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河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通州码头的喧嚣尚未散尽,京城盐市的风暴便已酝酿成型。云隐商会以雷霆之势撕开垄断缺口,低价海盐如同潮水般涌入,不仅冲垮了王德海等盐商精心构筑的价格壁垒,更在瞬息万变的商场上,将“永盛”、“丰泰”、“广源”三巨头推向了倾覆的边缘。

“云隐!云隐!又是云隐!”永盛盐行后堂,王德海双目赤红,如同困兽般在铺着厚绒地毯的地上来回踱步,昂贵的紫檀木茶几被他踹翻在地,名贵的瓷器碎片溅得到处都是。他肥胖的脸上肌肉扭曲,额头青筋暴跳。“查了半个月!就查出来一个空壳子商号?一个不知来历的‘云隐’东家?废物!一群废物!”

手下管事们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他们动用了所有关系网,甚至不惜花费重金买通三教九流,可那“云隐商会”就像水里的月亮,看似有影,却怎么也捞不着根底。东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商会运作滴水不漏,仿佛凭空冒出来,只为将他们碾碎。

“王兄,稍安勿躁。”丰泰的掌柜刘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强作镇定,“这‘云隐’来势汹汹,背后定有依仗。硬碰硬恐非良策,我们得…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广源的掌柜赵瘦子三角眼里闪烁着阴冷的光,“他们不是有盐引,有盐船吗?那就让他们…有盐也卖不成!”

王德海猛地停下脚步,喘着粗气看向赵瘦子:“你有办法?”

赵瘦子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一股阴鸷:“王兄莫忘了,这盐业,终究是官家的买卖!盐引要核验,盐船要勘合,盐铺要课税…哪一关,不是捏在官府手里?李侍郎那边…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们被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商会挤垮?他工部管着漕运、仓储,户部管着盐引核销、课税稽查…只要李侍郎肯使点力气…”

王德海浑浊的眼睛骤然亮起,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对啊!他背后站着的可是工部侍郎李茂!李茂背后,是禁足府中却依旧树大根深的三皇子萧承煜!商战打不过,那就用官威压死你!

“备车!不,备厚礼!去李府!”王德海如同打了鸡血,脸上的肥肉激动地抖动起来,“老子要看看,这‘云隐’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

翌日,户部盐课司衙门。

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雨将至。几名身着青色官袍的盐课司吏员,在一名神色倨傲的户部主事带领下,堵在云隐商会位于西城的总铺门前。那主事姓孙,正是李茂一系的爪牙。

“奉户部令!”孙主事手持一份盖着户部大印的公文,声音尖利刺耳,刻意扬高,“核查京畿各大盐商盐引真伪及核销情况!云隐商会新近购入大批海州盐引,数额巨大,需即刻封存所有相关账册、盐引凭证,带回衙门详查!所有盐船暂停起运,待勘合无误后方可放行!铺面暂停营业,接受税吏盘账!”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和商户顿时一片哗然!封账册!扣盐引!停盐船!关铺面!这哪里是核查?分明是赤裸裸的刁难和查封!

林青脸色铁青,强压着怒火上前一步,拱手道:“孙主事,我云隐商会所有盐引皆从海州盐课司大使张瀚大人处合法购得,手续完备,经漕督衙门勘验放行,绝无虚假!账册在此,随时可供查验,但封存带走,恐影响商会正常经营,于法不合!还请大人明鉴!”

“明鉴?”孙主事冷笑一声,三角眼斜睨着林青,“本官奉的是户部公文!法度便是本官手中的印信!你说合法就合法?谁知道你们这海州盐引是不是虚开?是不是与海州那边沆瀣一气?有没有夹带私盐?有没有偷逃课税?查!必须彻查!在户部查明之前,一粒盐也不许卖!一条船也不许动!否则,便是抗命不遵,藐视朝廷法度!”

