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大将迅速将陆渊破开的口子扩大。
而赵家人也终于开始回击。
“石头!往下扔石头!”
“火!火攻!别让他们上来!”
“弩队呢?快射,快射!”
赵家竟然集结出了些许像样的回击。
陆渊看了一眼即将彻底破穿的大门,仰头看去。
城墙之上,赵家人已经集结了弓弩队,一立刻就要开始齐射。
镇北军并非玄甲黑骑,并无武者大阵护体,若真被齐射,只能硬抗。
这等状况,陆渊早有预料,当即招手示意玄甲黑骑上前。
按捺了许久的玄甲黑骑统领陆獬终于得到指令,立刻领兵上前。
大阵即刻结成,众人真气聚集,头顶形成黑色巨兽的虚影。
只是比之上次,这黑影更加凝实。
赵家的弓弩队一轮齐射,弓箭尚未能命中黑色巨兽,就被强大的真气逆流冲散。
稀稀落落地掉到了地上。
赵家又意欲火攻,火瓶点燃,尚未来得及扔出去,就见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
那黑影长枪一挑,火瓶就直接被挑飞,反落回了城墙内部。
只听“啪嚓”一声,火瓶摔碎,城墙内轰地一下燃起烈火。
而那身影并不停留,足尖一点,腰腹一转,就已将守城墙的赵家人踹飞。
随即凌空借力,闪身至下一个赵家人身边。
而这身影,正是陆渊。
赵家堡的城墙虽高,却高不过陆渊持枪借力一跃。
此时他提着长枪,已经杀入弓弩队。
赵家弓弩队全是武者,虽然境界不高,但拳脚功夫着实不差。
见到有人贴身来袭,当机立断,放下弓弩,拔出兵刃,立刻就要应敌。
可兵刃向外,试图接下对方这不经意扫来的一枪,却被迎面而来的巨力扫飞。
凌空之时,这弓弩队的武者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对方甚至没有使用真气!
陆渊完全靠着体力将霸王枪术发挥至极致,枪法看似不经意,却又招招致命。
哪怕只是被枪尾带出的气息扫过,也难逃被重创的下场。
火瓶碎裂留下的火光,映照着城墙上的赵家人被陆渊一个人接二连三地轻易挑飞。
燃油的味道充斥着整座城墙。
而城墙下,本就已被陆渊等人破开口子的木门,在玄甲黑骑的冲击下,终于轰然倒下。
烟尘中混合着煤油的刺鼻气味,赵家人终于意识到。
在镇北军面前,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劳。
火光四起,哀嚎声声。
人群拼了命地逃窜着。
陆渊飞身跃至马背,长枪冲天一指:“杀!”
玄甲黑骑从城门处发起冲锋,镇北军紧随其后。
赵家能组织起来的些微抵抗,哪里抵挡得住玄甲黑骑的冲锋。
以陆渊为锋刃,玄甲黑骑为助力,只一个冲锋,就将赵家人彻底冲散。
镇北军紧随而上,所有赵家人,一个不留,全部诛除!
赵家堡最深处的住宅,赵成被人从睡梦中吵醒的时候,还大不耐烦。
要耍些老爷性子。
可随即“砰”一声,是他的房门被人一脚破开。
他挺身坐起来,疾言厉色质问:“来者何人!知不知道我是谁!”
“赵成!”萧破军早已杀红了眼,“找的就是你!”
随即一斧头劈下。
那赵成竟然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居然缩身一躲,避开了攻击。
虽然堪堪避开,但赵成深知自己绝非萧破军的对手,翻身起来,夺门就逃。
可冲至院中,才看清赵家竟然已经彻底沦陷。
镇北军已将这里团团围住。
家中上上下下,皆被屠戮殆尽,仅剩他一人尚存。
院墙外,火光冲天,哀嚎满地,凄厉之声不绝于耳。
而陆渊,就站在院子正中央,似乎正在等着他。
“陆渊!你欺人太甚!”
赵成衣衫不整,灰头土脸,再无半点儿望族气度。
食指指着陆渊,破口大骂!
“雌口小儿!竟然敢对赵家下手,我告诉你,我赵家绝不会放过你的!”
陆渊神色波澜不惊,神色冷淡,恍若只是看到了一只聒噪的臭虫。
赵成被这样的眼神惊得后退数步。
陆獬此时提着带血的兵刃,大步走进来:“世子!赵家上下,已经全部诛除!”
陆渊仍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点点头,挥手让陆獬退下。
“以后就没有什么赵家了。”
他的声音沉稳,像是随口说起一件完全不起眼的事情。
就像在谈论天气,说起明天会是晴天一样。
阐述一个事实,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你、你……”赵成却在那样的平静中,察觉到了在千百次杀戮中才能锤炼出的煞气。
他脚下发软,手指哆哆嗦嗦都不敢再指向陆渊。
呼吸急促,竖耳倾听。
果然,院外刚才还震耳欲聋地凄厉叫喊,此时已经全部归于平静。
一片安静中,只余下烈火焚烧断梁时间或的噼啪碎响。
陆渊慢慢踱步到赵成面前。
每一步,落在赵成眼里,都像是踏在了他的生命线上。
脚步声沉稳有力,仿佛踩在了他的胸口,让他无法呼吸。
“你带头联合望族商贾一起断我镇北军粮草的时候,没想过会有这个结果吗?”
武者的杀机尽数释放,将赵成彻底锁住。
赵成吞了吞口水,舌头也仿佛被自己一起吞下,彻底发不出声音来。
杀神!
他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词。
这传闻中的病弱小世子,是个货真价实的杀神!
他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
结结巴巴的,却瞥见了一旁碎在地上的御酒瓶子。
那上面明黄色的封口,明黄色的标签上朱红色的“御”字,像是一瞬间给了他无尽的勇气和力量。
“陆渊!你抗旨不尊,谋害钦差,你这是造反!”
“朝廷一定会派人来平叛的!”
“若是你此时悔悟,主动收手,我还能替你上一本求情折子,留你个全尸!”
陆渊嘴角一勾,笑了。
他不怕,他不怕!
赵成唯一的倚靠和凭借,在陆渊眼中,不值一提。
他耗尽了全部的勇气和力气,跌跌撞撞后退两步,跌坐下来。
残存的求生欲让他拼尽全力,想要拉开和陆渊的距离。
陆渊却蹲下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等待猎物主动逃跑,增加游戏的趣味性。
“饶命,饶命!”
赵成腿间一阵热流,散发出腥臊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