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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荒要塞,这座矗立在茫茫雪原尽头、扼守极北咽喉的雄关,此刻正被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所笼罩。曾经飘扬在城头的各色势力旌旗——象征坚韧的万剑阁银剑旗、代表清冷的冰凰谷雪羽旗、乃至散修联盟的百兽旗——此刻全都萎靡地垂落着,被呼啸而过的、夹杂着冰晶和铁锈腥味的寒风抽打得猎猎作响,却发不出一丝振奋人心的声音。

城墙上,残存的守军如同被寒风冻结的雕塑。他们身上大多带着伤,缠裹伤口的布条渗出暗红的血迹,与铠甲上干涸发黑的血污混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刻满了深深的疲惫与难以掩饰的恐惧。他们的目光,越过布满裂痕和焦黑痕迹的垛口,死死地盯着城外那片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线的、无边无际的暗红。

要塞之外,目之所及,已非苍茫雪原。

那是血的海洋,是钢铁的森林。

五千血灵军!

他们如同从地狱最深处爬出的亡灵军团,沉默地矗立在距离要塞城墙仅千丈之遥的冻土之上。没有喧嚣的呐喊,没有杂乱的步伐,只有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整齐划一的死寂。暗红色的制式铠甲覆盖全身,连面部都被狰狞的恶鬼面甲遮蔽,只留下眼部两道闪烁着冰冷红芒的缝隙。手中的兵器并非凡铁,而是散发着幽幽血煞之气的骨刃、沉重的链枷、以及布满倒刺的长矛。他们排成一个个紧密而森严的方阵,如同用尺子丈量过一般精准,纹丝不动。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混合着铁锈与死亡的气息,如同实质的瘴气,从军阵中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战场,连要塞上空的光线都显得昏暗污浊。

在这片暗红钢铁海洋的最前方,一人一骑,如同定海神针,又如同索命的魔神。

他身披的铠甲比其他血灵士兵更加厚重、更加狰狞,通体呈现出一种仿佛凝固了无数生灵血液的暗沉色泽。肩甲是咆哮的骷髅造型,胸甲上铭刻着扭曲的、仿佛在蠕动哀嚎的符文。他没有戴头盔,露出一张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五官如同刀削斧凿般冷硬,薄唇紧抿,毫无表情。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完全被猩红血色占据的眸子,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纯粹的、燃烧着冰冷杀戮欲望的猩红!他胯下的坐骑,也绝非寻常战马,而是一头体型庞大、覆盖着暗红骨甲的狰狞凶兽,形似巨蜥,却生着三只流淌着熔岩般光芒的竖瞳,粗壮的尾巴不安地扫动着冻土,留下焦黑的痕迹。

第三血将,“碎骨”屠湮!

他手中并未持握兵器,只是随意地搭在凶兽狰狞的角上。然而,仅仅是他的存在,散发出的那股如同尸山血海凝聚而成的恐怖威压,就足以让城墙上的守军感到呼吸困难,心脏狂跳,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

“屠…屠湮…是第三血将屠湮亲至!” 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打破了城墙上的死寂。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要塞主楼内,气氛同样凝重得如同铅块。

涵婓靠在一根冰冷的石柱上,脸色苍白,气息依旧有些虚浮。连续的大战和地脉崩塌的反噬远未完全恢复。他怀中,金灵童子蜷缩着,小小的身体散发着微弱的金光,正在沉睡,显然之前的消耗同样巨大。帝君兽化成的幼兽形态(比常态更小)趴在他脚边,身上裹着临时找来的厚布,只露出一双紧闭的、带着痛苦神色的兽瞳,腹部微微起伏,那颗混沌晶核随着呼吸微弱地搏动着,传出若有若无的洪荒心跳。

冰凰站在窗边,冰晶般的眸子透过水晶窗格,冷冷地注视着城外那无边无际的血色军阵。她周身的寒气如同活物般流转,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强行压制提前爆发的天碑命劫,如同在体内埋下了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她绝美的容颜上覆盖着一层寒霜,比北荒的冻土更加冰冷。

“万剑阁的援军…还没到?” 涵婓的声音有些沙哑,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冰凰没有回头,声音如同冰珠砸落玉盘:“被拦住了。确切地说,是被‘绊住’了。”

她指尖凝聚寒气,在布满冰霜的窗格上轻轻一点。寒气扩散,形成一幅模糊的光影画面:画面中,一片云雾缭绕的险峻山巅,万剑阁主——一位须发皆白、气息如渊似岳的老者——正盘膝而坐。他身前悬浮着一柄古朴的长剑,剑身嗡鸣,散发出煌煌剑气。然而,在他头顶上空,一个巨大无比、由无数暗金色扭曲符文构成的复杂印记,正如同天幕般缓缓旋转、压下!那印记散发出一种亵渎、瓦解、禁锢万法的恐怖气息,正是梵天教至高秘印——**梵天印**!

