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河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金帐阴影

铜制狼首烛台上,牛油烛芯“噼啪”爆响,火星溅在雕花银壶上,烫出细碎的黑点。铁木真盯着那串黑点,忽然想起十三岁那年,异母弟别克帖儿抢了他的银弓,他躲在斡难河畔的桦树林里,用石子砸河面浮冰,也是这样一个个同心圆荡开,又迅速冻结。

“义子在看什么?”王罕的声音裹着马奶酒的酸气扑来,老人布满褐色斑点的手搭上铁木真肩膀,金戒指硌得他锁骨生疼,“莫不是嫌这酒不够烈?”

帐内二十八盏牛油灯将羊毛毡照得透亮,克烈部贵族们的影子在帐壁上晃成幢幢黑影,像一群被剥了皮的牲畜在跳舞。铁木真转着鎏金酒杯,杯沿刻着的狼噬驼首图磨得发亮,这是王罕十年前送他的成人礼。酒液映出穹顶中央的金丝绣帐——九只白翎箭交叉成十字,那是克烈部“九箭断仇”的图腾。

“义父的酒,自然是草原上最烈的。”铁木真仰头饮尽,酒液混着舌尖血味滑进喉咙——今早他故意用匕首划破舌下经脉,此刻血腥味恰到好处地漫上来,让脸色显得微醺而不失庄重。

桑昆在右首突然冷笑,银质酒盏重重磕在象牙桌案上:“乞颜部的人,喝惯了混着泥沙的河水,怕是消受不起我克烈部的奶酒。”他耳垂上的绿松石坠子晃来晃去,那是去年铁木真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帐外传来战马喷鼻声。铁木真余光扫过帐门处的皮帘,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拉长,刚好与帐内立柱上的刀斧手阴影重叠——那些披着黑熊皮的武士,腰间横刀的穗子无风自动。

王罕咳嗽着摆了摆手:“桑昆,不得无礼。你铁木真哥哥是来谈婚事的。”老人胸前的念珠随呼吸起伏,那是西夏高僧送的檀木佛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梵文“忍”字。

“婚事?”桑昆突然拍案而起,酒盏砸在地上摔得粉碎,“父汗可知,外面怎么说?说乞颜部的铁木真想娶察兀儿,是为了吞并我克烈部的草场!”他靴底的羊油在羊毛毯上洇开暗渍,像一滩隔夜的马尿。

铁木真指尖轻轻叩了叩空酒杯,三短一长。帐外忽然传来幼狼般的呜咽——那是合撒儿的暗号,说明亲卫已在帐外布好“月牙阵”。他望向王罕,发现老人正盯着自己腕间的伤疤。那道三寸长的刀痕,是十二年前在杭爱山,铁木真为救王罕挡下乃蛮部刺客时留的。

“桑昆贤弟误会了。”铁木真解开皮裘,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羊皮坎肩,坎肩上用金线绣着克烈部的狼头徽记,“我乞颜部上下,皆以义父马首是瞻。察兀儿侄女如蓝天上的雄鹰,若能与我儿术赤联姻,便是将乞颜与克烈的血管缝在一起。”

桑昆突然抽出腰间短刀,刀尖挑起铁木真的坎肩:“缝在一起?只怕是想吸干我克烈部的血!”刀刃划破羊皮,露出铁木真胸口狰狞的箭伤——那是去年征讨蔑儿乞部时,他为保护王罕的辎重队中箭落马的印记。

帐内空气骤然凝固。铁木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战鼓般撞击着耳鼓。王罕的佛珠“啪”地绷断,琥珀珠滚到铁木真脚边。他俯身拾起珠子,指尖触到珠孔里的刻痕——那是王罕年轻时刻的“克烈”二字,如今已被磨得模糊不清。

暗流涌动

“都给我坐下!”王罕突然暴喝,震得帐顶积雪簌簌落下。老人从腰间解下金刀,刀鞘上的宝石在烛火下泛着血光,“铁木真,你说你真心求娶,可有信物?”

铁木真解开皮袋,取出一方油布包着的物件。展开时,帐内贵族齐齐倒吸冷气——那是已故克烈部首领忽儿札胡思的狼首金冠,冠顶红宝石裂成两半,正是当年忽儿札胡思战死时的模样。

“这顶金冠,是我在蔑儿乞部大营抢来的。”铁木真指尖抚过冠上裂痕,“当年义父被叔叔古儿汗赶出草原,是我父亲也速该护送您夺回部众。如今我替义父寻回先父遗物,只望能续上这份香火情。”

王罕的喉结剧烈滚动,伸手去够金冠,却在触到冠沿时猛地缩回。桑昆趁机凑近,低声道:“父汗忘了吗?也速该当年怎么死的?塔塔尔人的毒酒——说不定这金冠上,也沾着乞颜部的阴谋!”

