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粗粝的茧子磨蹭着她细腻的皮肤，两人偷偷摸摸的亲密，让叶暖暖心微微一跳。
顾离扛起草捆，另一只手牵起叶暖暖。“走吧回家吃饭。”她跟在顾离身后，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顾家小院静悄悄的，顾离放下草捆，示意叶暖暖在外面歇着，自己钻进了灶房。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还有顾离被烟呛到的咳嗽声。
叶暖暖轻手轻脚走了进去，她看见顾离高大的身影在狭小的灶台前忙碌。
他围着顾母的围裙，带子在身后勉强系了个结，露出大片麦色的后颈。
围裙带子松了一根，松松垮垮挂在他腰间，露出洗得发白的蓝布裤腰。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系着碎花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的样子，笨拙又温柔。
铁锅里煎着的鸡蛋滋滋作响，油星溅到他手臂上，他皱了皱眉却没躲开。
“偷看什么？“顾离突然转头，准确捕捉到身后的身影。
叶暖暖伸手环住顾离的腰，轻轻靠在顾离背后，灶房里热气腾腾，大铁锅里的水已经滚了，顾离正往下面条。
顾离拿过碗，舀了勺猪油化在碗底，又撒上葱花。
捞起的面条整齐地码成小山，最后他从锅里捞出两个荷包蛋，放在面条上面。
“吃吧。“他把碗推到叶暖暖面前，自己转身去切咸菜。
叶暖暖用筷子拨开面条，金黄的蛋黄从雪白的蛋白里渗出来，她夹起一个蛋想分给顾离，却被他推开。
“都吃完。”顾离板着脸，眼里却带着笑，“你太瘦了。”
阳光透过窗纸纸照射进来，叶暖暖低头吃面，“顾大哥，我们不等伯母她们吗？”
顾离就坐在对面啃玉米饼，时不时给她碗里夹一筷子菜，
“她们今天有事，不回来吃饭。”
叶暖暖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灶房里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
“我明天早上就走了。”顾离突然开口，
叶暖暖筷子一抖，面条滑回碗里。
顾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暖暖发什么呆？”
“没什么，顾大哥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顾离眉目柔和下来，他温柔的看着叶暖暖，“好，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礼物。”
“我要什么顾大哥都给我吗？”
叶暖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滴水落入滚油，在灶房里炸开细小的涟漪。她盯着顾离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自己小小的倒影。
顾离放下啃了一半的玉米饼，粗糙的指腹擦过碗沿：“只要你要，我会拼尽全力。”
这句话太重了，重得叶暖暖心中有些酸胀，她垂下眼睫，看着面条上那两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顾离总是这样，把自己最好的都给她。
“那我要……你”叶暖暖抬眸，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顾离，“顾大哥给吗？”
顾离怔了怔，随即低笑出声。他伸手揉了揉叶暖暖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暖暖，你乖乖的，等我回来之后……”
顾离红着脸，可看向叶暖暖的眼神却带着十足的侵略性。“我回来之后，我们就结婚，那个时候我……就是你一个人的。”
叶暖暖慢慢靠近顾离，两人挨的很近，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她脸上带着一丝破釜沉舟，鼓起勇气坐在顾离的腿上。
“不能现在就给我吗？”
顾离呼吸一窒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暖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叶暖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顾离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她坐在他腿上的重量如此真实，隔着单薄的夏衣，能清晰感受到彼此急剧升高的体温。
鼻尖混入了某种更为危险的甜香，那是来自叶暖暖身上淡淡的香味。
顾离喉结剧烈滚动，声音哑得不成调，“暖暖，你知不知道这样。”
话未说完，叶暖暖已经捧住他的脸吻了上来。
这个吻毫无章法，生涩又鲁莽，牙齿磕到他的唇也浑然不觉。她闭着眼，睫毛湿漉漉地颤抖，像雨中振翅的蝶。
顾离脑中轰然作响，他本能地扣住她的后脑，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
唇舌交缠间尝到咸涩的味道，不知是谁的汗还是泪，叶暖暖的手滑进他衣领，指尖触及那片滚烫的肌肤时，顾离猛地清醒过来。
他咬牙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腕，呼吸粗重得像刚跑完十里地，“不行，暖暖现在还不行。”
叶暖暖眼眶通红，执拗地去解他衣扣：“为什么不行？顾大哥不想要我吗？”
一滴汗从顾离额角滑落，沿着紧绷的下颌线坠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用尽全力在克制什么。
“想...但现在不是时候，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欺负你。”
叶暖暖心中升起一丝暖意，顾离眼眸猩红，全身紧绷，明明是一副忍的很痛苦的样子，偏偏还在替叶暖暖考虑。
叶暖暖俯下身，轻轻咬着他的喉结，“顾大哥，如果我说我愿意呢！”
顾离脑中那根名为自制力的弦断了，他突然抱起叶暖暖，惊得她轻呼一声搂住他脖子，这个角度能清晰看到他泛红的眼角和紧咬的牙关，喉结上还留着她刚才情急时咬出的浅痕。
土炕上的凉席泛着青草香，顾离却用棉被将叶暖暖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绯红的小脸。
他自己则压在叶暖暖身上，喘着粗气，“暖暖，等你成了我媳妇，我们有的是时间。”
叶暖暖在被子里愣了好一会，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顾离，反应过来后她开始挣扎，“顾离，你混蛋！我都这样了，你还忍，你是不是男人……”
顾离猛然俯身，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以免让这个小坏蛋说出一些让他气闷的话来。
他单手捧着她的脸，气息急促，或急或重的吻她，空着的一只手隔着被子将女人的腰紧紧控住，不住往自己怀里按。
叶暖暖目光开始迷离，光洁白皙的下巴微扬，安静的房间内只有啧啧响声！
过了很长时间，顾离才放开叶暖暖，他撑着手臂立在叶暖暖上方，拳头攥得指节发白，眼中闪过挣扎之色！
叶暖暖突然安静下来，伸手摸了摸顾离青黑的胡茬：“顾大哥，我错了，我不逼你了。”
顾离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下心跳又快又重，像头困兽在撞击牢笼。
“暖暖，你可真的是要了我的命了。”
顾离的声音充满无奈，叶暖暖突然挣开棉被扑进他怀里。单薄的衣衫根本阻隔不了体温交融，顾离倒吸一口气，却在她微微发抖的肩膀触到自己衣襟的湿意时僵住了。
“顾大哥，我舍不得你离开。”
叶暖暖压抑的抽泣，顾离心疼的将她搂紧，大手轻轻拍着她单薄的背脊，像哄受惊的小动物。
渐渐地，她的心跳与他趋于同步。
顾离吻了吻她发顶，“睡一会吧，下午还要干活，我先出去。”
叶暖暖却摇头，执拗地拉着他的衣角：“陪我，不要走。”
顾离沉默良久，终于和衣躺下，却刻意保持着半臂距离，叶暖暖不管不顾地蹭进他怀里，额头抵着他锁骨。
她轻轻抬头，看着顾离棱角分明的轮廓，眉宇间还留着未散的疲惫。她用目光细细临摹，从浓黑的剑眉到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双总是对她含笑的唇上。
“顾大哥，你要平安回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