,给我这个机会。”顾若溪斟酌着用词,“只是我对办公室的工作还不太熟悉,我怕……怕自己做不好,辜负您的信任。”
赵宏业摆了摆手,神色和蔼地说:“小顾啊,不用担心。文姐经验丰富,她会带你一段时间。宣传工作很重要,能把咱们卫生院的服务和成果展示出去,让更多乡亲对我们增加了解,你那些特长肯定能派上大用场。”
在赵院长和文姐一唱一和下,顾若溪晕乎乎地接受了自己从药师变成了宣传员的事实,编制还从工人变成了干部,赵院长说行政人员必须是干部身份。
文姐陪着顾若溪回药房收拾东西搬到门诊楼后面的行政楼一楼,张云辞听到顾若溪换部门的消息,表面上还挂着温和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若溪,你东西有点儿多,我帮你拿过去吧。”
张云辞帮着将顾若溪的东西一样样整齐地规整好,提上她的暖水壶,椅子坐垫、靠枕和一堆七零八碎的东西,跟着一起过行政楼。
办公室不大,白墙绿漆,有四张原木色办公桌,其中两张都摆着书立和文具,另外两张都空着,顾若溪没有要文姐推荐靠窗那一张,而是选了最靠里头那张,问就是好摸鱼。
办公桌看上去很干净,看得出来擦洗过,顾若溪把张云辞手上的东西一样样找位置归置好,头绳零食糖果小玩意儿都放抽屉摆好,暖水壶放身后,笔筒水杯笔记本放桌面。
看到桌面空空荡荡,顾若溪决定回家把伟光正的书全带过来,立在桌上,到时候自己往小角落一坐,小书一挡,谁也看不见她有没有偷懒。
中午下班,顾若溪边和齐之雪在饭堂排队,一边跟她说自己调岗位的事情。顾松柏和张云辞值中午班,在办公室吃。
“宣传岗也挺好,写写画画适合你,我真是怕了什么时候你又被哪个疯婆子扯辫子。”
齐之雪听到这个消息,还挺满意的,而且编制成了干部编,每个月工资多十块钱。
“不过,赵院长怎么会这么好心帮你调岗转编制,你左姨也没跟我说呀?”
“不知道,工伤补偿吧。”顾若溪不关心,反正都是打工,在哪里打都一样。
“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不上班。”
顾若溪悄悄跟齐之雪咬耳朵,这破班是一天都不想上了,六点多起床!六点钟下班!
“再等等,你这班一个月都没上够,这也不累人,你怎么就那么讨厌上班呢?”
齐之雪戳了戳女儿的脑子,不争气地低声教育她,人人都以有个工作为荣,怎么自己这个倒霉孩子对上班这么反感呢?
如果顾母是现代人,她就会明白,所有牛马都不想上班。
“妈,牛马还有人喂,我还要自己打饭吃。”
顾若溪此时无比共情现代的上班族,自费买咖啡奶茶激自己。
“若若。”
一道熟悉的低沉男声,霍从野走进食堂,巨人般的体型让不小的饭堂显得有些逼仄。
齐之雪和顾若溪此时已经打好饭坐到饭桌上了。
霍从野一进门,就看到在人群中也熠熠生辉的绝美可人儿,她身姿优雅地坐在食堂角落,柔顺的长发全部梳在脑后,几缕碎发随意地垂落在白皙的脸颊边,更衬得肌肤胜雪。
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却遮掩不住极致好的身姿,他一寸寸丈量过,每一寸肌肤都吮吸过,知道底下的风光是多么的美好诱人,能让最清冷的佛子失控发狂。
她仅仅坐在那儿,就是整个空间唯一的焦点,任谁的目光,只要触及,便再也无法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