铁木真注意到王罕的瞳孔突然收缩,像被弓弦惊动的兔子。老人的手悬在半空,佛珠断线后剩下的几颗在掌心硌出红印。帐外传来更清晰的马刀摩擦声,至少有二十个刀斧手已在帐后列阵。

“义父难道信不过我?”铁木真突然提高声音,惊得帐角铜铃乱响,“十二年前在黑森林,我们被乃蛮部包围,是我背着义父跑了三天三夜,脚掌磨得见骨也没松开手!”他扯开裤脚,露出脚踝上狰狞的伤疤——那是被荆棘划开的旧伤,至今仍呈暗红色。

王罕的眼神终于软下来,伸手按住铁木真肩膀:“义子,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这婚事,需得问问察兀儿的意思。”他朝帐后招手,“叫公主出来。”

皮帘掀起,珍珠串成的门帘“叮咚”作响。察兀儿公主身着 crimson 锦袍,颈间戴着铁木真去年送的绿松石项链,却在看见铁木真时猛地别过脸去。她耳垂上坠着一对金铃,正是桑昆新送的礼物。

“察兀儿,你可愿嫁去乞颜部?”王罕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柔。

公主捏着裙角的手骤然收紧,锦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回父汗,女儿听闻乞颜部的女人,都要跟着男人在马背上生孩子。”她抬起头,目光扫过铁木真,“女儿怕疼。”

帐内响起压抑的笑声。桑昆得意地晃着酒盏,琥珀色的酒液在盏中旋出旋涡。铁木真注意到公主指尖的颤抖,还有她颈间绿松石项链的绳结——那是他教她系的“双生结”,此刻却换成了克烈部的“单翼结”。

“原来如此。”铁木真站起身,皮靴碾过地上的琥珀珠,“既是公主不愿,铁木真不敢强求。只是这金冠……”他顿了顿,“望义父收下,权当晚辈的一点心意。”

王罕盯着金冠,喉结动了动:“也好。你既来了,今晚便留在帐中歇息,明日再回乞颜部。”老人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仿佛突然苍老了十岁。

桑昆急道:“父汗!岂可留——”

“住口!”王罕厉声打断,“我还没死,轮不到你做主!”他转身走向后帐,佛珠断线处露出的手腕上,戴着铁木真母亲诃额仑送的银镯,镯身上刻着“兄弟同心”四个字。

夜奔

子时三刻,帐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铁木真躺在毡帐里,听着身边亲兵木华黎的鼾声,指尖轻轻叩击着羊皮褥子。三短两长,这是约定的突围信号。帐外值守的克烈部士兵正在换岗,他听见有人用克烈语嘀咕:“听说桑昆那家伙在帐后埋了三十个刀斧手……”

突然,帐外传来战马惊嘶。铁木真翻身而起,顺手扯过床头的弓箭——弓弦刚响,一支利箭已穿透帐幕,擦着他耳垂钉进毡墙。箭头绑着纸条,上面是桑昆的字迹:“今夜,你必死于此。”

“走!”铁木真大吼一声,踢开帐门。月光下,三十名刀斧手呈扇形围拢,黑熊皮甲在夜色中泛着幽光。为首的百夫长提着阔刃斧,斧刃上还沾着新鲜的羊血:“铁木真,乖乖受死吧!”

弓弦嗡鸣,最前排的刀斧手咽喉中箭,踉跄着倒地。铁木真翻身上马,瞥见王罕的金帐方向有火把晃动——桑昆果然没听王罕的话,私自调了伏兵。他猛拉缰绳,青骓马人立而起,前蹄踢中一名武士面门。

“往班朱尼河方向撤!”木华黎率亲卫杀开血路,马刀在月光下划出银弧。铁木真回头望去,只见王罕的帐门掀开一条缝,老人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手中似乎握着那顶狼首金冠。

奔出三里地时,身后追兵渐远。铁木真勒马回望,克烈部大营的火光将半边天染成血色,像极了当年也速该被毒杀那晚的晚霞。他摸了摸胸前的狼首吊坠,那是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上面刻着古老的蒙古谚语:“当狼群撕裂你的喉咙时,不要哀嚎,要咬断它的舌头。”

“大汗,前面就是班朱尼河。”木华黎的声音带着血丝,他的左臂中了一箭,箭杆还在滴血。

众人在河边下马,河水在月光下泛着浑浊的黄,夹杂着草根和冰块。铁木真捧起水喝了一口,泥沙硌得牙齿生疼。他环顾身边二十名亲卫,个个衣甲破碎,脸上沾着血污。

“弟兄们。”他拔出腰间短刀,在掌心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滴进河水里,“今日我们共饮这浑水,往后便是过命的兄弟。他日若我铁木真称汗,必与诸位共享富贵!”

