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堆雪人，温清离是没一点经验的，浅川不是不下雪，在幼时的记忆里，好像也见过一次大雪，不过那时的她还没来得及堆雪人，雪就化了。
温清离窝在一块稍微干净点的雪地上，自己在琢磨着要堆个多大的雪人。
江隅靠在不远处的栅栏上，双手插在口袋里，两人离得不远，江隅还能清楚地听见温清离和自己商量着什么。
真可爱。
连背影都被羽绒服撑得软乎乎的。
谁说胖点不好看了？温清离就要胖一点，可可爱爱的，手也可可爱爱的，脸也可可爱爱的，胸也……
温清离察觉到背后总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她捏了一个小雪球，朝江隅在的位置扔了过去，“想什么呢？来帮忙。”
雪球打断了江隅那些不可言说的想法，她收了脸上的笑，往温清离那走了过去。
“阿离，你是要和我打雪仗吗？”江隅顺着温清离蹲的姿势坐在了她的后面，双手覆上了温清离的腰。
又是一个后背抱。
温清离挑了挑眉，“你要跟我打雪仗？”
江隅蹭着她的发丝摇头，“我说错了，应该是，你想用雪球练准度吗？我很愿意当靶子的。”
温清离想了半秒，随即给出了答案：“不想，舍不得。”
很简单粗暴的一句话，江隅的心又不受控的乱跳起来。
“温清离，好爱你。”
江隅经常对她说这句话，在每天早上起来时，在睡前每一句晚安后，上班想到半天都见不到面，在车上对她的耳语，在比如像这样，莫名其妙的时刻。
不知道骨子里含蓄的人，怎么就能这样把爱说出口。
温清离手上的动作没停，只是比起刚刚慢了些，“江隅，你倒也不怕我对这个词脱敏。”
虽然没这个可能，她对江隅不会脱敏，听到爱的心颤，和被她勾去的心思，已经在验证这一个结论了。
雪地是和江隅约会的好地方，厚厚的衣服能隔绝她不寻常的心跳，好让她还能装一装清冷感。
“阿离，真有那一天，你要告诉我，也是我不够你喜欢了，我要想点办法让你再喜欢上我的。”
江隅好像说了一件很平常的事，连语调都没有什么变化。
“傻子。”温清离小小的骂了她一声。
再无后话。
两个白色身影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坐在雪地里堆着雪人，温清离计划是堆一个小腿高的雪人就好了，江隅非说要堆就堆个大点的，被她一打岔，堆了个到温清离肩膀的大雪人。
整体造完后，两人找了些石头树枝，给这个纯白的大胖子添了点装饰。
最后一个眼睛，是温清离按进去的，江隅恰在此时拿出手机给温清离和雪人拍了个照，虽然只是个背影，可照片里的人，怎么看都是美的。
江隅拍好后把手机收进了口袋里，走上前抱住温清离的腰，在她耳边轻语：“阿离，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这堆个大雪人，好不好？”
温清离蹭了蹭她的脸，“好啊。”
话音刚落，“哒”的一声打破了这温馨的场面，不知道从哪来的一个雪球砸在了江隅的右肩位置。
“喂，你们俩玩雪怎么也不叫我们？”言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是谁扔的雪球不言而喻了。
江隅咬了咬后槽牙，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呛死言芷，她手中就被塞进一个小雪球。
“打回去。”温清离对她说。
江隅抬手一扔，不偏不倚刚好砸中言芷的脑门。
还好有个帽子垫着。
洒落的雪花从她的她的脸上一点点散落下来的，但帽子中间还带着一点残雪，看上去有些滑稽。
卫知瑾笑着帮她清理了下帽子上的雪，还不忘给她扎一刀：“叫你不老实。”
言芷可不这样觉得，体育生骨子里的胜负欲突然迸发，她又往江隅身上抛了一颗雪球，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雪球没有砸在江隅身上，而是落入了她衣服的帽子里。
“芜湖！三分球！卫知瑾我厉害……”
“哒。”
又是她的脸遭殃了。
这回是直直地砸在她面部中间的位置。
言芷还吃到了一点雪。
一场雪战就此拉开帷幕，温清离和卫知瑾作为观众，一起坐在雪人旁边观战。
是三个观众。
“小芷还是那样，不懂事……”卫知瑾看着被江隅撵着打的言芷，虽然身上已经沾上不少雪了，却还是那副不认输的架势。
“老师，您心里有数的。”温清离回答道。
如果不是下定决心，怎么会答应要来北江。
和她一样，甘愿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言芷也是个傻的，真以为什么都能瞒得住这位从事教育行业多年，当年法学院最年轻的教授。
“您说她们还要玩多久呢？”
“一个小时？”
“那我可不能让言芷那么快得逞。”
温清离说完，听见身旁的人轻轻笑道：“你啊，还是那么多坏心眼。”
“您可是我老师啊。”
好吧，这确实没话说。
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江隅玩的有些热了，做了个停的手势，她实在不喜欢这些冰冰凉凉又细又小的东西钻进她的衣服里，把她的衣服弄湿不说，还把她弄得脏脏的。
看着言芷坐在地上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江隅有些疑惑：“你不是搞体育的吗？”
江隅为什么知道这回事，因为她某天翻到温清离大学的毕业照，上面没有看到言芷，她就随口问了一句。
言芷白了她一眼，嚷嚷道：“老娘退役都多少年了，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跑三百个楼梯都不带喘的。”
江隅拉了她一把，问道：“你主攻篮球？”
“足球，问这个干什么？”言芷对她还是有些防备的，谁让她玩个雪球都像是要把人往死里打。
江隅挑了挑眉，“下次我们比比篮球？我也没学过。”
“好啊，到时候可别说我欺负你。”言芷虽然没学过，但她好歹也是当过体育老师的人，总会和一些老师约着打球什么的。
看着两人终于停战，温清离和卫知瑾这才起身走向她俩。
“清离，拿点纸给我。”言芷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温清离说了句。
温清离则是对着江隅点了点头，随即，站在她旁边的人递了一张纸出来。
温清离会随身带纸是她从初中就有的小习惯，这么多年，哪怕几个月前都没变过。
这是？小习惯都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