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美。
但天牢之中却不断传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啊......”
“饶命啊。”
“公公，公公......饶命啊。”
京都天牢，这是关押着重刑犯的地方。
凡是进入天牢的犯人，有八成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只有一成是竖着进来，竖着出去的。
至于剩下的一成，则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或许是变成了肉泥，被冲进了下水道。
也或许是进入了天牢之中专门饲养的大狗口中。
竖着出去的那一成虽然活了下来，但是几乎全都缺胳膊少腿，身上找不出一丁点好地方。
今日东厂抓捕的这些官员，发现自己是被关进了天牢之中，有的还没有进去便直接被吓的晕死了过去。
有的直接尿了裤子，一路上全都是屎尿滴落。
还有的甚至瞅准时机想要自杀，但是身上带着手铐脚镣，即便他们想要死也没有能力。
这些官员平常都是把其他人往天牢送，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进入天牢。
但是不是以官员的身份，而是以阶下囚的身份进来的。
沿途百姓看到之后，纷纷鼓掌叫好：
“老天睁眼了啊。”
“这挨千刀的，连我八十岁的奶奶都不放过。”
“什么？”
“这么残暴的吗？”
“他真的下得去手？”
“也是饥不择食了。”
“你们说什么呢？我是说，他冤枉我八十岁的奶奶杀了一个三十岁的壮汉。”
......
天牢之中，惨叫声不绝于耳，抽鞭子的声音不断响起：
“说不说？”
“你说不说？”
“你他妈的到底说不说？”
啪啪两下，又是两鞭子下去，犯人身上再次多出两条血痕，皮肉翻飞。
鞭子上面鲜血滴落，细看之下，鞭子上面竟然还有密密麻麻的金属倒钩。
那金属倒钩被鲜血浸染，早就变成了黑色，甚至上面还有一根根肉丝存在。
这钢鞭一鞭子下去，往往一块肉都会被抽下来。
此刻，犯人已经昏迷不醒。
手握鞭子的彪形大汉看向旁边的玉足，说道：
“愣着干什么？”
“把他给老子泼醒过来，奶奶的，真是抗打，抽了半天愣是一句话不说。”
那狱卒点头，提起一桶红色的水便泼了过去。
这水之所以是红色，是因为里面加了料。
最主要的配料是食盐，除此之外，还能够在水中隐约看到辣椒籽。
不错，这正是盐水泡辣椒。
一桶水下去，犯人身上的伤口被辣椒水浸染。
顿时，一声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响起，原本昏迷的犯人猛然睁开了眼睛。
其身体颤抖，双拳紧紧握着，脸上表情痛苦到扭曲，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手持钢鞭的彪形大汉，忍不住瑟瑟发抖，声音颤抖着说道：
“不要......再打了。”
那手持钢鞭的大汉脸上露出狞笑：
“这就得看你的配合程度了。”
说话间，大汉一鞭子抽到了地上，烟尘纷飞：
“你说，还是不说？”
啪的一声响起，地面出现一条细微的裂缝。
被绑在架子上的中年男子脸上露出屈辱之色，声音虚弱的说道：
“你倒是告诉我，让我说什么啊。”
彪形大汉听到这话，微微一愣：
“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看向旁边的狱卒，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你没有告诉他要让他说什么吗？”
那狱卒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
“没......没有。”
听到这话，彪形大汉顿时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压低了声音埋怨道：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狱卒哭丧着脸：
“我也想提醒你啊，但那时你正打的正起劲，一鞭子接着一鞭子，啪啪啪的声音不断响着，我根本插不上嘴啊。”
彪形大汉无语：
“方才我不是停下了吗？”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狱卒缩了缩脖子，指了指绑在架子上的犯人：
“方才他不是晕过去吗？”
“我就算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彪形大汉彻底无语了。
他看向那犯人，却见犯人此刻鼻青脸肿，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眼泪混杂着血水从脸颊流下。
见那彪形大汉看向自己，男子直接哭出了声来：
“苍天啊，大地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啊？”
“你问什么问题直接问就是了，为什么非要打我个半死？”
彪形大汉扯了扯嘴角，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
“额......这个......”
他负责审讯犯人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在犯人面前露出尴尬的表情。
不过好在他反应很快，直接便开口问道：
“丞相意图谋反，你身为他的学生，知道些什么，全都告诉我。”
“包括他的谋反计划，以及平常犯罪的证据。”
“总之一句话，只要对丞相不利的证据，有多少我要多少。”
“你供出来的越多，你的小命便越是安全。”
“否则的话......”
“哼哼......我们的手段你也知道，方才你体验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如果你不配合，老子不介意在你身上一一试验一下。”
男子面色惊恐，连忙开口：
“我说，我这就说，不要对我用刑。”
彪形大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才对嘛。”
“识时务者为俊杰，来人，先把他放下来。”
顿时，两名狱卒便将那男子放了下来。
男子躺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片刻之后似乎缓解了过来，缓缓开口：
“丞相跟镇国大将军萧烈勾结，计划在新皇登基大典的日子，派遣大军前来，逼迫皇帝交出皇位。”
彪形大汉皱眉，看向旁边的狱卒：
“记下来。”
那狱卒点头，连忙在纸张上面写写画画。
随后，那浑身是伤的男子再次开口：
“这是大计划，除了这些，我还掌握了丞相其他犯罪的证据......”
“其中最严重的便是，丞相暗中训练私兵，全都是从军中挑选的精锐，个个身手了得。”
“数量已经达到了三千......”
这个消息如同平地惊雷，顿时便让那彪形大汉喊出了声：
“什么？”
“竟然训练私兵？”
“陆昭衍，你果然有谋反之心啊。”
说话间，彪形大汉看向狱卒，说道：
“看好此人，我这就将此事禀报公公。”
话毕，彪形大汉转身便冲出了牢房。
不久之后，一声惨叫响起，啪嗒一声，似乎有东西落地。
紧接着，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滚落到了牢房里面。
狱卒定睛一看，顿时面色大惊。
那头颅的面容，正是方才的彪形大汉。
他此刻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一时间，狱卒惊醒过来，大喊出声：
“有人劫狱。”
他们手忙脚乱，歘的一声抽出腰间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