万剑阁主周身剑气纵横,不断冲击着那缓缓压下的梵天印,每一次冲击都引得山崩地裂,空间震荡,但那梵天印却如同跗骨之蛆,牢牢锁定了这片空间,将老者连同他试图发出的救援剑令,一同禁锢在了山巅之上!

“梵天印…” 涵婓瞳孔微缩,想起了之前遭遇的教主虚影。这手笔,显然出自那位神秘莫测的梵天教主!目的不言而喻——阻止最强的援兵,确保北荒要塞成为孤岛,成为祭坛复苏的养料场!

“不止万剑阁主,” 冰凰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天机阁最新传讯,正道三宗其余几位顶尖强者,也或多或少被牵制。或是山门突遭袭击,或是领地内出现诡异空间裂隙…梵天教,在下一盘大棋。”

孤立无援!真正的绝境!

呜——!!!

一声苍凉而穿透力极强的号角声,如同垂死巨兽的哀鸣,骤然从血灵军阵后方响起!这号角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点燃了城外那片死寂的钢铁海洋!

轰!轰!轰!

五千血灵军,如同被上紧了发条的杀戮机器,整齐划一地向前踏出一步!沉重的脚步践踏在冻土上,发出闷雷般的巨响,连坚固的要塞城墙都为之微微震颤!

“备战!!!” 要塞守将,一位须发戟张、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老者,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咆哮。他抽出腰间沉重的战刀,刀锋指向城外,“弓弩手!上弦!术士!准备!为了身后的家园!死战不退!”

城墙上瞬间活了过来,虽然恐惧依旧刻在每个人脸上,但绝望催生出的决绝同样在燃烧!残存的弓弩手咬着牙,将闪烁着微弱寒芒的符文箭矢搭上巨大的守城弩。身着各色袍服的术士们,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开始吟唱咒文,在城墙上空凝聚起稀薄但顽强的防御光幕。

“放!!!”

随着守将一声令下,嗡鸣声大作!数百支闪烁着寒光、缠绕着风雷之力的巨大弩箭,如同死亡的蜂群,撕裂空气,带着凄厉的尖啸,狠狠射向下方推进的血灵军方阵!

与此同时,术士们的联合法术也完成了!冰锥、火球、风刃…虽然威力远不如全盛时期,却也汇聚成一片绚烂而致命的能量风暴,紧随弩箭之后,覆盖向血灵军!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攻击,血灵军阵没有丝毫混乱。前排的重甲士兵沉默地举起了巨大的、铭刻着血色符文的骨盾!

砰砰砰——!

弩箭撞击在骨盾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符文箭矢爆裂开来,冰霜、火焰、雷电肆虐!然而,那些看似粗糙的骨盾,其上的血色符文骤然亮起,竟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形成一层粘稠的血色光膜!大部分爆炸的能量都被这层光膜吸收、抵消!只有少数穿透力极强的弩箭,或者被集火攻击的骨盾,才被炸开缺口,带走几个血灵士兵。但倒下的士兵空缺,瞬间就被后排沉默的士兵填补,阵型依旧严密如初!

后方的能量风暴紧随而至!冰锥撞击在血膜上碎裂,火球炸开被血光吞噬大半,风刃切割只留下浅浅的痕迹!血灵军阵如同磐石,顶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坚定不移地继续推进!距离城墙,已不足五百丈!

“该死!这些怪物的防御…” 守将目眦欲裂。

就在这时,血灵军阵发生了变化!

中军方阵突然向两侧裂开。一群身着更加轻薄、动作迅捷的血灵士兵冲出,他们手中并未持有沉重的近战兵器,而是端着一具具造型怪异、通体暗红、仿佛由某种生物腔体构成的……**喷射装置**!

噗!噗!噗!

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只有如同毒蛇吐信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喷射声!一道道粘稠的、散发着浓郁腥臭和强烈腐蚀气息的暗红色液体,如同暴雨般射向要塞城墙!

