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浸染着满是焦土的战场,此刻,枪尖之上,是那怪物的恶堕核心。暗红色的核心在烈焰的炙烤与狂暴力量的持续冲击下,表面先是悄然爬满蛛网状的细密裂痕,紧接着如同被巨石撞击的冰面般剧烈龟裂。
随着一声清脆而又决绝的“咔嚓”声响,核心瞬间化作无数晶莹碎片,如凋零的寒梅般散落满地。
而在杨锋身后,那原本如山峦般庞大的怪物身躯,失去了力量的支撑,轰然断裂成两截,坠入熊熊烈火之中。
燃烧的躯体迸发出刺目火光,将整个战场映照得恍如白昼,热浪裹挟着灰烬,在空气中翻涌升腾。
怪物那即将消散的神念,如一缕轻柔却又饱含情谊的微风,向杨锋传递出感激与解脱交织的情绪:“异世的瓦洛,谢谢了!我终于解脱了。”杨锋神色肃穆,眼神中满是敬意,他郑重地回应道:“一路走好,瓦洛。”话音落下,余韵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久久回荡。
就在这一刻,一直围在外围、神情紧张且观望已久的众多扭曲的克洛亚战士,压抑许久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瞬间爆发。
他们口中发出高亢而又浑厚的欢呼,声浪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足以冲破苍穹。
这欢呼是他们历经漫长岁月的无尽折磨后,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纯粹的喜悦,那是为饱受苦难的同伴终于挣脱痛苦枷锁、走向解脱的由衷庆祝,每一声呼喊都饱含着他们内心深处的慰藉与释怀。
紧接着,一个身形魁梧如铁塔般的克洛亚战士,步伐沉稳却又带着毅然决然,缓缓走出队伍。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炬,大声呼喊:“朋友!请为瓦洛们铺就最终的归途。”“请准备好,我们要发起最后的冲锋。”“请让我们,战死!让我们解脱。”
与此同时,一股磅礴的精神力如汹涌潮水般向众人涌来,清晰且强烈地传递着他内心深处对解脱的渴望与坚定诉求,那股力量仿佛能穿透灵魂,让在场众人都感受到了这份炽热与决绝。
在麟羽的精神力示意下,原本在战场边缘观战的七人。也踏着铿锵有力的步伐,整齐划一地围聚在杨锋身后,从魂纸中取出泛着冷光的厚重甲胄。
金属甲片碰撞的脆响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此起彼伏,每一次扣带的系紧、每一声锁链的交缠,都像是战士们在死亡边缘立下的铿锵誓言,昭示着即将到来的惨烈搏杀。
众人抄起各自的兵器,开始构筑战阵。不同于以往的常规战术,一套融合了古老智慧与实战经验的三才无量阵正悄然成型。
前排的刀盾兵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老徐主动扛起盾手重任,将那面布满斑驳痕迹的巨盾稳稳立在身前。
盾牌表面的木质纹路在摇曳的火光中若隐若现,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般闪烁着奇异光泽。
建国同样屹立前端,他手中的大盾满是斑驳凹痕,每一道疤痕都诉说着往昔浴血厮杀的战斗,而他单手持握的大刀刃口寒光凛冽,似能割裂夜幕。
中排的弓兵与弩兵严阵以待,藏身于盾墙之后伺机而动。洛欣双手双脚协调发力,迅速为弩机上好弦,那泛着幽蓝冷光的弩机宛如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射出致命箭矢。
玉婷则手持如月般温润的月弓,弓弦紧绷如满月,眼神如鹰隼般锐利,锁定着远方的敌人,只待箭矢破空的刹那。
在射手后方,游击手们蓄势待发,划算紧握着朴刀,刀刃在火光下流转着森冷光芒;老奎则手持短戟,身姿矫健,警惕地注视着战场上的克洛亚战士。
后排的长杆兵挺直脊梁,杨锋与邓超手持长枪,枪尖直指苍穹,宛如两把刺破夜幕的利剑。除盾手外,所有配备弓弩的战士纷纷亮出兵器,搭箭拉弦,箭簇泛着各色光华,在夜色中犹如点点寒星,只等一声令下便倾泻而出。
麟羽的精神力如无形枷锁、瞬间打开,原本仿佛凝固了整个战场的空气也活跃起来。肃杀之气化作实质,似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场战斗承载着克洛亚战士们对解脱的渴望。
战斗一触即发。
当杨锋一行人完成战阵布置,对面那魁梧的克洛亚战士一声令下,四周的战士们齐刷刷将武器重重杵向地面。
金属与岩石的碰撞声震耳欲聋,如同远古战鼓轰鸣,连脚下的大地都随之微微颤抖。紧接着,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发起了最后的冲锋,每一个身影都透着悍勇无畏、视死如归的决绝。
“接敌!”杨锋暴喝一声,声如惊雷。前排的老徐与建国运转气血,肌肉瞬间鼓胀,力量在体内奔涌,厚重的盾牌如磐石般矗立,静静等待着敌人的冲击。
霎时间,各色箭簇如暴雨倾盆,向着冲锋而来的克洛亚战士倾泻而去。箭矢破空之声与战士们的怒吼交织,有的箭簇精准命中敌人躯体或铠甲,但这些被恶堕污染侵蚀的战士却仿若不知疼痛,强忍伤势,继续疯狂突进。
玉婷手中的月弓拉至极致,刹那间,无数月箭划破夜空,在空中炸开绚丽的光华,如银河倾泻般洒落。
这些箭簇仿若灵动的游蛇,专寻敌人要害,但凡被命中的克洛亚战士,无不踉跄倒地。
然而诡异的是,他们扭曲抽搐的肢体在短暂挣扎后,竟又以违背常理的姿态迅速爬起,继续发起冲锋。
克洛亚战士也不甘示弱,纷纷张弓搭箭回击。但众人身上的铠甲坚不可摧,箭簇撞在上面只发出“乒乓”脆响,难以伤其分毫。
杨锋握紧手中仍残留着余温的长枪,凝视着逐渐逼近的克洛亚战士。他们伤痕累累的身躯布满狰狞伤口,却依然眼神坚毅,透着赴死的决然。
杨锋深吸一口气,心中满是悲悯——这些战士早已被恶堕的邪恶力量折磨得生不如死,或许唯有死亡,才是他们真正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