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雨季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林晚棠等人在雨林中穿行,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叶与泥土混合的气息。手中的七凤令在玉珏残剑的感应下微微发烫,指引着他们朝着巫蛊部落的禁地——蛊渊潭前进。三日前,惊鸿阁传来密报,称第三枚七凤令极有可能藏在潭底的蛊王神殿中。
“这雾气不对劲。”幽精突然停下脚步,指尖的凤凰之火在雨中摇曳不定,“寻常水雾遇火即散,可这些雾气......”她的话音未落,林晚棠腰间的玉珏残件剧烈震动,四周的藤蔓突然活了过来,如同巨蟒般缠向众人。谢云舟反应迅速,软鞭甩出,鞭梢缠绕着火焰将藤蔓烧断,却见焦黑的断口处迅速长出新的嫩芽。
“是噬灵藤!”灵蝶不知何时现身,手中骨笛吹出古怪音律,几只荧光蝴蝶扑向藤蔓,啃食其根部,“这是巫蛊部落的守护结界,没有族长的许可,外人根本无法靠近。”她的话语间带着几分凝重,“但蛊渊潭已封闭十年,族长也早已不问世事......”
林晚棠凝视着藤蔓间若隐若现的蛊纹,将灵力注入玉珏残件。金色光芒与蛊纹共鸣,藤蔓缓缓退去,前方露出一条布满青苔的石阶,直通雾气深处。正当众人准备前行时,一声尖锐的鹰唳划破天际,一只周身缠绕黑雾的巨鹰俯冲而下,利爪闪烁着幽蓝的毒光。
“小心,这是幽冥血鹰!”灵蝶急忙抛出蛊虫囊,数十只金甲虫飞扑而上,却被血鹰喷出的毒雾瞬间腐蚀。萧砚礼长剑出鞘,剑气斩向血鹰羽翼,却只在其羽毛上留下浅浅白痕。林晚棠注意到血鹰爪间系着的青铜铃铛,上面刻着与七凤令相似的符文,心中一动:“它被人操控了!攻击铃铛!”
谢云舟甩出软鞭缠住血鹰利爪,幽精趁机以凤凰之火灼烧铃铛。当青铜铃铛碎裂的刹那,血鹰发出悲鸣,化作黑雾消散。石阶尽头,一位身披兽皮、戴着青铜面具的老者拄着蛇形拐杖现身,他周身缠绕着各色蛊虫,宛如移动的蛊阵:“外来者,为何擅闯禁地?”
“前辈,我们为七凤令而来。”林晚棠双手奉上东海与西域所得的两枚令牌,“灵渊封印将破,唯有集齐七凤令才能阻止灾祸。”老者沉默良久,面具下传来低沉的笑声:“十年前,第三枚七凤令就已失窃。偷令之人,自称是天枢秘术的传承者。”
雨林突然暗了下来,豆大的雨点砸落。老者身后的蛊渊潭泛起诡异的紫色涟漪,无数人头蛊从水中探出,潭底传来 chanting 的声音。林晚棠感觉玉珏残件的温度几乎要灼伤皮肤,她凝神望去,只见潭底深处矗立着一座倒悬的神殿,殿门之上,半块七凤令泛着幽光。
“不好!有人在强行开启神殿!”灵蝶脸色惨白,“蛊渊潭封印一旦解除,沉睡的远古蛊王就会苏醒!”老者一挥拐杖,召唤出蛊虫组成的盾牌:“你们去阻止他们,我来守住潭边结界!”
林晚棠等人跃入潭中,却发现水下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每前进一步,都仿佛跨越了数年光阴。他们的衣物开始腐朽,武器也出现锈迹。幽精咬紧牙关,凤凰之火在水中化作蓝色光带,驱散周围的腐蚀之力:“这些都是时间蛊的力量,必须找到阵眼!”
当他们终于接近神殿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殿内走出——竟是本该死去的赤焰教大祭司。他的身体已完全异化,背后生出蛛网状的骨翼,手中握着第三枚七凤令:“林晚棠,来得正好。有了这三枚令牌,我就能唤醒蛊王,用它的力量重塑天枢秘术!”
大祭司抬手一挥,神殿内涌出无数蛊虫,这些蛊虫组合成各种凶兽的形态。谢云舟的软鞭被一只蜈蚣蛊缠住,瞬间布满黑斑;萧砚礼的长剑刺入巨蟒蛊的身体,却见伤口迅速愈合。林晚棠调动天枢秘术的本源之力,在掌心凝聚出净化之光,光芒所到之处,蛊虫纷纷化为血水。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大祭司疯狂大笑,将三枚七凤令嵌入神殿大门。大门缓缓开启,一股足以吞噬灵魂的威压传来,潭水开始沸腾,一只遮天蔽日的蛊王从黑暗中浮现,它的甲壳上布满人脸,每一张脸都在发出无声的呐喊。
林晚棠看着蛊王眼中流转的天枢符文,突然想起初代天枢术师残魂中的记忆——远古蛊王本是守护灵兽,因被邪术污染才堕落成灾。她深吸一口气,将两枚七凤令与玉珏残件融合,金色光芒化作锁链,缠住蛊王的触须:“前辈,我带你重回光明!”
净化之力与邪祟力量激烈碰撞,潭水被染成金黑两色。大祭司想要趁机偷袭,却被幽精的凤凰之火拦住去路。萧砚礼和谢云舟则配合林晚棠,将灵力注入锁链。当蛊王眼中的邪光渐渐消散时,大祭司发出不甘的怒吼,身体在反噬中寸寸崩解。
随着蛊王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它的身体化作万千光点,第三枚七凤令悬浮在林晚棠掌心。潭水恢复平静,老者站在岸边,面具下传来欣慰的叹息:“或许,天枢秘术真的能迎来新的曙光。”
雨林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林晚棠握着三枚七凤令,望着天边的彩虹。她知道,剩下的四枚令牌,将会带来更艰难的挑战,但只要心怀信念,就没有跨越不了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