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装置,里面含有微型炸弹,如果强行拆除会引爆。”这种装置很昂贵,贵到把秋榕榕全身上下的零件拆除卖了,也收不回本钱。
原本不是为她这种好拿捏的孤女准备的。
但最终,用在她的身上。
秋榕榕平静地接受。
她知道这东西不便宜,兰花明天就会枯萎,她这几天来月经,也没办法在床上哄他。
秋榕榕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让自己少受伤害。
在床事上顺从主动,也是为了避免他用这种事情刻意折磨她。
那些道具伤身。
自从秋榕榕配合周景行,他已经不怎么故意用别的方式羞辱她,他温柔一些,她湿润,也能保护自己免受撕裂伤害。
没必要哭天抢地。
不受伤才是首要的。
周景行始终没有拿出新的兰花。
他们有关于七天的约定。
秋榕榕手上的筹码实在是少,能让周景行因为床事对她有所流连,也仅仅是因为他没碰过其他女人。
周景行问:“刀片是你给徐照的吗?”
秋榕榕低头不与他对视,手指抓着被子,声音很轻,“不是。”
“徐照从一开始就生活在地下室,他下来的时候搜过身体,藏不了刀片,除非后来有人给他。”
“真的不是我……”无论周景行信不信,秋榕榕绝对不能自己承认。
“除了你,没别人。”
秋榕榕语气稍快:“你们可以去查监控,不能仅用排除法就说是我做的,再说了,如果我有刀片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你力气小,而且不想找死。”
一旦动手,无论成功失败都是死路一条。
秋榕榕沉默,他倒是了解她。
过了一会儿,她闷闷地说:“你都给我用了微型炸弹装置,就算不是为了我,为了这刚安上的新装置,你们也要再多用几天,不是吗?”
良久,秋榕榕听见周景行“嗯”了一声。
他的手高高扬起,轻轻落下。
秋榕榕松了一口气。
夜里,徐照被关在铁笼子里,原本缺少手指的左手,现在已经被完整地砍下来。
他进气多,出气少。
奄奄一息。
要不是在暗网上,他心脏已经被人预定,现在的他,早就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江无渡脖子上的伤口疼。
他教训完他之后,回到负一楼自己的房间,靠着墙壁,忍着伤口的痛苦念着乐府诗。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堕河而死,当奈公何!”
他比周景行年长八岁。
在周景行和沈砚川年纪还小,不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是他在帮他们铺路。
周景行拿着止痛药走下来。
他把止痛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江无渡冷笑地看着他。
周景行解释道:“没证据说一定是她做的,这事怪我,当时图便捷只安装了普通的监控,没能录下声音。
这次沈砚川回来,从国外带了最新的监控设备,以后再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监控。”
“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江无渡内心一片寒凉。
秋榕榕到现在,也没流多少血。
周景行如实说道:“她主动又顺从,床上对待她的那些事,换了别人是要哭的,她流不出眼泪,我用得顺心,暂时不想换人。”
他们之间不需要隐瞒。
江无渡自嘲地笑了笑,随后厉声问道:“周景行,你别忘了是谁先为你们趟过这条河的!”
最先杀人的是江无渡,此后负责所有危险工作的,也是他。
周景行和沈砚川都有阳光之下的身份,阳光之下的产业。
只有江无渡永远活在阴影里。
早些年他们的犯罪的技术还不娴熟,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留下了一些收拾不掉的尾巴,是江无渡一个人全部扛下来。
他最年长。
于是,他不让他们为难。
若周景行仅仅为了一个睡得舒服的人质,就不顾他所受之伤。
他会觉得,这么多年的付出不值得。
“我记得。”周景行拿出了微型炸弹的四个按钮,交给江无渡。
他解释着:“装置我已经给她戴上,这四个按钮分别对应双手双脚的微型炸弹。
我要暂时留下她的命,如果你想惩罚她,可以废了她的手脚。”
周景行对秋榕榕特殊吗?
或许有那么一点。
但这根本比不上他和江无渡这么多年来的并肩作战。
他最后,一定会杀她。
大部分财产已经转移到国外,他们将会以新的身份离开,那个时候,无论秋榕榕再顺心,他也不可能留她。
江无渡把玩着手中的按钮,掀开眼皮,“你舍得?”
“不影响使用。”周景行眸光暗了一瞬,又似乎从未变过。
江无渡大拇指的腹部就轻轻地贴在按钮上,只要往一按,秋榕榕就会变成一个废人。
周景行的神色始终淡然。
这便是他给他的交代。
从他把按钮拿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处置方式。
“你难得抓到一个顺心的,我又何必夺人所爱?若是手脚残疾,她便没办法在床上服侍你。”
最终,江无渡还是把按钮扔到一边。
他生性残忍,对待身边共谋的兄弟,却是真心。
“这些年,你身边没有其他女人,留着便留着吧,出国之前处理干净就行。
只是兔兔看似乖巧,咬起人来却很疼,你要当心,别被她怪顺的外表欺骗,咬下一块肉来。”
“我记住了。”
江无渡有些疲惫地挥挥手,“忌日快到了,我要去抄写超度的佛经,你先上去吧。”
周景行提了一下王阿姨的事情。
江无渡点头,“明天我帮他把腐肉挖了,输一点抗生素和消炎药,王姨还能再玩两天。”
周景行有些担忧地说道:“你的伤不宜过度劳累,让秋榕榕来抄佛经吧,她字写得还算端正。”
“你对她的惩罚,够轻的。”
“来日方长。”
“怕夜长梦多……”江无渡看向房间里的佛像,神佛悲悯,高高在上,看着人间疾苦,面对恶人,也可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