他身后的吏员如狼似虎,就要上前强行封账、驱赶顾客。

“谁敢!”林青身后的几名商会护卫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在腰间的短刃上,眼神凌厉。他们都是萧绝影卫系统筛选出来的好手,气势绝非普通护卫可比。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孙主事被那护卫的眼神慑得后退半步,随即恼羞成怒:“反了!反了!云隐商会竟敢公然抗法,威胁朝廷命官!来人!给我…”

“慢着!”一个清冷平静的女声,如同冰珠落玉盘,骤然响起,压过了场中的喧嚣。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沈云昭(云隐)身着一袭素净的青灰色棉袍,脸上依旧蒙着那层薄纱,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深潭的眼眸,缓步走来。她身后只跟着一名沉默寡言、气息内敛的随从(寒鸦)。

她的出现,让混乱的场面瞬间安静了几分。那孙主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场镇住,一时忘了呵斥。

沈云昭走到孙主事面前,微微颔首,姿态不卑不亢:“孙主事,核查盐引,乃户部分内之责,云隐商会自当配合。”她的声音透过面纱,清晰平稳,“然,封账停业,扣押盐船,牵涉甚广,影响民生。商会愿即刻呈上所有海州盐引副本、购引契约、漕督衙门勘合文书,供大人现场勘验。若大人仍有疑虑,商会亦可派人随大人同往户部,当面呈交所有正本凭证,接受问询。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她的话语条理清晰,有理有据,既表明配合态度,又点出对方手段过激、影响民生,更提出了可行的替代方案,将皮球巧妙地踢了回去。

孙主事被堵得一滞。他奉的是李侍郎“严查”的密令,就是要用雷霆手段打压“云隐”,最好能直接封铺抓人,找出“云隐”背后的靠山,或者干脆扣上“贩卖私盐”的帽子。可眼前这神秘的“云隐”东家,如此镇定,应对滴水不漏,让他一时竟找不到发难的由头。

“哼!花言巧语!”孙主事强撑气势,“本官如何办案,还需你来教?户部令下,便是法度!今日这账册盐引,必须封存带走!铺子,必须关!盐船,必须停!来人!动手!”

他色厉内荏地再次下令。吏员们硬着头皮上前。

林青和护卫们眼神一厉,就要阻拦。

“让他们封。”沈云昭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阻止了林青的动作。她看向孙主事,面纱下的唇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不过,孙主事,今日封存带走多少账册凭证,他日户部,需得一张不少、一字不差地给云隐商会还回来。若有任何损毁、遗失、或…人为篡改,商会虽小,却也知‘击登闻鼓’、‘告御状’的路该怎么走。届时,惊扰圣听,牵累无辜,这责任…不知孙主事和李侍郎,可担得起?”

“登闻鼓”、“告御状”!这几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孙主事心坎上!他脸色瞬间煞白!这女人…竟敢用这个威胁?!她哪来的底气?!

就在孙主事被沈云昭的强硬顶得骑虎难下,场面僵持之际——

“好大的威风啊,孙主事。”一个慢悠悠、却带着十足官威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顶四人抬的青呢官轿停在街角,轿帘掀开,走出一位身着绯色官袍、胸前绣着孔雀补子的官员。此人约莫四十许岁,面容清癯,三缕长须,眼神锐利如鹰,正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周正清!

周正清在都察院以刚直不阿、铁面无私闻名,素来与李茂一党不甚对付。

孙主事一见周正清,如同见了鬼,腿肚子都软了三分,慌忙躬身行礼:“下…下官参见周大人!”

周正清看都没看他,目光扫过被堵得水泄不通的云隐盐铺,又看了看那些如狼似虎的户部吏员,最后落在神色平静的沈云昭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本官途经此地,见户部盐课司在此大动干戈,封铺停船,扰民不安,所为何事啊?”周正清的声音不高,却自带一股迫人的压力。

孙主事冷汗涔涔,连忙将那份户部公文和“核查盐引”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语气远不如刚才嚣张。

“哦?核查盐引?”周正清捋了捋胡须,目光如电射向孙主事,“核查盐引,需封账停业、扣押盐船?户部何时颁了这等新规?本官怎么不知?还是说,有人假借户部之名,行刁难商贾、扰乱盐市之实?”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奉命行事!”孙主事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奉命?奉谁的命?可有明发公文要求如此行事?”周正清步步紧逼,“盐运关乎国计民生,京畿盐价刚刚因云隐商会之故有所回落,百姓稍得喘息。尔等不思稳定市面,反在此刻兴师动众,封铺停运,是何居心?莫非是想让盐价再次飞涨,民怨沸腾吗?!”