嗤嗤嗤——!

这些污秽的血浆一接触到城墙的岩石、金属,立刻发出刺耳的腐蚀声!坚固的岩石如同黄油般软化、溶解,精钢打造的防御构件冒出滚滚浓烟,迅速锈蚀、崩坏!城墙上凝聚的防御光幕,被这污秽血浆沾染,也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剧烈波动,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是腐血毒浆!小心!快躲开!” 有见识的老兵发出惊恐的嘶喊。

然而已经晚了!一些躲闪不及的守城士兵被血浆淋中,立刻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他们的铠甲、皮肉如同蜡烛般融化,露出森森白骨,仅仅几个呼吸间,就化为一滩冒着气泡的脓血!

城墙的防御,在血灵军这种诡异而恶毒的远程攻击下,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涵婓和冰凰在主楼内看得真切。涵婓握紧了拳头,体内残存的力量蠢蠢欲动。冰凰眼神冰冷,指尖寒气缭绕。

“不能让他们再推进了!” 涵婓沉声道。

冰凰微微颔首:“我去清理那些‘喷子’。”

话音未落,她身影一晃,已然消失在主楼内。下一刻,一道冰蓝色的流光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城墙最前沿的上空!

“霜结!” 冰凰清冷的声音响彻战场。她玉手轻挥,一股浩瀚精纯的极寒之气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目标直指那些正在喷射腐血毒浆的血灵士兵!

咔嚓!咔嚓!

恐怖的寒气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冻结!那些喷射出的污秽血浆,在空中瞬间凝固成暗红色的冰棱,纷纷坠落!而那些手持喷射装置的血灵士兵,连同他们脚下的冻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厚厚的幽蓝玄冰!动作瞬间僵硬,喷射戛然而止!

冰凰的出手,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投入了一块寒冰,暂时遏制了血灵军的远程压制。

然而,就在冰凰释放寒气的瞬间,下方推进的血灵军阵中,异变陡生!

那些沉默的血灵士兵,其铠甲表面铭刻的、原本只是作为装饰或增强防御的血色符文,在冰凰强大寒冰法则的刺激下,竟如同活物般蠕动、亮起!更令人心惊的是,在士兵与士兵之间,在方阵与方阵衔接的缝隙处,一道道极其细微、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的**暗金色丝线**,如同蛛网般在虚空中一闪而逝!

这些暗金丝线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能量构成,散发着一种与梵天教主虚影同源的、令人心悸的邪恶与禁锢气息!它们仿佛将整个五千人的血灵军阵,编织成了一个巨大的、精密的、能量流转的整体!

涵婓的感知远超常人,他站在主楼窗边,目光如电,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稍纵即逝的暗金丝线!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窜上天灵盖!

“那是什么?!” 他心中警铃大作。这绝非血灵军正常的战阵联结!这暗金符文和丝线,透着一股浓浓的梵天教味道!难道整个血灵军阵,不仅仅是军队,更是一个巨大的……**傀儡符文阵列**?!

冰凰的出手暂时压制了腐血毒浆的喷射,却也如同捅了马蜂窝。

“哼!”

一声冰冷得不带任何情感的冷哼,如同九幽寒风刮过战场,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厮杀声、爆炸声和惨叫声!

第三血将屠湮,那双燃烧着纯粹猩红的眼眸,如同两盏地狱的探灯,猛地锁定了悬浮在城墙前方的冰凰!他胯下的三瞳凶兽发出一声暴躁的低吼,前爪不安地刨动着地面。

屠湮动了!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没有离开凶兽的脊背。只是缓缓抬起了覆盖着狰狞手甲的右手,五指张开,对着冰凰的方向,凌空……**虚握**!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瞬间降临!那不是能量的冲击,而是一种纯粹的、仿佛来自九幽血海的**杀戮意志**的具象化!冰凰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扭曲,形成一个巨大的、无形的血色囚笼!囚笼之内,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杀意、怨念和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

冰凰脸色骤变!她周身的寒气本能地汹涌而出,试图冻结这无形的囚笼。幽蓝的冰晶在她体外疯狂凝结,形成厚厚的冰甲!

然而,那血色囚笼的力量层次高得可怕!它并非实体,而是意志的显化!冰凰的寒气冻结了空气,冻结了飘散的冰晶,却无法冻结那纯粹而暴戾的杀戮意志!

