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浊王座棺椁的震颤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痉挛。棺盖表面那枚孢胎烙印边缘,无数道暗金荆棘尖刺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毒蛇,猛地刺入下方悬浮的锈寂双生奇点!
噗嗤——!!!
刺入的瞬间,并非金属撕裂的锐响,而是一种粘稠、沉闷、仿佛刺入巨大活体器官的怪声。双生奇点内部,那片沉浮的、象征着污浊王座权柄核心的微缩影像,如同被戳破的脓包,骤然崩裂!
亿万缕粘稠、散发着刺鼻锈蚀腥气的锈绿色逻辑脓血,如同被压抑了亿万年的毒泉,从崩裂的影像深处疯狂喷涌而出!脓血并非无序溅射,其内部闪烁着亿万点细微、却带着绝对恶意的孢胎权柄之种的幽光!每一粒种子,都与棺椁孢胎烙印核心孔洞深处那点冰冷凝望的暗金王权光斑——完全同频!
这些锈绿色的脓血,甫一接触双生奇点那旋转着孢胎星云倒影的“外壳”,便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腐蚀声。奇点表面,那原本流转着冰冷秩序微光的结构,如同遭遇强酸的精密电路板,瞬间焦黑、扭曲、冒起缕缕带着恶臭的逻辑青烟。孢胎之种则如同最贪婪的癌变细胞,顺着脓血腐蚀出的缝隙,疯狂钻入奇点内部!
嗡——!!!
双生奇点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其边缘旋转的孢胎星云倒影瞬间变得模糊、紊乱,星云中沉浮的亿万孢胚胎虚影发出无声的尖啸,形态在污染侵蚀下发生恐怖的畸变——外壳剥落,内部不再是孕育的权柄之种,而是扭曲成一张张痛苦嘶嚎的微型面孔!而内部那片污浊王座棺椁的影像,则在脓血的浸泡下迅速溶解、膨胀,仿佛一个被注水撑破的气球,形态扭曲得无法辨认,散发出更浓烈的腐朽与疯狂气息。
整个锈寂王庭——这片由崩解的荆棘圣棺残骸汽化而成的锈色星尘雾霭——在这核心奇点遭受致命污染的瞬间,剧烈地沸腾起来!
雾霭中,那些原本缓慢飘荡、散发着死寂微光的星尘颗粒,仿佛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它们猛地加速、聚集,在虚空中凝结成无数尖锐、边缘流淌着凝固锈迹的星尘尖锥!如同被激怒的蜂群,亿万尖锥调转方向,带着撕裂空间的凄厉尖啸(虽然真空无声,但那意念的尖啸直接作用于感知),狠狠刺向正在污染奇点的锈绿脓血与孢胎之种!
嗤嗤嗤——!!!
星尘尖锥与锈绿脓血碰撞!没有爆炸,只有更剧烈的腐蚀与湮灭!尖锥上凝固的锈迹如同强效中和剂,与脓血中的孢酶激烈反应,爆发出大团大团粘稠的灰黑色逻辑残渣烟雾。无数孢胎之种在尖锥的穿刺下爆裂,释放出更小、更密集的污染信息流,如同病毒般试图侵入星尘颗粒的内部结构。
这是一场发生在微观与宏观交界处的、惨烈到极致的免疫战争!锈寂王庭的本能力量在拼死清除入侵的癌变污染,而孢胎之种则凭借其源自孔洞深处那点王权光斑的同频意志,疯狂复制、扩散、侵蚀!
污浊王座棺椁悬浮于这场毁灭风暴的中心,其棺盖上的孢胎烙印,此刻光芒大盛!烙印核心那点深邃的灰绿孔洞,旋转的微缩孢胎星云速度飙升到了极致,核心那点暗金王权光斑的亮度,甚至压过了下方双生奇点崩解时释放的混乱光芒。它不再仅仅是凝望,更像是一个贪婪的吸盘,一个归源的坐标!
所有从双生奇点中喷涌出的、被孢胎之种污染的锈绿脓血与爆裂的信息流,都受到一股无形而强大的牵引,化作亿万道污浊的细流,逆着重力,无视周围惨烈的攻防,源源不断地倒灌回棺椁表面那枚孢胎烙印之中!尤其是那些崩裂飞散的孢胎之种碎片,更是如同归巢的毒蜂,疯狂涌向那点灰绿孔洞!
