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开。
她如此大费周章才得到这么一次接近他的机会，如果一点儿有用的讯息都没能获得，那她这么长的准备时间不都白费了？
最起码……最起码她得在今天这场宴会结束之前，再次建立一点跟他的联系才行。
陈烟提着裙子跟了上去，目光死死地锁定着季铭归的背影。
这阵仗在旁人眼里，看上去像是提着刀准备去寻仇。
等等，裙子……
陈烟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这一身洁白的长裙，心生一计，随即把攻略的目标转向阿参。
这条季铭归买的裙子又没有明说是送给她了，她以归还裙子为理由，再次要求与他见面，应该不牵强吧？
“阿参！”
陈烟在行进的路上拐了个弯，小跑到站立于墙边的阿参面前，十分自然地冲他说：“我的节目表演完了，你送我回去吧。”
“啊？”阿参被陈烟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的有点懵，他朝远处正和他人交谈的季铭归望了一眼，又看了看陈烟，似乎是在抉择要不要先去问问老板的意思。
“怎么了？上次不也是你送我回学校的吗？”陈烟继续装作没想太多的样子，两只又圆又水亮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不解。
“是倒是……”阿参犹豫着歪头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好吧，但我还是要先去跟季先生说一声。”
“噢，那我在这儿等你。”
陈烟抿起嘴巴，双手背在身后，等着阿参小跑过去在季铭归耳旁低声报备。
当季铭归向她看过来那一刹那，她内心还是有些许紧张，害怕被他看穿自己另有所图，刻意回避跟他对视，低头盯着自己晃荡的脚尖。
“走吧陈小姐。”阿参又小跑着回来，作出“请”的姿态。
这多少还是让陈烟感到有些意外的。
季铭归同意让阿参送她回去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并不排斥她？
毕竟她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他也没有必要继续在她面前维持体面。
算了，先不想那么多了，至少她知道了，现在她和季铭归关系比两个陌生人要稍微好上那么一点。
只要有这“一点”就足够了，对于一个攀爬者来说，崖壁上的任何一个凸起都能成为她借力的踏板，她得好好谋划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阿参。”
回去的路上，陈烟踌躇着开口喊了驾驶位上的人。
“怎么了？陈小姐。”
陈烟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踏出她计策的第一步。
“我突然想到这身衣服洗了之后还得还给季铭归呢，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呗。”
“啊？哦，留我的吗？”阿参看着后视镜里的陈烟问。
“对。”陈烟回答后又补充，“如果我直接问他的话，他肯定就不让我还了，毕竟这件衣服对他来说值不了几个钱。”
见阿参没搭话，陈烟再一次补充道：“但我不想欠他的。”
话全部脱口之后，陈烟又有些后悔了。
毕竟在她和季铭归认识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是被动防御状态，这还是她第一次想要主动出击。
与虎谋皮，免不了胆颤心惊。
她害怕自己话说的越多，越容易被人发现她的心虚。
“陈小姐……”
阿参把车拐进辅道，找了个位置靠边停下。
这一操作让陈烟内心警铃大作，她坐直了身子，右手握住车门把手，做好被拆穿后随时可以逃下车的准备。
“其实我们老板人挺好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