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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他不敢再靠近,更不敢离开。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在夫子方才取酒壶的那个隐蔽暗格深处,似乎还藏着别的东西。

一个陈旧的藤编考篮。

那考篮样式古朴,颜色已由黄褐转为深棕,藤条被摩挲得油亮,边角处有几处明显的磨损,甚至断裂后又被精心修补过的痕迹。篮盖虚掩着,并未完全合拢。

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驱使着李明,他屏住呼吸,趁着夫子闭目喘息、神志恍惚之际,鬼使神差地、极其缓慢地伸出手指,轻轻拨开了那沉重的藤编篮盖。

一股混合着陈年墨香、旧纸张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考篮里静静躺着一套折叠整齐、浆洗得发硬泛白的细布襕衫——那是生员(秀才)的正式着装。旁边是一方同样洗得发白、却叠得一丝不苟的儒巾。几支大小不一的毛笔,笔头早已干涸板结,笔杆却光滑温润,显然曾被人无数次摩挲。一块磨去小半的松烟墨锭,上面刻着模糊不清的铭文。还有几册薄薄的、纸张脆黄的手抄经义文章,字迹工整峭拔,力透纸背。

这便是夫子年轻时全部的希望和行囊。它被如此珍重地、隐秘地收藏着,如同供奉着一座早已坍塌的神龛。

李明的目光掠过这些饱含岁月与心血的旧物,最终定格在考篮最底层,那几页手抄文章下面,似乎压着一点异样的白色。

不是稿纸的脆黄,而是一种更细腻、更挺括的纸色,边缘处透出一点点,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心头猛地一跳,一种强烈的不安预感攫住了他。夫子方才那怨毒绝望的嘶吼——“抵不过一张条子!”——如同惊雷般在他脑中炸响。

那是什么?

李明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指尖探向那叠手稿,试图轻轻掀开一角,窥探那抹异样白色的一鳞半爪……

书斋内死寂无声,只有夫子粗重的喘息和窗外永无止境的雨声。油灯的火苗在穿堂风里拼命摇曳挣扎,将父子二人僵持的身影和那个被打开的、装满苦涩往昔的旧考篮,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巨大而扭曲的阴影。

李明的指尖,距离那叠手稿,只有毫厘。

那抹异样的白色纸角,在昏暗摇曳的灯光下,像是一道冰冷的伤口,静静地躺在夫子视为圣物的旧稿之下,无声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它会是夫子口中那毁掉他一生希望的“条子”吗?还是别的什么更不堪、更致命的证据?

夫子周汝清瘫在圈椅里,双目紧闭,胸膛剧烈起伏,嘴角的血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愈发暗沉。他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也耗尽了最后一丝清醒,对李明此刻的动作毫无察觉,整个人沉溺在酒精与旧痛交织的深渊之中。

李明的手指悬停在半空,指尖冰凉。夫子方才喷溅出的血沫仿佛还带着滚烫的温度烙印在他的视觉里,与那“科场魔窟”、“黄白之物”的控诉声交织回响。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并非害怕夫子的斥责,而是恐惧即将揭开的真相——那可能彻底击碎他对“公平”二字的最后一丝天真幻想,将他刚刚开始萌芽的科举之路,瞬间拖入一片深不见底、充满污泥与荆棘的沼泽。

但强烈的好奇与一种莫名的责任感,又像藤蔓般缠绕着他,催促他向前。

他深吸一口气,那空气里劣酒、血腥与陈墨混合的古怪气味直冲肺腑。他屏住呼吸,用最轻、最慢的动作,将指尖探入稿纸边缘,轻轻向上掀起。

纸张发出极其细微的、如同枯叶碎裂的“簌簌”声,在这死寂的书斋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稿纸被掀起一角,下面那抹异样的白色终于露出了真容。

并非预想中的、写着交易字句的“条子”。

那是一张质地明显优于手稿的素白宣纸,折叠得整整齐齐,压在几页稿纸之下。纸面干净,只在露出的那一角上,能看到一行极其细小、却工整异常的蝇头小楷墨迹。

墨迹已经有些褪色发灰,但字形依旧清晰可辨。

李明的心跳骤然停止了一拍。他竭力辨认着那行小字,瞳孔在昏黄的灯光下猛然收缩。

那并非考题,也非银钱数目。

而是一个名字。

一个他从未听说过,却莫名带着一种冰冷权势气息的名字。名字后面,跟着一个极其简短的称谓,那称谓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李明所有的猜测。

【……州判 李……】

后面的字迹被上面的稿纸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州判?李?

李明脑中一片混乱。州判是州府佐贰官,掌管刑名,品级虽不算顶尖,但在地方上绝对算是有实权的人物!这个名字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是当年科场舞弊的关节人物?还是夫子家破人亡后试图攀附却被拒之门外留下的印记?亦或是……别的什么更深的纠葛?

寒意顺着脊椎急速攀升,比窗外的春雨更冷彻骨髓。他下意识地想要将稿纸完全掀开,看清后面隐藏的全部信息。

“咳……呃……” 一声痛苦压抑的呻吟突然从圈椅方向传来。

李明如同被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稿纸瞬间落回原位,将那抹刺眼的白色和那个冰冷的称谓重新掩埋。他惊恐地回头望去。

夫子周汝清不知何时已微微睁开了眼睛。那双浑浊的眼珠,此刻竟异常地清醒,清醒得如同淬了冰的寒潭,没有半分醉意,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死寂的光芒,直勾勾地钉在李明身上,钉在他刚刚缩回的手上,钉在那个被重新盖好的旧考篮上。

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斥责,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绝望的灰烬。

他知道了。

他全都知道了。

李明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书斋内,油灯的火苗猛地向上一蹿,发出“噼啪”一声轻响,随即又虚弱地矮了下去,光线更暗。窗外的雨声,骤然变得清晰而沉重,如同无数冰冷的鼓点,敲打在李明骤然失温的心上。

夫子那死寂的目光,考篮深处那个冰冷的称谓,还有那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如同三块巨大的、刻满不祥符文的石碑,轰然矗立在李明面前,将他刚刚窥见一丝门径的科举之路,彻底堵死在一片阴云惨雾之中。那“州判李”三个字,如同毒蛇的獠牙,在他脑海中反复闪现,带来刺骨的寒意和无尽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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