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按照宗门的安排,各自组好队伍,在队长的带领下离开。
时栖乐刚一来到广场,就看到羊一遥远远的笑着朝她招手,她身旁还站着似笑非笑的公仪济。
“栖乐,快来快来,这里。”
她快步走了过去,诧异的挑了挑眉,扫视一圈,看到了不少熟人。
“小羊,你也和我们一队吗?”
羊一遥笑得眼睛弯弯的,“对啊对啊,我还以为不会和你们一队呢。”
一旁站着的章玫上下打量她一眼,又是一句奚落,“来就来了,可别给我们拖后腿。”
羊一遥脸上的笑秒收起来,“哎,我说你这人,不能好好说话吗?!”
两人一见面,必然会吵一顿,每次都是章玫主动挑事,羊一遥暴走结束。
时栖乐也习惯了,扭头看向公仪济,“我们领队的师兄是谁?”
公仪济轻轻挑眉,下巴往前一抬,示意她看向那打扮精致,像是花孔雀开屏一样的人。
少女顺着视线看去,眼角抽了抽,“你大师兄谢应唯啊?!”
“怎么?觉得他很不靠谱吗?”
时栖乐由衷的点了点头,“你看他这像是靠谱的样子吗?”
公仪济也认真打量了一下,英雄所见略同的点了点头,“不像。”
很快,人到齐之后。
不靠谱的谢应唯便和他们一一讲清了规矩,神情是难得的严肃,严厉的眸子一一扫过众人。
“我先说好,若是不听从命令者,莫要怪师兄我心狠了。”
十个人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脑袋。
谢应唯满意极了,大手一挥,几人便御剑离开了宗门。
初次离开宗门,几人或多或少有几分激动,一边御剑,一边扭着脑袋好奇的左右探脑袋。
谢应唯一转头,就看到这一幅画面——
一群少年身着统一的白色宗服,迎着朝阳,扬起唇角,脸庞是独属于他们的朝气蓬勃。
眼中是干净澄澈,笑容明媚似阳光。
光彩夺目。
青年轻笑了一声,不免对于他们这一个月要经历感到同情,出了宗门也就没那么好人了。
“都跟上,别掉队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几人在一个荒凉的村落中稳稳落地。
待看清周围的环境后,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震惊之色,磕磕绊绊的开口问道。
“谢……谢师兄,这就是福、福源村吗?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其中一个弟子带着三分不可置信的,七分恐惧,攥着身旁人的衣袖,脚抖得有点厉害。
谢应唯轻啧一声,“郁孝你小子,腿站直了抖什么呢!”
看着一群呆愣的少年,青年唇角勾出一抹弧度,“都回回神,没走错啊,这就是我们要来的地方。”
真不怪他们这样模样,实在是这里太过…………
举目四望,但见四周空旷,满目荒芜,周围数十里渺无人烟,遍地枯黄衰败的野草。
地上杂草丛生,瓦砾遍地。
时栖乐看着这一荒凉的村落,眉眼间是欲言又止的,她大概知道自己这一个月会过什么日子了。
一旁的人怼了怼她,“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鬼啊?”
冷风四起,配上公仪济低低的嗓音,吓得几人哆嗦了一下。
时栖乐无语的瞥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吓人了,别看见小羊快挂我身上了吗?”
“…………”
羊一遥和郁孝一样,小脸惨白惨白的,都快抖成筛子了。
其他几人虽然脸上带着些凝重,但并未感到太多的恐惧。
谢应唯欣赏一下这群小崽子的表情,拍了拍手,“这就是福源村,待会会有人过来接应。”
很快,不远处的拐角处隐隐绰绰走来一个老者,拄着一把拐杖,颤颤巍巍的。
走近了,众人这才看到这老者两鬓斑白,蓄着长长的胡子,头发像是一顶枯草,一双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
“老夫见过几位仙人,多谢你们不远万里来这里。”
老人一过来,细瘦的腿骨一弯,径直往地上跪去。
谢应唯轻轻挑眉,极快的托起老人的身体,阻止他的动作,“不必如此,这是我们责任。”
“想必您便是这福源村的村长,许村长吧?”
许村长点了点头,饱经沧桑的脸上满是感激之情,将一众人往村里引去。
“这里的条件太过简陋,实在是委屈各位仙人了,老夫心有惭愧啊。”
有一个弟子嘿嘿一笑,“村长,我们是来做任务的,给我们个睡的地方就好了,我们都不在乎的。”
许村长闻言,用袖子擦了擦脸,用眼角的泪水擦干,这群孩子年纪不大,心确是顶好的。
他们求助过很多宗门,但一看到这里的环境,都只是敷衍几句就走了。
谢应唯脸上的表情很是温和,“村长,我们只是宗门弟子,担不起一声仙人,我名为谢应唯,叫我小谢吧。”
一路走着,路上的环境好了一点点,稍微能看出有人居住的痕迹了。
但直到停留在一个破旧的宅院里,院子里矗立着一棵摇摇欲坠的桐树,粗略看去有十几间房。
阵阵冷风穿过破损的木质窗棂,破烂的窗纸随风飘荡,飒然有声。
几人脸上也没什么异色,若无其事的进去了。
虽然破烂,但确实是打扫过的,很干净。
几人或站着,亦或是坐着,听着许村长用那苍老且带着几分恐惧的嗓子,一一讲述着这里的故事。
福源村,曾经算得上是这十里八乡的富裕之地,说不上锦衣玉食,但吃饱饭绰绰有余。
可在三年前,这一切都被毁了。
三年前的这个时候,刚好是村里花大价钱请了城里几位很是有名的戏子们,想庆祝庆祖这年的丰收。
然而,就在他们傍晚赏戏时,却陡然发现戏子们的诡异恐怖。
只见,他们的面容苍白而扭曲,眼神空洞而恐怖。
随着戏曲的进行,他们开始感到莫名的恐惧和不安。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他们尖叫着,嘶吼着,最后齐齐死在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