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多雨湿热,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孕育了这里其余地方无法比拟的植物储备量。
世界上罕见的草木都能在这里寻到踪迹,自然也是科研人员的天堂。
说来也挺奇怪的,前面一个星期连着的阴雨天,在沈凝他们下榻酒店当天晚上就停了。
到第二天早上出发的时候,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早上吃过早餐同向导开完会之后,几人背着背包坐上了车。
林阙看了眼四人的装备,从头到脚,穿的衣服戴的帽子都十分合适进山。
足以可见这几个人都是做足了准备的。
一路上他们讨论的时候林阙就自己戴着耳机看沿途的风景。
他们的话题他融不进去,自然也就不用强融。
西南的气候特殊,有助于植物的生长,从市中心出来沿着山里去的路上。
一路上能看到不少超过认知大小的植物。
车子下了高速,沿着蜿蜒的山路开了三个小时多小时,早上出发的,他们到中午两点钟的才到了目的地。
李佳和赵施诗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晕头转向,差点倒在路上。
黄修远则直接蹲在路边吐了起来。
沈凝看着几人的样子,不由挑眉。
“这才多久没出来,你们就成这样了?”
李佳仰头灌了口水。
“这不一样啊,我们之前去的地方山路没这么崎岖,这车子一路光在爬山了我都不敢往窗外看!”
甚至好几段路都是在悬崖上,稍不留情可就是车毁人亡了。
他们在的位置是群山中间,风景秀丽,有独特的美。
这些地方都错落有致的有些村庄,不过人少了些。
他们在当地的村子里租了两间石头屋子,村长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只说这户人家是老人已经去世了,年轻人早就外出打工,也是空房子。
里面没什么家具,等同于一个空屋子。
向导领着他们进门之后,几人便自己动手开始收拾屋子。
林阙眼看着刚刚还在娇滴滴吐槽的小姑娘这就挽起袖子开始干活儿了。
他们将帐篷搭在屋内,收拾好屋子的同时,向导已经从同村人家买了几只鸡拎着进来。
“外面有块菜地,西南这气候一年四季最不缺的就是蔬菜,里面什么都长着,村长说他们反正也吃不完,我们想吃的话随便去摘。”
李佳和赵施诗欢快的跟着向导去择菜了。
沈凝则还在整理背包和一会儿要带进山里的东西。
这地方通电,唯一的缺点就是网络不太好,能够接通电话已经实属不易。
沈凝整理了自己的东西之后,看到林阙爬到房顶上正在安装什么东西。
她凑近看,像是信号发射器。
“你在做什么?”
林阙低头看了她一眼,笑着开口。
“沈小姐放心吧,我加装的设备都是战地级别的,能够保证在任何天气之下都能信号畅通。”
黄修远看着手机上变成满格的信号,对着房顶上的人竖起大拇指。
“林哥,给你点赞!”
沈凝看着两人的样子,轻笑着往外走。
才短短一天的时间,林阙和黄修远亲近了一些。
不为其他的,整个团队里就只有他们两个男人。
就光是从性别这里来看,都要更加熟悉一些。
沈凝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不过十来户人家的小村庄,年轻人都已经外出打工。
剩下的老人大多种些田地过日子,很节俭安静。
这儿没有被过度开发,依山而建的村子保留了原始古朴的质感。
“凝姐,咱们煮面吃吧。”
李佳站在菜地里冲着她喊了声。
“你们小心一点。”
沈凝叫了声。
她站在村子的最高处,远眺层叠交错的群山。
从这里翻两座山,就能进暮黎山。
“小姑娘,你们是过来工作的吧。”
沈凝回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穿着民族裙装的老人。
“您好。”
她礼貌打招呼。
沈凝刚一路上走过来,看到的老人几乎都在说民族语言,少部分能够说汉话的也是断断续续。
也许是看出了她的好奇,老人笑着说。
“别看我这样,我年轻的时候也去过沿海工作的。”
沈凝笑了笑,“不好意思。”
老人没有在意这些,只是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的方向开口。
“这地方被大山围住,年迈体弱的老人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不想走,也走不了,年轻人长了飞出去的翅膀,离开了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山间一年比一年安静,很多人都忘了这里曾经也是热闹过的。
“你可以叫我花姨。”老人笑着同她说道。
应该是村子里很久没有外人来过了,打破了这儿原本的安静。
除了花姨之外,村口的大树下坐着的几位老人也不约而同的将视线往她们这边看过来。
花姨很健谈,跟沈凝说了很多村子里的事情。
“您对暮黎山了解吗?”
