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嘀!
刺耳的警报声直接打断了查尔斯的思路。
他翻身坐了起来。
常在河边走,这种听声音他熟悉的很。
这老头随时都会挂掉。
帮忙?
不开玩笑,呢个特勤队员不是顶级医师,他他凭什么救助一个龙国人。
死了才好呢,难听的呼吸声他早就听够了!
砰的一声,房门打开。
冲进来五个医护人员。
哗啦一声,两床相隔的帘子被拉开,老头的样子也映入他的眼帘。
只见老头躺在床上,干瘪的身躯抽搐扭动,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疯狂颤动,已经完全看不见黑眼仁。
查尔斯知道,这是生命体征即将消失的症状,
俗话说,这就是在挣命,一会就没动静了。
只是只是令查尔斯不解的是,
这老头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这种弱不禁风的人往往不会轻易死亡。
而这老头,怎么就突然不行了呢?
呲呲!
五个医师忙活了半天,给老头注射了几针急救试剂。
很快老头就平静了下来,
身体平伸,缓缓贴在了床上,仿佛刚刚的事都和他无关。
医师也没多留,处理完一切,就拉上帘子离开。
只不过在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查尔斯。
露出一个微笑,便关上了门。
“沃特?”
“走就走呗,为什么要看我一眼,就因为我是老外?”
“莫名其妙。”
嘀嘀嘀~
查尔斯看向手腕,战术手表发出提示音。
22.00.00。
晚上十点。
这个时间,医院除了值班人员,应该都下班了吧?
如果在丑国,现在早就下班参加舞会去了,最多留一个人值班。
如果病人有危险,大不了再开车回来。
“时间差不多了。”
查尔斯背起背包,大步走到门口。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查尔斯诡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
看向老头的病床。
老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甚至看不到呼吸。
床头柜上摆着几块糕点,摞成塔型,不知道为什么要摆这东西,老头能吃的了吗?
老头身边是一台方形仪器,屏幕上显示着,各种数据。
其中就包含心跳。
一条直线,非常的平稳,没有任何异常。
等等!
一条直线?
这特么不就是死了吗!
查尔斯眼睛直接就瞪大了起来。
虽说他们这行早就见惯了生死,但这种极度反常的操作还是让他心跳加速。
老头什么时候死的?
人死了,仪器不应该发出提示音吗?
或者说……
之前的提示音,就是老头的死亡提示。
那些医护人员早就知道老头已经死了!
沃德发克!
他竟然和一具尸体在一个房间里待这么长时间!
这到底是家多么离谱的医院?
竟然把死人和活人摆在一个房间里!
简直不可理喻!
不!
是张念这个人不可理喻,他就是个神经质!
“玛德,我必须马上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查尔斯抓住门把手,一把拉开门。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查尔斯心里一紧。
“该死!偏偏这个时候!”
护士端着铁盘站在门口,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
“你怎么又把包背起来了?”
“我觉得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们为什么要把一个早已死去的人摆在我房间?”
面对难以回答的问题,最好的回答方式就是问对方问题。
以攻为守。
“什么死人?你在胡说些什么?”护士脸上露出疑惑。
“你眼神不好使吗?死人不就躺在……”
查尔斯伸手指向老头,然而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僵住了。
老头已经坐了起来,睁着宛如蒙上一层白膜的眼珠子,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仅一瞬间,冷汗就打湿了查尔斯的脖颈。
同时被打湿的,还有屏幕前的各国网民。
“玛的法克!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又活过来了!”
“你确定那老头是活过来了吗?”
“阿西吧!明明没有加入任何血腥场面,可为什么让我如此恐惧!”
“什么才是恐怖?这特么的才是恐怖!没有任何一惊一乍,它就那样悄悄的来,而当你意识到它存在的时候,它已经填满了你整个躯体,
简直就像蟹奴一样,慢慢的深入你的骨髓!”
“你别说了,我有画面了!混蛋!”
“呵呵,画面很普通啊,有什么好怕的,我都懒得下床关灯。”
“看完以后身体都湿透了,摸了一下发现是尿,我就说这种强度怎么可能让我流汗。
切~龙国诡阵,不过如此。”
诡阵内。
“呵呵,你不会是产生幻觉了吧,难道没吃我给你的药?”
护士重新挂上微笑,定定的看着查尔斯,这更让他汗流浃背。
“吃了,药很苦。”
查尔斯下意识说道。
“哦?苦?”
难道药不是苦的?
完了,露馅了可是要死!
查尔斯现在心跳已经飙升到了一百八。
而就在查尔斯准备给自己注射S1药剂,想要鱼死网破的时候。
护士却笑了。
“呵呵,吃药不喝水,当然苦了。”
我滴个祖母啊,我以为我要凉了。
查尔斯松了口气,返回了自己的床上。
既然护士来了,他肯定是不能再继续执行计划,不然多少个祖母也保不住他的命。
即便是隔着帘子,查尔斯也能清晰的判断出护士在给老头打针。
如果换做平常听到这个声音,他根本不会有任何反应。
然而现在却让他浑身不自在。
感觉像是在给死人打针!
刚刚很确定那老头已经死了,为什么又突然活过来?
难道护士真的没骗他,不吃药就会产生幻觉?
实际上老头没死,只是幻觉在作祟?
查尔斯偏头看了一眼垃圾桶。
那两粒胶囊就在纸团里,安静的躺着。
查尔斯摇摇头:“不,不可能,护士一定不会说真话,那药一定不能吃,
我是不可能吃的。”
“哐当!”
房门关上,护士离开了。
偌大的病房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重新陷入了死寂。
“呼噜噜,呼噜噜~”
难受,却又富有节奏的呼吸声,缓慢的朝着查尔斯爬过来。
声音虽然很难听,但此时此刻听在查尔斯耳朵里,却莫名的让他没之前那么心慌了。
起码…睡在身边的,是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