他字字诛心,句句扣着“民生”、“法度”的大帽子,压得孙主事抬不起头来,脸色惨白如纸。

“周大人明鉴!”沈云昭适时上前一步,对着周正清深深一礼,“云隐商会愿全力配合户部核查,所有凭证副本已备好,大人可随时勘验。商会只求一个依法办事,公平公正。若因核查导致铺面停业、盐船滞留,耽误了京城百姓吃盐,商会愿承担损失,只求莫要因我等之事,再苦了黎民。”她姿态放得极低,言语恳切,将“民生”二字摆在了最前面。

周正清看着眼前这蒙面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转向跪在地上的孙主事,声音冰冷:“孙主事,云隐东家深明大义,愿配合核查。你户部要查,便在此处查!本官就在此看着!账册凭证,只可翻阅抄录,不得带走!盐船盐铺,照常营运!若查无实据,尔等即刻退去,不得再行滋扰!若查有疏漏…哼!”他冷哼一声,未尽之意让孙主事浑身一颤。

“是…是!下官遵命!”孙主事哪里还敢有半分硬气,连滚爬爬地起身,指挥着手下吏员,再不敢提封存带走之事,只灰溜溜地取了副本凭证,在周正清锐利的目光监督下,开始现场核查。

一场足以让云隐商会陷入绝境的查封危机,在都察院周正清的强势介入下,被强行按在了可控的范围内。围观人群发出低低的议论和叫好声。

沈云昭对着周正清再次深深一礼:“多谢周大人主持公道!”

周正清微微颔首,目光在她蒙着面纱的脸上停留片刻,意有所指道:“商道亦需正道。云隐商会平价售盐,于民有利,本官职责所在,自当维护法度公正。东家好自为之。”说罢,不再多言,转身上轿离去。

---

盐铺的危机暂时解除,然而,真正的杀招却来自水面。

通州码头,云隐商会最大的那艘盐船“云帆号”,刚刚完成卸货,正准备起锚返回海州装运下一批盐。几名身着漕运衙门服饰、却眼神闪烁的“巡检”登上甲板。

“例行检查!开舱!”为首的巡检队长语气生硬。

船老大认得这是漕督衙门的人,不敢怠慢,连忙打开货舱。货舱内空空荡荡,只有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压舱石和修补船体的备用木料。

那巡检队长装模作样地四处查看,走到压舱石堆旁时,脚下“不小心”一个趔趄,撞倒了一小堆石头。石头滚开,露出下面一个被油布包裹、四四方方的物件。

“嗯?这是什么?”巡检队长故作惊讶,弯腰将那油布包裹扯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十几块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散发着刺鼻咸腥味的…粗劣私盐!

“私盐!”巡检队长厉声大喝,脸上露出得逞的狞笑,“好啊!云隐商会!表面做着官盐生意,背地里竟敢在官船夹带私盐!人赃并获!给我拿下船老大!封船!”

船老大和船员们目瞪口呆,随即反应过来是栽赃陷害,顿时又惊又怒:“大人!冤枉啊!这不是我们的东西!是有人栽赃!”

“人赃并获还敢狡辩?拿下!”巡检队长一挥手,他带来的十几个如狼似虎的漕兵立刻就要动手抓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且慢!”

一声清冷的低喝传来。

寒鸦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船舷边,手中高举着一枚令牌。令牌通体漆黑,非金非玉,在昏暗的天光下散发着幽冷的光泽,正面一只展翅欲飞的玄鸟浮雕,栩栩如生,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玄鸟令?!”那巡检队长看清令牌的瞬间,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恐和骇然!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倒!

玄鸟令!摄政王萧绝麾下最神秘、最核心力量的象征!见令如见王!持此令者,拥有生杀予夺、先斩后奏之权!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巡检队长,就是漕运总督见了,也得礼让三分!