老人闻言,正在说话的嘴停了下来。
“你想去暮黎山?”
沈凝点头,老人指着对面的山峰。
“那儿就是暮黎山,可我不介意你去,再好的探险家进去了都出不来。”
在当地人的心里,那个地方是绝对的禁区。
不往深山里去,这是每个山里长大的孩子从小牢记于心的一句话。
山里瘴气弥漫,磁场紊乱,任何设备进去都不会有信号,野生动物的天堂,原始环境之下生长,蜘蛛甚至能比人还要大。
“我知道那个地方危险,我就是好奇,在我们之前,您知道有没有什么人也进去过的?”
听了沈凝的话,花姨真的开始认真回想。
倒是一旁听懂沈凝的话里暮黎山的老人正在和同伴说着什么。
花姨听着两人的交谈,时不时的还插一句嘴。
沈凝疑惑的看着她们激情澎湃的样子。
花姨最后也想起来了。
“大概十七年前吧,那个时候也是我们这儿,来了一支团队,说是搞科研的,研究花花草草什么的,当时就是找了村长的儿子当向导,带他们进了暮黎山。”
沈凝太阳穴突突的跳了几下。
“然后呢?”
花姨也想起来当年的事情,语带惋惜。
“他们一共七个人进山,他们运气不好,本来没什么事情的,可碰上了大暴雨,最后只有五个人活着回来,其余两个失踪了,山里情况原本就复杂,再加上下雨天天气不好,会遇到很多问题。”
那场惨剧也成了很多老人的记忆。
“那个科研团队走的时候还给村子捐了一笔钱,我们的房子就是用那笔钱重修的。”
沈凝脑海里闪过之前看到的资料,父亲房间里放着的照片,有一张就是在暮黎山下拍的。
当初的调研记录,也的确提到过有人死在暮黎山,但具体是谁,没提到。
“总之啊,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暮黎山了,那儿可不是能随便入的。”
花姨看着沈凝,发自内心的劝说。
李佳做完饭之后站在门口冲着沈凝喊了两声。
她回头,同眼前的几位老人道别。
沈凝回到小院的时候,面条已经盛好了。
“多吃点,爬山可是体力活。”李佳说着给沈凝夹了个荷包蛋。
林阙看着沈凝神色有些不对,揣摩着晚上同先生汇报情况的时候把这个也说一下。
事无巨细,总是好的。
……
湘南公馆,位处港城寸土寸金的富人区。
港城媒体都知道的一件事情,便是船王龚继枭的女儿唯一的女儿龚黎舒于五年从绪城搬到了这里居住。
龚继枭称霸商场那么多年,身边有过无数的女人。
盛年之时光是他的桃色新闻就养活了半个港城的八卦媒体。
可到这个年岁,却只有龚黎舒这么一个女儿。
有毒舌的媒体说过龚继枭子女缘薄,典型的神煞孤辰寡宿
各种难听的话都有,但龚继枭都没有计较过。
可偏偏有媒体不知死活的评价了龚黎舒的婚姻,甚至做出她以后也是孤家寡人的论断。
那几家媒体一夜之间破产消失,攥写文章的记者彻底被清出行业。
光是从这点上,整个港城的媒体都知道了,龚黎舒是龚继枭的心头肉,碰不得。
所以哪怕她从绪城回到港城居住,这两年也不会有媒体敢跟踪报道或是做出任何评价。
龚黎舒喜静,所以公馆附近不会有车辆经过。
低调的宾利驶入公馆,照顾龚黎舒的阿萍开心的站在门口迎接。
“大少爷,您回来了。”
贺锦洄看了眼,车库内还停了辆红色跑车。
“温小姐来了,正在陪夫人说话呢。”
这几年这位温如玉小姐来的很勤快,每次都能将夫人哄得很高兴。
贺锦洄刚进门,就听到客厅内传来的笑声。
“我每次都比不过阿姨。”
温如玉坐在龚黎舒面前,两人中间的桌上放满了已经修剪好的花朵。
应该是在插花。
贺锦洄走到两人旁边,轻声开口。
“妈妈。”
龚黎舒闻言回头,看到儿子的时候笑容更加灿烂。
“回来了。”