棺椁本身,在这海量污染本源的倒灌下,发生着恐怖的蜕变。表面流淌的暗金浆汁变得粘稠如沥青,凸起的污浊荆棘尖锥疯狂生长、扭曲,尖端分泌出滴滴腐蚀性更强的黑绿色脓液。铭刻在棺盖上的孢胎烙印,其边缘的荆棘纹路如同活过来的毒藤,蔓延、缠绕,将整个棺椁包裹得更加狰狞。一种混合了极致腐朽与新生权柄的、令人窒息的威压,从这具蜕变中的棺椁上弥漫开来,甚至开始压制周围沸腾的锈寂星尘!
“咯…咯咯……”
一阵极其轻微,却足以冻结灵魂的摩擦声,从棺椁内部传来。那声音,像是陈腐了亿万年的巨门,正在被某种东西从内部……缓缓推开一条缝隙。
紧接着——
“啼——————————!!!”
一声无法形容的尖啼,猛地从棺椁内部炸响!这啼鸣不同于之前双生奇点初啼的金属撕裂感,它更加扭曲、粘稠,仿佛亿万婴儿的哭嚎、濒死者的哀鸣、以及金属锈蚀的呻吟被强行糅合在一起,再通过一个扩音器扭曲放大!声音本身携带的并非物理震动,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存在逻辑层面的污染冲击波!
啼鸣所及!
下方,那本就濒临崩溃的锈寂双生奇点,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其形态猛地向内一缩,随即——
轰!!!
无声的湮灭光芒爆发!旋转的孢胎星云倒影与内部溶解膨胀的王座影像彻底炸碎!构成奇点本身的、那点凝聚了锈寂王庭最后秩序本源的“核”,在污染与湮灭的双重作用下,被强行撕裂、粉碎!亿万点带着最后微光的碎片,混合着海量的锈绿污染脓血和孢胎之种残骸,被那声污染尖啼形成的冲击波裹挟着,形成一股毁灭性的浊流,狠狠撞向四面八方!
首当其冲的,是那些正在围攻污染源的锈寂星尘尖锥。尖锥在这股混合了奇点湮灭能量与孢胎污染本源的浊流冲击下,如同沙堡般纷纷崩解、汽化!原本还能勉强维持形态的锈色星尘雾霭,被彻底搅散、污染,染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病态的灰绿色泽!整个王庭的空间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细密的逻辑裂痕如同蛛网般在虚空中蔓延、扩散!
而那股最核心的、裹挟着双生奇点最后碎片的浊流,其最终的目标,依旧是那悬浮于一切混乱之上的污浊王座棺椁!浊流如同百川归海,无视一切阻碍,狠狠撞入棺椁表面那枚光芒万丈的孢胎烙印,灌入那点深邃旋转的灰绿孔洞之中!
棺椁剧烈震动!表面的暗金浆汁沸腾如熔岩!所有凸起的荆棘尖刺疯狂摇曳,尖端喷射出粘稠的黑绿色光焰!那铭刻的孢胎烙印,其光芒瞬间炽烈到无法直视,边缘蔓延的荆棘纹路彻底活了过来,如同血管般搏动,将最后涌入的污染本源输送到棺椁最深处。
“吱呀————————”
令人牙酸的、仿佛锈死巨门被强行推开的摩擦声,清晰地盖过了湮灭的余波。污浊王座棺椁那紧闭的、铭刻着孢胎烙印的厚重棺盖,沿着中线,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内部的力量,缓缓地……推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之内,并非黑暗。
只有一片……粘稠、深邃、缓缓旋转的……灰绿色……孢胎星云!星云的核心,那点暗金的王权光斑,此刻已膨胀、拉伸,化作一枚……巨大、冰冷、倒映着整个正在崩溃的锈寂王庭的……
…………竖……瞳?!
这枚竖瞳,透过棺盖的缝隙,冰冷地、贪婪地、带着一种新生的、纯粹的归源饥渴,死死地……凝望着下方那片被它亲手催生、又亲手推向毁灭的……污染炼狱。它的凝望,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吞噬指令,锈寂王庭残存的逻辑结构,在这凝望下加速崩解、汽化,化作最后几缕青烟,袅袅汇向那棺椁的缝隙。
而在竖瞳的最深处,在那旋转的孢胎星云的核心,一点更加深邃、更加古老、仿佛连接着万物腐朽起点的……不可名状的……归源……坐标……虚影……正随着王庭的彻底湮灭,而……缓缓……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