亲卫们纷纷拔刀割掌,鲜血在河面上晕开,像开了一片红色的狼毒花。木华黎带头跪下:“我等愿随大汗赴汤蹈火,至死方休!”

远处传来狼嚎,悠长而凄厉。铁木真望着克烈部方向腾起的浓烟,想起王罕帐中那盏将灭的牛油灯——灯芯结着灯花,像一颗流不出泪的眼睛。他握紧拳头,掌心血珠滴在狼首吊坠上,洇开一道暗红的痕。

“记住今日。”他低声道,“王罕父子既已斩断兄弟情分,来日我必让克烈部的鲜血,染红这整条班朱尼河。”

第四届 裂痕

五更天,王罕在帐中醒来,头痛欲裂。床头的狼首金冠歪在一边,冠顶红宝石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他摸向枕边的佛珠,却只摸到一片空荡——昨夜断线后,他竟忘了把珠子捡回来。

“来人。”他唤来亲卫,“去把铁木真请来,我有话要说……”

亲卫脸色惨白,扑通跪下:“大汗,铁木真昨夜……率军突围了。克烈部三十名刀斧手,全部战死。”

帐内死寂。王罕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裂开,像冬天的冰层被马蹄踏碎。他踉跄着扶住桌案,触到案角的酒盏——那是铁木真昨夜用过的,杯沿还留着淡淡的血痕。

“桑昆呢?”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

“二公子在帐外候着。”

桑昆走进帐时,脸上还沾着血污,腰间横刀滴着水——不知是河水还是人血。他跪下时,王罕看见他靴底的羊油渍,突然想起昨夜铁木真毡靴上的相同痕迹。

“父汗,铁木真狼子野心,幸好被孩儿识破……”

“住口!”王罕抄起金冠砸过去,红宝石碎片划过桑昆脸颊,“谁让你擅自行动的?我明明说过,要留他过夜!”

桑昆捂着脸抬头,眼中闪过怨毒:“父汗忘了也速该的教训吗?乞颜部的人,哪有一个善茬?铁木真若不死,他日必吞了我们克烈部!”

王罕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伸手扶住立柱。柱上刀斧手的阴影已消失,只留下几道新鲜的刀痕。他想起铁木真腕间的伤疤,还有那顶染着岁月痕迹的狼首金冠——那本该是属于他的荣耀,如今却成了刺向他咽喉的匕首。

“去备马。”他突然道,“我要去追铁木真,亲自向他解释……”

“父汗!”桑昆抱住他大腿,“如今箭在弦上,哪有回头的道理?铁木真若活着,整个克烈部都要给他陪葬!”他抬头望向帐外,晨光中,克烈部的白翎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再说了……察兀儿已经答应,嫁给乃蛮部的太阳汗。”

王罕如遭雷击,踉跄着坐下:“你说什么?”

“父汗,我们需要乃蛮部的铁骑。”桑昆的声音突然柔和起来,像哄骗幼童的老者,“察兀儿只是个女人,可草场和牛羊,才是克烈部的命根啊。”

帐外传来马蹄声,一队骑兵正护送察兀儿的马车向乃蛮部方向而去。王罕听见女儿的金铃坠子声,想起她小时候趴在自己膝头,奶声奶气地说:“父汗的金刀最厉害,能砍断所有坏人的脖子。”

他摸向腰间的金刀,刀柄上的宝石硌得掌心生疼。忽然想起铁木真昨夜说的话:“义父可记得十二年前,我们在杭爱山共饮鹿血盟誓时,说过什么?”

