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祁之直秽地盯着她的眼睛，温漾却拿出余额给他看：“真A不起！”
她自从上了大学后，没有主动找家里要钱，都是自己打工赚的，除了温艺他们自动给的她会收了外，她平常还是蛮节约的，在她眼里她也跟着那些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可逆转，久了，她也觉得这样蛮好的！
林祁之也就睨了眼余额，随后一笑：“是不相信我吗？我说请你，又没让你花钱，你想吃什么就点，我有钱不是吗？我下了飞机连你伯伯那儿都还没打招呼就来找你了，你可不能扫兴。
至少…陪我吃完这顿饭，我就放你走！”
温漾沉默了，她选了几个便宜的，不过林祁之接过菜单时又选了几个温漾喜欢吃的，温漾都看在眼里，以前不会觉得什么，现在还是能感受到两人之间别扭的氛围。
她也没说什么道破，她尴尬地捧起桌子上的茶杯喝服务员刚刚拿过来的茶水。
林祁之的视线几乎是在是她身上，他犹豫着开口：“有男朋友了吗？”
温漾懵神：“啊？”反应过来，轻轻摇了下头：“没有，没有这个打算。”
林祁之问出口时眼皮半敛，眼神光暗淡一下，他怕听到“我有了”几个字，好在温漾的回答，是他想要的。
他卷起一丝宠笑：“温漾，我发现你不适合养花！”
“嗯？”温漾被他几次出口的问题都问得摸不着头脑。
“你看看你都把自己养枯萎了…你要是有男朋友，把你养成这个样子，我都会找他算账的，知道吗？”
温漾干笑笑接着喝水，对方说的话不触动人心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好像麻木了，不知道什么是心泛涟漪。
大一时，温漾刚进学校，有个学长帮她提行李，她拒绝可也抵不过对方的强硬，后来加了他微信，温漾刚进学校，很多是不懂的，那个学长都一一给她科普，说的很详细，温漾是当朋友，而那个人却以为温漾喜欢他，对温漾表了白，不过温漾拒绝了，那人让温漾好好想想，不急，然后他就开启了甜蜜攻略，又是早上跑宿舍楼下送早餐，又是约她出去玩，不过温漾都拒绝了，明确自己不想谈恋爱，她知道那样会伤害他，可总比吊着，一步步积攒希望，再一瞬打破，那才是痛苦的，还不如一开始就将萌芽摘了，不能生根。
对谁都好，也公平。
“好了，我不开玩笑了，你别喝水了，等下水都喝饱了，怎么吃饭？”
温漾点点头，听话地放下了杯子。
林祁之又乘胜追击：“你刚刚说…你没男朋友，那你看看，我行吗？”
林祁之问出口后就屏住了呼吸，聚神地望着温漾，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表白，他等这一刻等了很多年，温漾听音抬头一瞬间，就与他那散发着希冀的眸子相对，可是温漾退缩了，她又敛下了眸子，木然地说：“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如若我们在一起了，那我该叫你什么？我们的孩子该怎么称呼我们？都乱套了，对不起林祁之，我答应不了你！”
“可是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是吗？漾漾，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我四岁那年被你伯伯收养，所以你一直称呼我为堂哥，可是抛去那层关系，我们什么都不是，你能别给我安这个身份了吗？就把我当成个朋友，认真的回答我好吗？”林祁之算是委曲求全的样貌了，温漾却不敢看他，坚持着自己内心的声音。
“可是，林祁之，就算知道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代表别人知道，别人会承认，别人会说我们这是畸形的，堂哥爱上堂妹，跟堂妹结婚的戏码可不好收到祝福，只能是谩骂！”
“温漾！”林祁之握住了温漾在桌子上慢慢捏紧的手：“能不管别人吗？我们自己相爱不好吗？你问问你的心，扪心所问的回答好吗？我只要你一个答案，其他不重要！”
他一步步引导，可惜温漾心已经上了锁，她摇了摇头，抽回了自己的手：“对不起，我做不到无视别人，我的心…也没有你！”
林祁之收回了那早就空了的手，低头苦笑了一下：“呵！”
“你就这一个坎过不去对吗？”
温漾没回答，林祁之就那样看着她，可怎么也看不透她，两人之间像是横亘了一条亚马逊河，看不到对岸的他也别妄想过去。
万丈深渊，就是他们之间现有的关系。
直到服务员把菜上上来，让他们慢用，这才是打破了空气中的缄默因子，两人的心在看不见的地方都隐隐作痛，像是那愈合的伤疤，正在被人用螺丝刀一点点撬开，可是它只是结了疤，里面的伤还没好，血水夹杂着腐肉往外涌着。
温漾，你真对我没有丝毫心动吗？哪怕一秒…
林祁之也不忍心再逼问她，他默默开口：“吃饭，别因为我搅乱了吃饭的心情，这是时隔多日我们的第一顿饭，我希望你开心，你按照心走就行了！”他顿了顿，又正声说：“真的，温漾，我希望开心！”
……
吃完饭，两人就一路无言，校门口，林祁之开口：“我还没回家，跟我一起回家去跟伯伯吃饭行吗？他们打电话就经常跟我讲你跟他们生疏了，你怪我，但别跟他们过意不去，他们至少是你的家人！”
温漾指了指学校：“我还要收拾东西，你先走吧！”
“温漾，你别这样好不好？就算你不答应我，一起坐车回家没有好顾虑的。”
温漾往里走的身子一怔，但想刻意地表现自己不在乎，很轻松，就回头对他展现了今天属于她对他的第一个笑容：“好，但我收拾可能还要很久，你能等吗？”
“嗯，你宿舍都是女孩子，我就不好进去了，我等你！”
温漾去到宿舍，王丽丽等人就抓着她的手：“温漾，你捡到大宝了，那男生很帅诶，进展怎么样？”
温漾低眸，或许是在想什么，迟疑片刻后才回答：“就吃了顿饭。”
她没有再次否认跟那男人的关系，其他人都闻到了微妙气息，把胳膊肘拐了拐她：“嘿嘿，倒时候事成了，一定要告诉我啊！”
这些女孩子可可爱爱的，跟年少时的温漾一样，她笑了笑：“我要收拾东西，跟他回去了，你们也快收拾吧！不然等到天黑，只能明天走了！”
“哇，进展这么快，温漾你别被忽悠了，有些人顶着张帅脸也是干坏事的！你要小心。”
温漾跟她们解释不通，她要是说他们一个家，那些脑瓜子丰富的人不得炸了？
她无奈摇着头，做着最后道别，大家都不舍，一个个都跑去像是要哭了似的抱了抱温漾，然后完事，她提着行李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