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撕扯着破碎的云层,艾登的靴底刚触及悬浮石板,脚下的符文便迸出刺目蓝光。整块石板骤然倾斜,将他甩向万丈高空。风语者的力量本能涌动,却在触及气流的瞬间被某种黏稠的阻力抵消——天空神殿的结界正在排斥所有元素能量。
“抓紧!”艾丽娅的水镜结界在狂风中裂成蛛网,冰蓝色碎片勉强兜住下坠的三人。凯恩的暗影绳索缠住上方凸起的石雕,那是一只半鹰半机械的守护兽头颅,喙部还残留着焦黑的雷击痕迹。
达瑞斯用长矛撬开神殿侧门的齿轮锁,锈蚀的金属门扉轰然洞开,露出内部盘根错节的青铜管道。管壁表面浮刻着与熔火核心相同的六棱符文,此刻正随着他们的靠近渗出莹蓝液体。“天启技术的神经脉络,”他机械义眼的红光扫过管道分支,“这座神殿是活的。”
神殿中庭矗立着十二根风暴柱,每根柱顶都悬浮着旋转的雷云球。艾登的机械化左眼突然刺痛,视野中浮现出重叠的虚影——他看到数百年前的祭司们在此举行仪式,风元素被强行灌入天启管道,化为幽蓝的液态能量。
“别碰地面!”凯恩厉喝。暗影匕首射向艾登脚边,击碎了突然凸起的金属尖刺。整个地板开始翻涌,青铜管道如巨蟒绞缠,穹顶降下齿轮组成的绞杀网。艾丽娅将水镜碎片按入地面,冰霜顺着管道蔓延,却在触及中央风暴柱时被雷云球吞噬。
“能量源在柱顶!”艾登的风息术托起凯恩,斥候的身影在雷云间隙闪动,匕首精准刺入球体接缝。然而雷云球炸开的瞬间,涌出的不是电光,而是粘稠的幽蓝液体——与达瑞斯铠甲渗出的天启金属一模一样。
液体落地即凝成机械守卫,但它们的头颅却是风暴元素的扭曲面孔。达瑞斯的长矛贯穿首个守卫的胸膛,却见其伤口处伸出液态金属触须,直刺他的机械义眼。“它们在学习进化!”他暴退时扯断触须,断裂处却再生出更锋利的刃肢。
艾登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抽搐,钥匙剥离后的空洞处传来剧痛。他踉跄撞向风暴柱,掌心触及符文的刹那,机械眼突然解析出能量流向——十二根柱体的力量正通过管道汇向神殿顶端的王座,而王座之下,隐约可见被液态金属包裹的卵形装置。
“艾丽娅,东南柱第三枚符文!”他嘶声喊道。水镜碎片应声嵌入符文凹槽,冰霜与雷云相撞激发的爆炸中,一条隐蔽通道在柱体表面显现。凯恩化为暗影钻入通道,达瑞斯则守在入口处独战三只进化守卫。
通道尽头是球形密室,墙壁上布满正在收缩的肉膜状金属。凯恩的匕首刺向中央卵形装置,却在接触瞬间僵住——装置外壳透明部分映出的,竟是他自己的脸。数百段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培养舱中的克隆体、注入暗影之力的手术、后颈处与达瑞斯同款的天启金属芯片……
“原来我是容器……”他反手将匕首扎入自己肩胛,挑出一枚幽蓝芯片。肉膜金属发出尖叫,密室开始坍缩。
神殿在王座崩裂的轰鸣中倾斜。艾登抓住飞落的卵形装置残片,其中流淌的液态金属正试图渗入他的机械左眼。艾丽娅的水镜拼死冻住主风暴柱,为众人争取到十秒逃生窗口。
“跳!”达瑞斯的长矛卡住齿轮绞盘,机械义肢在超负荷中迸出火花。四人纵身跃向最近的浮空岛,身后神殿已被雷云吞没。凯恩在坠地瞬间用暗影裹住团队,自己却暴露在辐射状扩散的天启金属中。
浮空岛的祭坛上,卵形装置残片突然悬浮,投影出星空般的图谱——那是所有被天启技术渗透的元素节点坐标。艾登的机械眼自动记录数据,瞳孔深处的幽光愈发强盛。
“云巅神殿只是前哨站。”艾丽娅触碰投影中最大的光点,水镜映出森然巨影:一座由机械与血肉融合的巨型神殿,正在地脉深处缓缓升起。
凯恩按住流血的右肩,芯片残骸在掌心化为粉尘:“该去找真正的‘神殿’了。”
(卵形装置揭示天启主神殿坐标;凯恩的身世之谜初步揭露;艾登的机械化进程因接触液态金属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