咔…咔嚓嚓!

她体外的冰甲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一股股粘稠、冰冷、带着强烈侵蚀性的血煞之气,如同无形的毒蛇,穿透冰甲的防御,狠狠钻入她的体内!

“呃!” 冰凰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绝美的脸庞瞬间失去血色,嘴角溢出一丝淡蓝色的冰晶血液。更糟糕的是,这股外来的、充满杀戮的血煞之气,如同导火索,瞬间引动了她体内强行压制的天碑命劫!

嗡——!

她识海中,那一直盘旋不去的、属于命劫的破碎景象——崩塌的冰山、染血的断翼、黑暗中的巨大赤瞳——骤然变得无比清晰!尤其是那只巨大的赤瞳,仿佛受到了血煞之气的滋养,猛地亮起,投射出贪婪而冰冷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冰凰的神魂本源!

内外交攻!

冰凰体外的寒气剧烈波动,冰甲碎裂的速度加快!她那双冰晶般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出识海内那只放大的、充满不祥的赤瞳虚影!命劫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而致命!她悬浮的身形猛地一晃,竟有些摇摇欲坠!

“冰凰!” 涵婓在主楼内看得真切,心中大急。他顾不得自身伤势未愈,强提一口气,就欲冲出救援!

但有人比他更快!

或者说,有兽!

“嗷——!!!” 一直蜷缩在涵婓脚边、看似萎靡的帝君兽幼崽,在冰凰遭遇致命危机、血煞之气弥漫的瞬间,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双新生的、融合了猩红暴戾与幽蓝沉凝的幽冥血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凶光!并非为了守护,而是源自混沌血脉对“能量”本能的贪婪,尤其是对那精纯血煞之气的渴望!

它小小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不符的速度,化作一道灰红色的残影,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主楼破损的窗口窜出,直扑冰凰所在的方向!它张开了小小的兽口,一股微弱却异常精纯的混沌吞噬之力爆发出来,目标并非攻击屠湮,而是……疯狂地撕扯、吞噬着缠绕冰凰的那股血煞之气!

这突如其来的“援手”,虽然微弱,却如同在即将熄灭的火堆里投入了一根薪柴,为冰凰争取到了一丝极其宝贵的喘息之机!

冰凰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此刻无暇多想。她强压住识海翻腾的命劫赤瞳和体内肆虐的血煞,趁着帝君兽幼崽吞噬血煞、削弱囚笼力量的刹那,全力爆发!

“冰凰……翔天!” 她清叱一声,身后猛地展开一对由纯粹寒冰法则凝聚而成的、华丽而巨大的冰晶羽翼!羽翼猛地一振!

轰!

狂暴的极寒风暴以她为中心炸开!那无形的血色囚笼被这决绝的冲击狠狠撕开一道裂口!冰凰的身影化作一道璀璨的冰蓝流光,险之又险地从裂口处冲出,瞬间退回到城墙上方!她落地时一个踉跄,被守将扶住,脸色苍白如纸,气息紊乱不堪,背后的冰晶羽翼虚影明灭不定,其中一只羽翼的尖端,竟呈现出一种被污血侵蚀的、不祥的暗红色!这正是命劫景象中“染血断翼”的预兆提前显现!

屠湮那猩红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仿佛对帝君兽幼崽的插手和冰凰的逃脱感到一丝意外。但他并未追击,只是缓缓收回了虚握的右手。

然而,就在冰凰脱困、帝君兽幼崽贪婪吞噬着残余血煞之气、涵婓稍稍松口气的瞬间——

涵婓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再次投向了城外的血灵军阵!

这一次,他看得更加真切!

在冰凰爆发挣脱、帝君兽吞噬血煞、能量剧烈冲突的扰动下,那原本若隐若现、如同精密能量网络般连接整个军阵的**暗金色丝线**,骤然变得清晰了一瞬!无数细密的、扭曲的、散发着邪恶禁锢气息的梵天符文,在那些暗金丝线上明灭闪烁!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这些符文网络的核心节点,并非指向某个具体的将领,而是……**隐隐指向了后方,那祭坛所在的、北荒更深处的地脉方向!** 仿佛这五千血灵军,不仅仅是士兵,更是一个庞大的、为某个遥远存在提供能量或定位的……**活体符文阵列**!

