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念一听,忍不住噗嗤一笑,“不用钱?难道又像是之前一样,路上捡来的?”
“也不是捡的。”谢炎风摇摇头。
“所以……是别人送的?又是哪个你帮助过的人送你的?”赵念念挑眉,眼里都是疑惑。
以前他就总之用‘捡到’‘别人送’为借口,带了不少东西给她。
“算是吧!”谢炎风点点头,“他们手上正好有这样的。我本来就挑中了的的,然后跑了几个镇子想着货比三家,想着挑实惠一点的,结果没想到就遇到熟人了。”
“那你的熟人还是挺多的!”赵念念轻轻的点点头,心里不由得想到之前黄金花那两个老东西,也是他找人将他们给带走的。
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藏在心底。
“还好。”谢炎风腼腆地回答,“这两样东西你尽管放心,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不是什么劣质货。”
“我信你。”赵念念颔首,“但我觉得我还是要给你钱,不然我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
“真的不用!”
“你不要的话,那以后我还是找别人帮我买,或者我自己去买了,我还是喜欢我恩怨分明的那种。”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要钱,那你以后也别管我的事情!
之前两个人都没有钱,很穷,所以可以先欠着,但现在往后就不一样了。
这一趟双叶镇之行,虽然他赚的没有她多,但她确实是赚了不少钱,不至于说连这些钱都付不起。
而且她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和他在一起,有些好处,能不免费拿就不免费拿,以免以后牵连很大。
谢炎风叹了一口气,“我们之间真的要分这么清楚吗?”
“要啊!”赵念念郑重其事地点头,“现在我们是朋友关系,或者说是好朋友。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别提我们现在是朋友。”
谢炎风一听,心里难过了一会儿,说道:“这两样东西都有点小贵,琉璃莲花茶盏一套是二十两,玉石盆景是三十两。”
“好。”赵念念将钱掏出来,“五十两,这次多谢了。”
如果这是送给别人,她或许还会心疼,但这是送给荷姐的爹娘的,她一点都不心疼。
没有荷姐,也就没有她的今天。
这份恩情她会一直铭记,荷姐的爹娘,她也会跟孝顺自己爹娘一样孝顺的。
所以,她不会怪他花了五十两。
谢炎风看着银子,内心五味杂陈。
难道,她真的对他就没有一点感觉吗?连他的示好都要分得这么清楚。
还是说,他逼得太紧了?
他太热情,心意藏不住,所以让她不舒服了,所以才一直回避?
不知想了什么,不知想了多久,谢炎风将银子拿过来放回兜里,“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好,晚安。”赵念念莞尔,挥了挥手。
谢炎风点点头,没有回应她的‘晚安’,转身迅速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赵念念微微叹息。
光是看他的背影,就能看出悲伤溢出千里了。
可她真的还不想谈恋爱,而且她觉得他都二十出头了,应该去跟别人成亲生孩子,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她和他,可以当好朋友的……吧!
赵念念起身过去关门,回来重新坐下,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茶盏和盆景,抿了抿嘴,又想到他刚才的表情,她这心莫名的刺痛一下。
难道,是她的心脏出现毛病了?
还是说,她见不得他难过?
前世一心扑在医术上,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更别提谈恋爱了,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但是,确实有时候会因为他对她好,会因为他长得帅,会因为他的身材而脸红心跳。
但这……应该不是喜欢吧?应该是见色起意吧?
“哎!”
赵念念起身伸了个懒腰,大叫一声,舒缓一下心情,然后灭灯回床上。
她不知道谢炎风就站在院子外面。
在看到她灭灯睡觉之后,他才真正的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
翌日。
赵念念早早起床,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再趁着仅有的空闲时候,去地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她到时候叮嘱家里人的。
但一出门,就看到已经在地里埋头苦干的一抹高大身影。
她慢慢走过去,从后侧方看到某人在这太阳都没升起的时候就已经热汗淋漓,于是递出一条毛巾,“谢炎风,早啊!”
谢炎风一怔,抬起头,表情淡淡的,“早。”
这突然间的疏离感让赵念念有些发懵,但还是将毛巾往他面前伸了伸,“这毛巾是干净的,你尽管用。”
“谢谢。”
谢炎风将毛巾接过来,粗鲁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继续除草。
看到这一幕,赵念念轻咬一下下唇,“其实不用说谢谢的,我们之间不用算……”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不是吗?”谢炎风打断赵念念的话,嘴角挤出一抹寡淡无味的笑,“我还要除草,等会儿陈夫人就派人来接你了,你好好歇一歇,这地里的活儿,我会负责好的。”
说完后,谢炎风干脆就拎着工具,去另一边除草,刻意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赵念念皱紧眉头,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的。
她以为自己就已经不是好脾气了,没想到他的脾气比她还古怪!
算了算了,不跟他计较。
赵念念在田地里转了一圈,将该交代的都交代给谢炎风听,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到,有没有回应,她说了一遍就没有再重复第二遍。
就好比如那鱼塘的鱼,急得喂,还有果树,记得施肥,还有家禽,记得不要让它们飞出篱笆……
叮嘱完后,陈家的马车也来到逍遥居这边了。
赵念念跟家里人都说一声,然后才拿着东西来到马车前。
“你这都带了什么?”方天荷看着赵念念大包小包的,有些哭笑不得,“你不用担心,方家不是住在小村子,想要买东西都很方便,不用带这么多的。”
“等会儿我再跟荷姐你解释。”
将东西放上车后,赵念念看了一眼至始至终还在田地里干活的谢炎风。
他全程都没有抬起头,很认真的清除田里的杂草。
如果是别人,连人都不抬,可能会觉得很勤劳。
但如果是他,就有种说不清楚的奇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