“王…王爷钧令在此!尔等还不退下!”寒鸦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漕兵,漕兵们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握着兵器的手都在发抖,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那巡检队长面无人色,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裳。他哪里还敢提什么私盐?哪里还敢抓人封船?栽赃嫁祸摄政王的人?这简直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误…误会!都是误会!”巡检队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哭丧着脸,对着寒鸦连连作揖,“小人…小人眼拙!定是…定是有宵小之徒趁夜潜入船上栽赃!意图陷害云隐商会!小人…小人这就去彻查!定将这栽赃之人揪出来严惩!”他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将那包“私盐”踢到一边,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烙铁。

“滚。”寒鸦只吐出一个字。

“是!是!小人这就滚!这就滚!”巡检队长如蒙大赦,带着手下漕兵,连滚爬爬、屁滚尿流地逃离了“云帆号”,连头都不敢回。

船老大和船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劫后余生的狂喜与对那枚神秘令牌的敬畏交织在一起。他们看向寒鸦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与深深的忌惮。

寒鸦收起令牌,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身影一晃,便消失在船舱的阴影之中。只有那包被遗弃在甲板上的“私盐”,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惊险与幕后那只翻云覆雨的手。

---

“商会铺面被户部刁难,周正清出面解围。通州码头盐船被栽赃,寒鸦持玄鸟令惊走漕兵。”云隐商会密室内,林青低声向沈云昭禀报着两处危机的化解,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和难以言喻的敬畏。

沈云昭端坐案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温润的黑玉棋子。窗外夜色深沉,寒风呼啸。她脸上依旧蒙着面纱,唯有一双眸子在烛光下闪烁着幽深的光芒。

“王德海…李茂…”她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声音冰冷,“看来,他们是真的急了。”

林青点头,忧心忡忡:“东家,今日之事,只是开始。李茂在朝中根深蒂固,又与三皇子牵连甚深。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次是户部核查、漕运栽赃,下次…恐怕手段会更加阴毒狠辣!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暗?”沈云昭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弧度中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酷,“他们以为他们在暗?却不知,自己早已是网中之鱼。”

她抬起眼,看向林青,眼中寒光凛冽:“我们安插在永盛的人,可有新消息?”

林青精神一振,压低声音:“正要禀报东家!我们的人费尽心机,终于接触到永盛盐行一个专管特殊货物运输的老账房。那老家伙嗜赌如命,前几日输得精光,被我们的人设局‘救’下,灌醉了酒,套出些话来!”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据那老账房酒后失言,永盛盐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批极其特殊的‘货’,以‘贡品’或‘官用物资’的名义,由王德海的心腹亲自押送,走一条极其隐秘的路线,并非入京,而是…送往西南方向!路线终点…似乎指向…南疆!”

南疆!

沈云昭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的棋子瞬间被捏紧!母亲凤歌的死因,“天晶盐”的源头,那被封存的井…所有线索都隐隐指向那片神秘而危险的边陲之地!

“特殊货物?是何物?数量多少?具体送往南疆何处?接应者是谁?”沈云昭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老账房醉得厉害,语焉不详。”林青摇头,随即眼中精光一闪,“但他提到一个关键——每次运送这种‘特殊货’,账目都极其隐秘,不走明账,而是记在一本…用特殊药水浸泡过的‘暗账’上!那本暗账,就藏在王德海书房…一个带夹层的紫檀木匣里!”

暗账!特殊药水!紫檀木匣!

沈云昭眼中瞬间燃起两簇幽冷的火焰!这,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突破口!王德海这条毒蛇的七寸!

“好!”沈云昭猛地站起身,玄色的斗篷无风自动,周身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杀气,“林青,让你的人继续盯紧王德海,特别是他书房的动静!务必摸清那暗账藏匿的确切位置和开启方法!”

“是!”林青肃然领命。

“另外,”沈云昭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声音如同淬了寒冰,“给寒鸦传信。告诉他,王德海书房里的那本‘暗账’,我…要定了。”

窗棂发出极轻的叩击声,一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墨,悄无声息地滑入室内,正是寒鸦。他对着沈云昭微微颔首,表示收到指令,随即又无声地消失在黑暗中。

沈云昭伫立在窗前,寒风从窗缝钻入,吹动她的衣袂。心口那枚沉寂的凤凰印记,似乎感应到了猎物的气息,传来一阵微弱却清晰的灼热悸动。

王德海,李茂…你们以为官商勾结便能只手遮天?