冰凰的暂时退却,并未让血灵军的攻势有丝毫停歇。相反,在第三血将屠湮那冰冷目光的注视下,沉默的钢铁洪流再次向前碾压!

腐血毒浆虽然被暂时压制,但血灵军强大的近战能力开始展现。一架架巨大的、由骸骨和金属拼接而成的攻城云梯,被力大无穷的血灵士兵扛起,如同狰狞的巨兽,狠狠搭上了布满腐蚀痕迹的城墙!

“杀!!!” 守将发出绝望而疯狂的咆哮,挥刀砍向第一个爬上垛口的血灵士兵。城墙上瞬间变成了血腥的绞肉机!刀剑碰撞声、骨骼碎裂声、濒死的惨叫声响成一片!残存的守军爆发出最后的血勇,与如同潮水般涌上的血灵士兵殊死搏杀!每一刻都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冰冷的城墙。

然而,数量与实力上的绝对差距,让防线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血灵士兵的个体战力远超普通修士,他们悍不畏死,配合默契,如同精密的杀戮机器。守军节节败退,城墙上被撕开的缺口越来越多。

涵婓在主楼内,心急如焚。冰凰受创,气息不稳,正在调息压制命劫。金灵童子还在沉睡。帝君兽幼崽在吞噬了部分血煞之气后,似乎陷入了某种奇异的消化状态,趴在冰凰不远处,小小的身体微微起伏,腹部那颗混沌晶核搏动得更加有力,散发出微弱的灰红光芒。

他不能再等了!

涵婓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将体内残存的地脉寒气、天榜法则之力,以及一丝源自金灵的微弱净化意念,艰难地凝聚于掌心。虽然力量远未恢复,但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身影一闪,冲出主楼,出现在一段激战正酣的城墙之上。

“给我……冻结!” 涵婓怒吼一声,双掌猛地拍在布满血污的冰冷城墙上!

嗡——!

一股精纯的、带着幽冥沉凝之意的寒气,以他的手掌为中心,如同涟漪般急速扩散开来!寒气所过之处,城墙表面瞬间覆盖上厚厚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玄冰!那些正在攀爬云梯、或者刚刚跃上城墙的血灵士兵,动作瞬间变得僵硬迟缓!他们的铠甲、武器,甚至体表流淌的血煞之气,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气冻结、迟滞!

“好机会!杀光这些怪物!” 残存的守军精神一振,趁着敌人被寒气影响,疯狂反扑,暂时遏制了缺口扩大的趋势。

然而,涵婓的脸色却变得更加苍白。这一击几乎抽干了他刚刚恢复的些许力量,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而且,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寒气在接触到那些血灵士兵时,他们铠甲下的血肉竟如同冰冷的金属,对寒气的抵抗性极强!冻结效果远不如预期。

更让他心头沉重的是,当他释放寒气的瞬间,他再次清晰地“看”到了——整个庞大的血灵军阵中,那些暗金色的符文网络骤然亮起!一股隐晦的、带着解析与反制意味的能量波动顺着符文网络流转,似乎在快速适应、抵消他的寒气力量!这绝非军队,这是一个有生命的、能自我调整的傀儡符文大阵!

就在这时!

呜——!!!

又是一声穿透力更强的号角声从血灵军阵后方响起!这一次,号角声中蕴含的不再是进攻的命令,而是一种……**献祭**的意味?

随着号角声,那些原本沉默厮杀的血灵士兵,动作突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凝滞。紧接着,涵婓骇然发现,一些冲在最前面、被守军重创甚至濒死的血灵士兵,其伤口中流出的暗红色血液并未渗入地面,而是……诡异地化作一丝丝极其微弱的血雾,如同受到无形之力的牵引,悄无声息地……**汇入**了军阵中那若隐若现的暗金色符文网络之中!

这些血雾能量沿着符文网络流转,最终……**指向了遥远的祭坛方向**!

他们在用士兵的血肉和灵魂,为那正在复苏的恐怖存在……**远程输送养料**?!

这个发现,让涵婓遍体生寒!眼前的五千血灵军,不仅仅是围城的军队,更是一个巨大的、移动的活祭品输送带!

