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群人撤了之后,赵慕刚想救人,官兵已经赶到了。
见赵慕几人在茶摊坐着,面前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平安掏出腰牌道:“几位官爷,我们家公子乃永宁侯,今日是到庄子上游玩,没想到在这竟碰到这样的事情。”
官差一听永宁侯府,知道这是汴京的天潢贵胄,他们这些人得罪不起,忙向赵慕行礼,上前查看浑身是血的人,其中一人说道:“头,这人已经断气了。”
被称为头的人,一听断气,直接说道:“那就丢进树林,以防吓到路人。”
赵慕朝平安使了一个眼色,平安立马心领神会,上前说道:“这位官爷,既然他已经断气了,何必脏了你们的手,一会儿我出点银子,让茶摊的老板埋了他,这里是官道,要是出现尸体,你们也难逃其咎。这点茶水钱,就当几位的辛苦费了。”
官差一听,不用自己出体力,还有银子可拿,当然一百个愿意,接过平安手中的银钱,对着平安抱拳行礼说道:“那就麻烦小哥了,走,回去交差。”
待官差走后,赵慕忙让荷月上前去看看。
荷月跟在纳兰身边多年,也经历不少事情,对于尸体那是不怕的。她和平安上前,平安把人翻过来,荷月上前摸了摸颈脉,转头说道:“二爷,此人尚有气息,不过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那还有救吗?”赵慕问道。
“还有救,只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无法为他清理伤口。”荷月为难说道。
赵慕一听,双手一拍,“平安,把人扛上马车,我们立马赶到庄子。”
平安把人扛上马车,几人准备出发之际,赵慕对躲在树后面的茶摊老板道:“看了那么长时间的戏,老板也该出来了吧。”
茶摊老板,讪讪笑着,从树后走出来,“不知侯爷有什么吩咐?”
“吩咐谈不上,只是你记住,这人已经死了,你埋的他,至于埋哪,你定。月清,给他拿一百两银子。”赵慕坐在马车上说道。
月清从荷包里拿出一百两的银票,道:“公子花钱就是大手大脚,出门就带了两百两银票,现在一下就花出去一半。”念叨归念叨,但还是把银票递给茶摊老板。
茶摊老板接过银票,感恩戴德说道:“多谢侯爷赏赐,这事,小人一定烂在肚子里,绝不让其他人知道。”
“你知道最好,不然,哼。”平安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待月清上了马车,平安赶着马车就走。
马车一路疾驰,月清担心赵慕有些吃不消,想叫平安慢点,就听到从车厢里传来赵慕的声音,“平安再快一点,不然这人就真的要见阎王了。”
平安听命,又朝前面的两匹马,挥鞭打去。
经过一个时辰的颠簸,终于到达了庄子,平安停好马车,月清跳下马车,前去敲庄子大门,“开门,侯府来接大小姐回府。”
里面的人一听,忙高兴道:“来了,来了,盼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开门见到月清,老嬷嬷问道:“就姑娘一人吗?”
“嬷嬷,侯爷在马车上,你快打开侧门,让人把马车赶进去。”月清刚说完。
老嬷嬷转头就对着里面喊:“老头子,快开侧门,二公子在马车上。”
一番折腾后,总算把人给抬了进去,赵慕让人去把村医请来。
经过一番抢救,这人总算救了过来,平安送村医出门,赵慕则听着荷月的禀报,“二爷,这人只是失血过多,并没有伤到要害,最严重的伤也不过在左臂上,现在也已包扎好了。”
“那就好,咱们现在也算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等回去定要让夫人好好夸夸我的侠义心肠。”赵慕得意洋洋说道。
“是是,二爷你最侠义心肠,来把药喝了。”月清在一旁递上汤药。
“不是,月清,这么高兴的时候,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扫兴的话,你看,你脸上都快结冰了。”
“二爷,你以为插科打诨就可以逃过喝药,快喝,出门前,夫人可是特意交代过,说是有人要是想逃避喝药,让奴婢,扒开嘴灌。”月清说着,还佯装出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你是谁的丫鬟啊,怎么都听夫人的。”赵慕惊讶说道。
“奴婢只听为二爷好的话,快点喝吧,不然一会儿,风雅楼的点心,我们全部吃完不给你留。”
“对,不给二爷留,回去还跟小姐告状。”荷月也在一旁帮腔。
“你们,你们实在太过分了,不就是喝药嘛,我又没说不喝,拿过来,我喝。”赵慕知道躲不过,只能喝了。
在府里,每次喝药,纳兰都亲自监督,喝完会给他甜头,不是亲亲,就是点心,在这,他本以为可以逃过,没想到,他带着俩“纪检委”出来,怎么可能躲得掉。
药也不是很多难喝,只是他从小就不喜喝中药,能躲就躲,躲不掉,就只能硬着头皮喝。
见赵慕乖乖喝药,月清赶忙把点心拿出来,“公子真乖,来吃点心。”
她这一句,把赵慕老脸都弄红了。平时自己媳妇哄着不觉有什么,现在被月清哄着,这老脸实在是没处放了。
“小慕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喝上药了?”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但这声音里又透露着温柔,宛如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着丝丝暖意。那温柔的语调中满是关切,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温度的抚摸,让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大小姐!”月清惊呼,连忙行礼。
来者正是这次赵慕要接回去的侯府大小姐——赵瑢。她走近,上下打量一番赵慕,关心问道:“小慕哪里不舒服?既然不舒服,差人来接我就是,何必亲自跑一趟,可是想阿姐了?”
听着关心又亲昵的语气,赵慕脸一红,支支吾吾道:“阿姐,我没什么大碍,前日子受了点伤,不过已好得差不多了。我怕别人轻看你,故亲自来接你回府。”
赵瑢闻言,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嗔怪道:“从小就爱逞强,怎么大了还不知道改改。”
这时,平安匆匆进来,在赵慕耳边低语几句。赵慕脸色微变,对赵瑢说道:“阿姐,刚刚平安来报,被救那人醒了,说要见我。”
赵瑢点头:“那你去看看吧,有什么事再和阿姐说。”
赵慕来到那人房里,那人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赵慕忙拦住他。
那人感激道:“多谢侯爷救命之恩,小的名叫华羽,是泾阳人,被仇家追杀,幸得侯爷相救,才保全一命。”
赵慕笑道:“无妨,举手之劳而已。你安心养伤,待伤好再做打算。”
华羽身体本就虚,这撑着说了这么些话,此时已有点神智不清,但坚持说道:“侯爷大恩,华羽无以为报,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赵慕见他都快倒下了,还要坚持谢恩,忙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养好伤再说,快躺下。”见他躺下,安慰一番后才起身离开。
而另一半,大小姐赵瑢正盘问月清,“月清,二公子身体怎会受伤?”
月清见大小姐眉头紧锁,只好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赵瑢。赵瑢听完后,抓起桌上的茶壶,一下掼在地上,“李氏真是好大的胆子。”
荷月在一旁插嘴道:“大小姐放心,李氏以及她全族,已被定国公全部处置了,也算为二爷报了这一刀之仇。”
“哦,定国公!那可得好好感谢他了。”赵瑢虽说着感谢,但是月清和荷月听着都觉得不像感谢,反而有一种要找定国公算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