那时他们说,要做一辈子的兄弟,永不相负。

王罕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咳出的血滴在金刀上,像开了一朵小小的红花。帐外的风卷着黄沙扑进来,将案上的酒盏吹得滚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越的碎响,仿佛某个永远无法修复的东西,终于彻底决裂。

书河书屋推荐阅读:考上状元后,我的太子身份曝光了醉枕江山冠冕唐皇我要做首辅大明匹夫獒唐三国:让你降吴,你绑架孙权若我穿越,倚红偎翠,做个小诗仙宠娇妻,斗地主,痞帅的悠哉日子绝境皇权:替死皇帝的逆袭之旅伏羲夫妻退婚后,我开启了万界召唤系统异世年令营绝代废材倾天下大明:不交税就是通鞑虏网游领主争霸大唐之逍遥太子三国之特工皇帝大战在即,我倒卖了军中粮草无双战神之我为吕布大唐第一闲人你是明珠,莫蒙尘混在大唐做驸马改革大唐穿越南宋当皇帝穿越大秦,给秦始皇打晕塞麻袋里楚神大帝传五千年来谁着史大秦:暴君胡亥,杀出万世帝国穿成傻子后,彻底放飞自我大秦:我融合兽魂后无敌了重生朱标,我才是明太宗我来自大明辽东丝路大亨宋士大纨绔万域之王梦境归来做才子我,大明皇子,拉上皇帝一起造反!回到东汉,做女帝蔡琰背后的男人将门大逆子农家巧媳妇本王一心求死,为何逼我做皇帝盛唐剑圣最强军师之鬼才郭嘉大殷小地主大唐:我摆烂后,武则天慌了!汉末少帝悍卒之异域孤狼回到大宋做山匪
书河书屋搜藏榜:山河血人在大唐已被退学开局戍边送死?我转身打回京城!崇祯是我老丈人!王妃本狂妄异星传送门之黄金大陆长生:从赏金猎人开始我有皇后光环维多利亚的秘密我在明末有支无敌军团挖金挖金挖金挖金挖金挖金醉枕江山隋末,我干翻了十八王大唐之九子夺嫡让你当兵戒纨绔,你苟成军中猛虎吾父朱高煦大唐:我,火头军薛仁贵,无敌黄沙百战穿金甲朕绝不当皇帝箱子里的明末,我就是神仙乱世第一能臣回到古代建特区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我在大夏被迫搞事的日子抗战:签到军事基地成晋西北霸主嫡女狂妃三国之诸葛天下绝色毒医王妃林梦雅大明:等待老朱死亡的我成了帝师战争承包商帝国再起特种兵穿越大明,抢座银山夺天下开局流放西北,强塞三个西域媳妇穿越1836年泽许公国的崛起重生—深闺九王妃穿到乱世我有拼夕夕打仗从不缺若我穿越,倚红偎翠,做个小诗仙带个手机回汉朝天云大陆之唐天十七世纪富二代铁血山河志让你当侯爷,没让你搞科技燕山血旗:开局千户所暴杀天下带着全面战争开始征服许你盛世安宁温水煮相公大人,得加钱三国的真相参商穿越明朝小王侯
书河书屋最新小说:同穿:举国随我开发异世界大明辽国公穿越后,我从厂仔变成王爷万界大暴君:开局召唤厂公雨化田红楼:带着金钱系统逆袭云起惊鸿客开局流放:从罪囚营杀到天下之主别演了娘娘,本奴才听得见你心声!水浒,高启强魂穿晁盖重生之我是大明皇太孙朱雄英陌上!乔家那位病公子我,乡野村夫,皇帝直呼惹不起祖龙假死,我带领大秦走向日不落!说好的神医,怎么又成诗仙了?我权倾天下,全靠娘娘努力!穿越北宋靖康耻灭吾主沉浮穿越大唐:农家子弟挣钱忙新科状元的搞笑重生路2高门庶子我和兄弟一起穿越红楼从公爵之子到帝国皇帝三国:我辅佐刘备再兴炎汉三国:刘备,天命所归三造大汉两界:玻璃杯换美女,买一送一让你当伴读书童,你替女少爷考上状元?玄德公,你的仁义能防弹吗?水浒之往事随风铁骑红颜:大秦霸业清宫秘史十二章穿越古代异界争霸世子凶猛:谁敢和我抢女人?巨宋说好打猎养未亡人,你这都快登基了我让高阳扶墙,高阳为我痴狂我,秦王世子,用盒饭暴出百万兵人在乱世:我靠打猎成为卧龙三国:魂穿刘禅,工业经贸兴汉室奉旨当里长:百姓的明义我在北宋教数学一品弃子,从边军小卒到镇国大将北京保卫战逆转,延大明百年国祚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穿越东齐,从匪窝杀奔庙堂苟活乱世,从深山打猎到问鼎中原黔东苏维埃特区根据地大明镇国公:从燕王护卫到摄政王大宋:开局金军围城,宰相辞职不良人之大唐麒麟侯大宋:朕的专利战横扫1126平推三国,没人比我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