城墙的防线在血灵军不计代价的冲击下,终于开始崩溃!大段的城墙失守,血灵士兵如同暗红色的潮水,涌入了要塞内部!绝望的喊杀声和临死的惨嚎在城中各处响起。

涵婓被几个悍不畏死的血灵士兵缠住,虽然奋力击杀,却也无力回天。他一边战斗,一边焦急地看向主楼方向。

冰凰调息未毕,强行压制着命劫和伤势。

金灵童子依旧沉睡。

帝君兽幼崽身上的灰红光芒越来越盛,似乎在经历某种关键的蜕变。

而城外,第三血将屠湮,依旧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他那双猩红的眼眸,仿佛穿透了混乱的战场,落在了涵婓身上,冰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要塞中央,那座象征着最后堡垒的主楼顶端,一直沉寂的、用于紧急求援的“烽火灵钟”,突然无人自鸣!

铛——!!!

一声悠长、悲怆、仿佛带着无尽绝望的钟鸣,响彻整个北荒要塞的上空,甚至压过了战场所有的喧嚣!

钟声并非求救信号,而是……**城破的丧钟**?!

谁敲响了它?!

铛——!!!

烽火灵钟那悠长而悲怆的鸣响,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还在抵抗的守军心头。城破的丧钟?这怎么可能?!主楼明明还在他们手中!

涵婓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主楼顶端那座古朴的青铜巨钟。钟体在无人敲击的情况下自行剧烈震荡,一圈圈无形的音波如同实质的涟漪般扩散开来。那音波中蕴含的并非纯粹的声波能量,更夹杂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混乱而绝望的精神冲击!

“噗!” “呃啊!”

城墙上,一些本就精神紧绷、伤势沉重的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钟声冲击,顿时如遭重击,七窍流血,抱着头颅痛苦地倒下,瞬间被涌上来的血灵士兵淹没!

“是精神攻击!封闭听觉!稳住心神!” 守将目眦欲裂,嘶声大吼,自己也闷哼一声,嘴角溢血,显然也受到了冲击。

涵婓识海中的天碑烙印微微震动,帮他抵御了大部分精神冲击,但依旧感到一阵眩晕。他心中警兆狂鸣!这绝不是意外!有人潜入了主楼核心,启动了这最后的“丧钟”!目的不仅是打击士气,更是配合血灵军的攻势进行精神层面的屠杀!

他奋力击退围攻的血灵士兵,目光焦急地扫向主楼方向。冰凰呢?她还在主楼内调息!

就在涵婓心神剧震之际,城外,一直冷漠观战的第三血将屠湮,那双猩红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波动!不再是纯粹的杀戮,而是一种……**疑惑**?甚至……一丝极其隐晦的……**忌惮**?

他并非看向混乱的要塞,而是猛地抬头,猩红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被血煞之气和尘埃笼罩的昏暗天穹,死死盯住了某个方向!他胯下的三瞳凶兽也显得异常焦躁,三只竖瞳警惕地转动着,发出不安的低吼。

屠湮缓缓抬起了右手,并非指向要塞,而是对着天空,五指张开,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下一刻,涵婓也感觉到了!

一股浩瀚、冰冷、仿佛整个天地法则都在震怒的宏伟波动,毫无征兆地席卷了他的识海!这股波动是如此强烈,甚至暂时压制了丧钟的精神冲击!

意识瞬间被拉入那片熟悉的浩瀚星空!

巍峨的天碑虚影矗立!

而此刻,天碑之上,那代表着当世最强百人的名号烙印中,自顶端往下,一个位置骤然亮起了前所未有的、刺目欲盲的……**血光**!

那位置,赫然是——**第二十九位**!

属于涵婓的,“噬君者”的名号烙印!

但这血光,并非荣耀的象征!它充满了不祥、混乱、以及一种被天地法则排斥的邪恶气息!如同一个流血的伤口,烙印在天碑之上!

天碑二十九名——血光现世!

屠湮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天碑上那刺目的血光名号,又猛地低头,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剑,穿透混乱的战场,再次牢牢锁定了城墙上的涵婓!这一次,那目光中的审视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确认目标后的、纯粹而冰冷的……**必杀之意**!

要塞内,丧钟余音未绝。

天碑上,名号血光刺目。

城外,血将杀意如潮。

涵婓站在摇摇欲坠的城墙上,怀中金灵沉睡,脚边帝君兽蜕变未明,身后冰凰伤劫交加。他迎着屠湮那冰冷刺骨的必杀目光,感受着天碑名号传来的诡异血光与排斥感,又听着城中越来越近的喊杀与丧钟余音……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这围城之局,远比想象中……更加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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