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闪烁的霓虹灯。
电话再次响起。
我接起。
“你抓不住影子。”熟悉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但他会来找你。”
通话结束。
我猛地回头，窗外却空无一人。
这时，我忽然发现钟表指针在倒转。
第二天一早，我把整理好的跨境调查申请交到了专案组组长办公室。他接过材料翻了翻，眉头紧锁。
“晓薇，这不是普通的境外协查。”他说，“你要去邻国A市，那边不是我们能随意插手的地方。”
“我知道程序复杂。”我说，“但我已经联系了国际刑警联络处，他们同意协助提供信息支持。”
组长叹了口气：“可上面对这个案子的态度很谨慎，宏远实业背后的关系盘根错节，涉及跨国调查，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最终点了头：“我会帮你递上去，但审批可能需要时间。”
“谢谢组长。”我转身离开，心里明白——等审批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回到技术室，林浩还在分析那段视频的来源。
“Ip地址跳转路径太复杂，很难追踪到源头。”他抬头说，“但我在其中一次跳转中发现了某个境外论坛的用户痕迹。”
“哪个论坛？”我问。
“一个专门讨论神经科学与意识移植的地下社区。”他调出页面，“注册门槛很高，必须有邀请码才能进入。”
我盯着屏幕，忽然想到一个人。
李婉儿。
她在名单上的备注是“存活”，而且最后一次出现地点正是A市。
“我要去一趟A市。”我说。
林浩愣了一下：“你疯了吗？没有正式授权，你怎么过去？”
“我有办法。”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大学时的同学，现在在国际刑警组织实习，叫苏晴。她曾在国外做过一段时间的案件协助工作。
“喂，晓薇？”她声音有些疲惫，“这么晚打电话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我办点事。”我说，“关于一个名叫‘t.R.I.’的研究项目。”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声说：“你在查那个？”
我心头一震：“你也听说过？”
“不止听说过……”她的语气变得凝重，“去年我们在A市侦破一起网络犯罪案时，就曾接触过类似的实验资料。不过，那条线索后来被封锁了。”
“你能帮我拿到更多资料吗？”我急切地问。
“可以试试。”她顿了顿，“但你最好亲自来一趟，有些东西，不能通过网络传输。”
挂断电话后，我立刻开始准备行程。
护照没问题，签证也还算顺利，真正让我头疼的是语言和当地关系网的空白。
A市官方语言不是中文，虽然我学过一些基础英语，但面对真正的本地人交流还是有些吃力。
更糟的是，当我抵达A市机场时，才发现事情比我预想的还要麻烦。
入境审查时，一名警员拦住了我。
“你的入境目的？”他用英文问。
“旅游。”我回答。
他看了眼我的护照，又看了看电脑里的记录：“你是警察？”
“曾经是。”我含糊其辞。
他皱眉，又打量了我几眼，最后挥手放行。
走出机场，我立刻联系了苏晴。
“你住哪儿？”她在电话里问。
“还没订酒店。”我说。
“别自己订。”她压低声音，“最近有人盯得很紧，尤其是你们国家来的调查人员。”
我心里一沉：“什么意思？”
“先不说这些，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我面前。
车窗落下，露出苏晴的脸。
“上车。”她说。
车子驶入夜色，我靠在座椅上，感觉整个人都被这座城市包围着。
“你到底查到了什么？”我问。
“不多。”她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前方，“但我知道，李婉儿确实在A市出现过，她曾在一个私人研究机构做研究员，后来突然消失了。”
“那个机构呢？”
“名字叫‘诺维塔实验室’。”她顿了顿，“但现在已经被注销了。”
“注销？”我追问，“为什么？”
“因为一场火灾。”她说，“三年前，整个研究所烧毁，官方报告称是电路老化引起的事故。”
我沉默了。
又是火灾。
这似乎成了掩盖真相的标准剧本。
“你还知道什么？”我问。
“还有一个消息。”她看了我一眼，“你小心身边的人，特别是那些主动接近你、愿意提供帮助的。”
我怔住：“什么意思？”
她没再解释，而是把一张纸递给我。
纸上写着一个地址。
“这是李婉儿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她说，“但她不是一个人。”
我低头看着地址，心跳加快。
“还有谁？”
她缓缓开口：“一个自称来自‘国际正义联盟’的组织。”
我刚要再问，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陌生号码。
我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晓薇，欢迎来到A市。”
我猛地抬头，看向窗外。
街道安静，路灯昏黄。
可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透过黑暗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