光看贺锦洄的长相其实就能分辨得出来,他父母的容貌不会差到哪儿去。
龚黎舒年轻的时候能够被誉为港城第一名媛,除了家世之外,还有容貌的加持。
这些年的的养尊处优下来,这会儿看上去真真不像个五十出头的女人,依旧年轻貌美。
“快过来坐,妈妈看看。”
龚黎舒拉着儿子的手上下打量,“还是瘦了,这段时间很忙吧。”
对面的温如玉见缝插针一样的开口。
“Elvis身上的担子那么重,身体也肯定会累。”
龚黎舒闻言,心疼的抚过儿子的脸。
“你身边照顾你的人,还是要多小心一些。”
温如玉见状,起身到厨房查看,确定之后对着两人温柔出声。
“aunt,Elvis,可以吃午餐了。”
温如玉说着招呼佣人将餐桌摆好。
“那个Elvis喜欢吃,摆近一点,这个是阿姨喜欢的。”
她这忙前忙后的样子,像极了女主人。
龚黎舒看着她,笑着同儿子说。
“Eva过来的时候很高兴,因为你回来了,她还跟我说在拍卖会上遇到你了。”
贺锦洄闻言,将带来的东西放到了龚黎舒面前。
黑色丝绒盒子里,是成套的蓝宝石首饰。
这类的东西龚黎舒不少,但儿子送的,自然是不一样的。
“你只给妈妈买了,还有没有其他的?”
她问这话的时候,显然是意有所指。
“还买了些其他的东西,送给一个人。”
龚黎舒闻言轻笑,“这是好事。”
她没有深究,只拉着儿子的手起身往餐桌去。
温如玉见到两人过来,笑盈盈的等着。
三人落座,桌上放的都是两人喜欢吃的东西,这期间温如玉一直在同龚黎舒聊天。
她将龚黎舒哄得很高兴。
“不过Eva,你也的确是该结婚了,家里没有给你定婚事吗?”龚黎舒顺着温如玉的话往下说。
她闻言,面色羞怯的看了眼对面的人。
“aunt,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很好。”
郑沅看她这波操作,当然就能知道温如玉喜欢的人是谁。
奈何同在港城这么多年,先生都没能看上她,实在是有缘无份。
“是吗,那你可要努力了,可不能等到Elvis都结婚了,你还一个人单着呢,等到见了你妈妈,我还是要跟她聊聊的。”
温如玉强撑着脸色露出笑容。
“好,我会努力的,那之后aunt可要帮我啊。”
龚黎舒笑着应下来。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怎么能帮得上忙呢,但是Eva这么听话,肯定能找到一个很疼爱你的丈夫。”
温如玉被这话给挡回去了。
她不信,龚黎舒会不知道她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我去个洗手间。”
温如玉起身离开餐桌。
龚黎舒面上笑容未停,给贺锦洄夹了块鱼肉。
“锦浔尝尝,这是你最喜欢的。”
郑沅闻言看向贺锦洄。
他默不作声的将那块鱼肉吃下去。
“妈妈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你有空也要多来看看妈妈跟哥哥,你哥哥也很想你的。”
望着龚黎舒殷切的目光,郑沅知道。
夫人这是又犯病了。
自从二少爷去世之后,夫人就病了,发病起来容易分不清楚贺锦洄和贺锦浔。
毕竟是从小跟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
夫人会变成这样,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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