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的意识还在混沌和清醒之间徘徊，体内新诞生的那股力量跟脱缰野马似的乱撞，根本没被驯服。他一门心思扎在幻域深处，双手虚虚握着，源能像细细的线，缠缠绕绕、拉拉扯扯，在他跟前慢慢聚成一个核心。
这可是关键东西的本源能量，也是他这会儿融合的核心。
幻域的空间开始抖起来，像是扛不住这股力量的重压。黑暗残留的能量从核心里不停地冒出来，到处乱窜，侵蚀着幻域的结构。每次震荡，整个空间都剧烈晃动，感觉马上就要塌了。
夜凌咬得牙齿咯咯响，额头上青筋都鼓起来了。没时间磨蹭了，得赶紧稳住这股能量流。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一引，幻域能力立马施展出来。三道环形屏障在他面前出现，错开排列，角度和距离都安排得特别精妙，把那些乱跑的黑暗能量一层一层挡住。每道屏障都被压得不行，表面泛起一道道波纹，不过好歹挡住了震荡波扩散的速度。
“还差一点……”夜凌小声嘀咕，眼睛死死盯着，跟刀子一样锐利。
趁着屏障暂时稳住局面，他赶紧调整能量流的路径。手指在空中飞快地划着复杂的轨迹，引导源能像螺丝一样慢慢缠进幻域能核里。这活儿特别精细，稍微出点差错，能量流就会失控，说不定还会伤到自己。
随着能量一点点导进去，幻域能核开始发出淡淡的光，就像一颗快醒过来的心脏。可就在最后一丝能量要嵌进去的时候，一道强烈的震荡波突然爆发，一下子就穿透了最外面那道屏障。
夜凌眼睛一瞪，身体猛地往后退了半步，体内的源能立刻涌到身前，形成一道临时护盾。冲击波“轰”的一声炸开，幻域的空间被撕开一条口子，黑色的裂口越变越大，好像要把啥都吞进去。
“不行，这么下去幻域撑不了多久。”夜凌心里急得火烧火燎，他知道外面的仗已经打到极限了，自己却还困在幻域里。
就在这时，裂口里面传来一阵轻轻的呢喃声，听不太清，但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律，像是从远古传过来的。声音不大，却一下钻进夜凌的脑子里，让他分了神。
他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幻域要崩塌带来的麻烦——不知道哪儿来的意识正往他的感知里钻。
“不能分心！”他低喝一声，强行把意识收回来，发动精神系技能“意志锚定”。一下子，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把他的神识包起来，把那些捣乱的低语都赶跑了。
同时，他调用幻域的自我修复功能，把自己一部分源能灌进裂缝里，修补幻域的损伤。这办法代价可不小，但他没别的招儿了。
裂口慢慢合上，幻域总算稳了点儿。
夜凌喘了口气，眼睛又盯上能核。这会儿，能核已经吸收了大部分关键能量，就差最后一步就能初步融合了。
可就在这时，能核里面突然冒出一股强大的排斥力，把刚导进去的能量给弹出来了。夜凌的手猛地一震，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
“排斥反应……”他皱着眉头，“关键东西和幻域能量天生不对付。”
他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突破这个难关。融合进度一直停在78%，再也上不去了。
“不能再等了。”夜凌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儿。
他闭上眼睛，回想刚才在现实里战斗的情景。分身攻击的节奏、能量的频率、每次出手的力度和角度，都清清楚楚地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他试着模仿那个频率，把自己的源能调到一样的共振状态。
慢慢地，他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契合感。
接着，他伸手从外面引进一丝黑暗能量当催化剂。这股能量特别危险，稍微不小心就会引发一连串反应，但他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黑暗能量一进幻域能核，整个幻域就像被点着了，能量风暴一下子就起来了。夜凌的意识差点被撕成碎片，但他死死咬着牙，硬撑着控制局面。
几秒钟后，奇迹出现了。
一直僵持的能量终于开始融合，幻域能核的光突然变得特别亮，一道刺眼的光柱冲向幻域的顶。夜凌的身体被这股力量包住，就像掉进了一片白光的海洋里。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一股更深层的力量拉着，好像穿越了时间和空间。
那一刻，他眼前出现一座陌生城市的影子。城市中间有一座高塔，塔慢慢转着，散发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虽说只是个幻象，夜凌却觉得这股气息有点熟悉——这可不是这个世界的力量。
“那是……什么？”他心里一惊。
不过，幻象只闪了几下就没了。接着，幻域深处透出第一缕真正的曙光。
融合终于有了转机。
夜凌睁开眼睛，看见幻域能核已经稳定下来，核心表面出现一道古老的图腾纹路，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个祭祀图案。图案不太清楚，但散发出来的气息特别古老、神秘。
“这不是普通的能量核心……它到底从哪儿来的？”夜凌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幻域深处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股从来没感受过的能量波动冲过来，把他整个人往幻域的边儿上推。
他赶紧站稳，感觉到体内新融合的力量慢慢醒过来了。虽说还没完全掌握，但已经开始影响他的感知和能力了。
“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夜凌小声说着，声音里有一丝累，也有一丝坚定。
他知道，外面的战斗还在继续，战友们的牺牲和坚持，是他往前走的动力。
他抬头看着幻域的天空，还是黑沉沉的，但在一个角落里，一丝微弱的光正悄悄穿过云层，照在幻域的地上。
那是希望的曙光。
夜凌深吸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开始理顺体内乱糟糟的能量。
他还没完全回到现实，但至少，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影子。
而在幻域外面，风烈正费劲地守着最后一道防线，汗水和血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他抬起头，望着夜凌的方向，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
“夜凌……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