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颅臼重复了一下这个词，那张满是孢质斑纹的脸上浮现出些许迷茫，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画的那个符号，怎么看怎么像是长了鬼脸斑纹的蘑菇心中稍微衡量了一下，怎么也没看出
“没听「树」以前提起说过吗？”沈一衡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骨牙吊坠，那枚「梦之种」就被他藏在里面。
之前他在「梦之种」闪烁的过往中看到了剧场的标识，据克塔耶说那应当是前第三天灾的过往。虽然很遗憾，不过画面都是破碎的，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那场大战很惨烈，蚂蚁咬死了大象，大象的临死反扑也是蚂蚁们承受不了之重。
不过在破碎的画面中沈一衡却意外看到了剧场的标记，他自然多提了一个心眼，还想说前第三天灾的死是不是跟这个所谓的剧场有关，万一有线索就去调查一下。
虽然克塔耶没说不过沈一衡知道他心中肯定还是在乎的，可没想到今天颅臼居然就给到了线索。
“没有。”颅臼思考了很久才给出了明确的回答。
“没有吗？没有也没事，有线索就好。”
“不过还有件好消息要跟你说，那个金玦快转化成功了，到时候他就不是联盟成员，应该能从他嘴巴里套出点有用的信息了。”
沈一衡点点头，这家伙嘴硬是可以预见的，要是自己背靠联盟这种大山也不会轻易背弃的，要不是联盟这样步步紧逼自己恐怕自己也不会反。
“金玦地事情就拜托你了，那林镜呢？她怎么样了？”
“林镜小姐还是没有醒来，许眠那傻小子还在照顾她。不过也应该也算是好事，「树大人」临走之前还给她多加了一层封印，我查看过了很坚固，可以抵御她身体内那股奇怪的力量。”
“恕我直言，神使，我觉得林镜小姐体内的力量......不像是能轻易控制的类型。”
「沈小子，林镜体内那股力量是属于前所未见的天灾的，新生的人造天灾......想想就觉得可怕，一切都是未知，你确定早把她留下来吗？按我说......不如。」克塔耶地声音也适时地在沈一衡脑中响起。
沈一衡双眼微微眯起。
“克塔耶，林镜与她体内的力量就是你猜测的人造第五天灾？你想让我亲手把把她杀了？”
「是的。」
“她们的关系，应该和你我相同，如果处境调换，是你...你会怎么做？”
「这......」克塔耶瞬间就明白了沈一衡的意思，若是沈一衡能够这样轻易的处决一个新生天灾的话，那他又是足以信任的人吗？
哪怕这个人造第五天灾的力量看似是有关于时间这种最为可怕的类型，哪怕...「银月」舍弃了性命来救他。
「算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说完克塔耶又背过身乖乖趴在第一层地上，抬头看着最顶层那个黑棺，一副没啥干劲的样子。
“神使？神使？”颅臼连唤了两声，发觉沈一衡盯着自己前胸那对硕大浑圆，双眼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更情不自禁挺了挺。
“咳咳咳。干的不错，我不在这几天就麻烦你了，要是镰刀和钉锥也能像你一样这么省心就好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嗯？神使大人你要去哪里？”
“跟随拾荒者加入穹城啊。”沈一衡说的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穹城明面上也是人类十大重城之一，不过它却号称是管理最混乱的区域，因为它的人口流动量太大。”
“它本位于第三圈的外围，而且本土资源匮乏，所以留在本地的都是一些老人。大部分的有志之士都参加一年一度的大考选拔跳去其他有前途的城市了来摆脱这种贫困的现状。”
“但是附近的史前遗迹众多，偶尔会有人活着从中走出来，带出大量珍稀的物品。这才诞生了拾荒者这种特殊的群体，死亡率奇高无比，又难以遏止，总有其他城市的人慕名而来，有点儿收获都是拿去黑市上卖的。”颅臼念着探子收集来的情报说道。
“这种城市有什么好去的，都没有高手坐镇，去了都没我们【余渊歧巢】好，又有什么意思。起码这里位于地下，能够轻易抵御威胁。”
沈一衡笑了笑，颅臼虽然学习的很快，但是始终还是有些死板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你还是没看到最关键的地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因为如此，高层对这个城市基本也是属于自由管辖的姿态，人口流动量大才有我的机会。”
“我想追上那队拾荒者，若是能够利用拾荒者的身份加入穹城，到时候弄到合法的身份，自然能够绕开联盟的监视。”
“说不定也对你们后续有帮助。”
“更何况，”沈一衡微微仰起头，目光落在孢质顶棚那道极细的光缝上，像是透进来的一点命运投影，“剧场的人出现在穹城，肯定不是偶然。如果真的是他们在搜寻什么，或者——布设什么……”
他没说完，颅臼已经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我就必须亲自去盯住。”
一阵沉默。
“那……俺要不要跟你一块去？”她低声问，神情罕见地认真了几分，“俺虽然不擅长伪装，但战斗力还是有的。”
沈一衡看了她一眼，竟没立刻拒绝，只是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摇头：
“你得留在这。林镜、金玦，还有整个歧巢都需要你。如果我这边出事，你是最后一道保障。”
“可……”
“这不是命令，是信任。”他顿了一下，语气温和下来，“别总想着谁重要谁上场，你能把这口活路守住，就是在帮我。”
颅臼抿着嘴，像是要说什么，最终还是点点头：“俺明白了。”
“对了，再帮我把小肉叫来。”
“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小肉。”颅臼一阵恶寒，沈一衡真是取名鬼才。
这个小肉就是那根特别亲近沈一衡的肉鞭，不过它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在「树」死后竟然直接脱离了孢井的束缚来找沈一衡。
沈一衡还意外的还发现了它会变化的能力，只是颜色看起来更像是肉色中掺杂了灰褐色，有点儿...像是某种排泄物，确实不太雅观。
不过沈一衡也不是在意这些外观地人，这次说不定还能派上大用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