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们不哭。这些年,你在江家怕是都被折磨惨了,看那李氏张牙舞爪的嘴脸,就知道她平日在家里肯定也欺负你。”
孟母是越看越心疼,也因为今天的事明白这前前后后的所有。
当初肯定是因为江见安在江家不受待见,所以出了那些事,才会让江见安替嫁过来。
一个女孩子若不是被家里摆布,又怎么会接受如此荒唐离谱的事呢?
“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自己憋着。今天我们要是不出来替你撑腰,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忍了?你以前是江家人,但嫁到我们家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孟家永远是你最后的底气,不要担心别人欺负你。”
江见安也靠在孟母怀里,泣不成声。
在江家没能感受到的亲情,她结婚后在孟家公婆身上感受到了。
有这么好的公婆,江见安日后一定好好孝顺他们,替他们养老送终。
这边正在上演母女情深,另一边却在酝酿一场灾祸。
李翠英拿着刚借来的五千块到家,心里琢磨着拿多少给江语嫣比较合适。这毕竟是她借来的钱。全部都给了江语嫣就太可惜了。
还没等她把钱的去处规划好,江语嫣便急匆匆地赶来。
她脸上还都是没能完全痊愈的伤,令人见了胆战心惊。
“妈,你去孟家了吗?姐怎么说,愿不愿给钱?”
江语嫣上门来就是为了钱的事,当即开口追问。让李翠英去找江见安借钱,也是江语嫣的主意。
现如今江家钱最多的,必然是做生意风生水起的江见安。
她手里没钱,只会越来越被赵家的人看不起,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从江见安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李翠英本不想把所有钱都给她,但没想到江语嫣动作这么快。
她还想把信封往身后藏,江语嫣已经眼尖注意到李翠英手里的东西,上前一步夺走。
“这就是从姐姐那拿的钱吧?有多少?估计已经够我用的了。有这笔钱,我倒是要看看赵德柱和那老不死的敢不敢对我凶!”
江语嫣抢来以后,便开始数钱。
李翠英看着那一把一把的钞票,馋的直流口水,却又不好拿回来。
口袋里还有和孟家打的借条,李翠英长叹一口气,又哎呀起来,来到的江语嫣身边挽住她的手臂。“你那姐姐根本就不愿意给钱!”
“什么?那你这钱哪里来的?这里足足有五千块。”
李翠英掏出欠条,手一抬又开始抹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你是不知道,江见安那贱人自从嫁了人以后就像翅膀硬了。我去和她说你的事,让她看在妹妹可怜的份上给钱,她不仅不给,还说要报警把我抓起来。我们吵闹的动静太大,惊扰了孟家人。”
她将欠条展开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叹道:“所以这钱是孟家借给我们的,欠条上写的清清楚楚,什么时候还钱,多少利息。我觉得就是孟家把你姐带坏了,不然她以前哪里会这么狠心?”
江语嫣将欠条看了一遍,没看到自己的名字也松了口气。
“我的好女儿啊,我就你一个女儿了,你可千万不能像那贱人一样。这钱是我为你借的,等你日子好起来了,第一时间要还给我,知道吗?不然我就没办法还上孟家的债务了!”
江语嫣连正眼都没有给李翠英一个,心里一直在惦记着这已经到手了的钱。
要不说,母女一条心呢?
李翠英光是看到江语嫣这副嘴脸,心里便已经清楚这女人肯定是想把钱都拿了,再也不归还。
“你怎么都不说话?语嫣,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从江见安那里给你搞来这五千块钱。你心里可要给我记清楚了,这钱是借的!等你有钱了,必须还我,不然……”
“哎呀,妈,你就不用总重复一句话了。我是你亲女儿,等有钱了难不成还会忘了你不成?”
至于要不要还钱,江语嫣是一个字都不提。
李翠英心里没底,抓着江语嫣一定要她给个承诺。
江语嫣本来就想拿着钱赶紧去实施下一步操作,被李翠英这么缠着不能走,直接开始不耐烦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妈,你也要我给你打一张欠条才甘休?”
都是亲生的,也打欠条就相当于一点情面都不讲了。
李翠英心里确实有过这种想法,此时更是脸上烧得火辣,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语嫣,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坏了!我可是你亲妈!”
“江见安也是你亲女儿呢,是我亲姐姐呢,一家人还要打欠条,让孟家出面借钱。我看她也没把我们当亲人了。”
“什么借钱欠条的?”
江父下班刚到家,一踏进家门就听到江语嫣小嘴叭叭地说了几个他不爱听的词。
母女两看到江父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躲藏起来,千万不能让江父知道这件事。
但已经晚了,江父已经先一步看到手里的那张纸。
没等李翠英、江语嫣反应过来,江父抢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身子便忍不住地发抖。
“你、你、你!你这个败家婆娘!”
江父气的满脸通红,将欠条撕个粉碎扔在地上,又不知道该拿什么出气,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刚刚那句话。
稍稍冷静过来后,江父才怒斥李翠英,“你为什么要去和孟家借钱?你是不是嫌我们在这附近还不够丢脸的吗?”
他勤勤恳恳地奋斗这么些年,也不过为了一个好名声。
现如今,什么都被毁了。
“这个家,彻底没了。”
江父跌坐在一旁,双手抱头,脑子里一片空白,谁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心里在想写什么。
屋子里的另外两人也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说了什么会更加刺激到江父。
过了许久,江父也终于冷静下来,走到李翠英面前。
李翠英还以为江父要打她,紧张地双眼闭上。
想象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江父一声极其微弱的气声。
“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