却不知,你们费尽心机隐藏的罪证,正是刺向你们咽喉的…致命毒刃!

南疆的迷雾,终将被撕开一角。

复仇的刀锋,已然抵近了猎物的脖颈。

书河书屋推荐阅读:二十四异白蛇娶亲,百鬼送嫁不向命运低头的我偏执爱恋综影视就是这么玩一介刀仙重生归来后,大佬说他甘愿当替身四合院:最强反派,请众禽兽升天亿万神豪靠缺德惊爆全球两张藏宝图穿书误入反派团我和反派师兄谈了成神风暴修仙界第一大祸害万域神芒天荒神域综影视之美色撩人原神:开局捡的老婆是幼神恋综后和死对头感情变质天行剑祖一代天骄致我亲爱的探灵博主从为地虎侠正名开始搜异录陆总别求了,夫人已被宠上天名柯穿越:系统他们偏心安室透岁月如梦!我被逃婚的未婚夫带回家了大雍翻译官轻吻她绝世战魂替身死遁后,京圈大佬急疯了惊世女将:我的空间藏雄兵凡人仙葫同时穿越:不吃牛肉养成系之小狼狗重生后,我把渣夫卖了一百万亲妈修仙回来后,受气包们杀疯了太子只准我生娃,压力有些大!八零嫁绝嗣首长多胎后,全员破防重生:蛇蝎毒后浮沉一世是清欢丹仙重生,夺舍娇俏女掌柜诱她失控,小商总化身男妖精武魂之翼死在韩娱清梦仙缘UMA合集影视:剧中人末法时代:开局在港岛血祭炼尸!情有独冢
书河书屋搜藏榜:锦鲤弃妇:大吉大利,今日和离电霸厨娘小俏媳之带着全家致富穿越之农家老四失业后,我从位面交易开始致富绑定交换系统后,上交国家当首富阴阳秘术之鬼瞳重生后,将军嫂嫂想娶我你想抄家,问过我公主媳妇了吗?三国经销商迷局密说他爱上了土包子女生斗罗:开局教皇祭天穿越废物世子,开局申请发配边疆快穿:炮灰男配要翻身【娱乐圈】脸蛋天才是怎样炼成的末日穿六零的快乐生活戏仙记穿成反派儿子的亲女儿?开局融合巅峰雷阿伦,我单骑救主咸鱼被迫在修仙界搞内卷希腊神话:诸神宠儿四合院:万岁军退伍,掌权保卫处豪门弃妇被迫走红了全是孽缘男主绝嗣?她靠系统母凭子贵!那片天空那片云反派心尖黑月光假太监:皇后请排队,我是真忙不过来啊!年少情深:阎少的撩人甜妻不好追创世穷神揽青华鬼灭:我的哥哥是上弦和初始剑士是六眼,也是火红眼天剑之剑回到最初,我说我喜欢你小小夫君殇祭茅山道士传奇2在柯南世界里柯学开挂望川忘川她夺夺夺夺夺夺夺夺夺夺我气运!纵横诸天:我能无限许愿!醉哑公子他偏要以下犯上死神之鬼差开局死亡缠绕,库里跟我学灌篮镜灵世界怀了死对头的崽后我跑路了绑定系统,农门长姐靠打人致富
书河书屋最新小说:赛马娘:我绝不落入修罗场小巷人家:手握拼夕夕的潇洒人生仙伤校园暗夜女王末世大佬狠狠宠相府嫡女的星尘代码诱吻蔷薇战神你清醒点,我不是你的猫薄荷洪荒:金仙道祖,那圣人呢?穿越RPG拯救世界我清楚的看着你修仙之临海卫家拥有神级选择系统的我无敌海贼共生花期渣夫逆女靠边站,沈小姐明日新婚宴洪荒:浩然正气,儒道神话小姨子和姐夫的那些事凡心恋我是希卡利的养女夫君是太监又怎么了?从知否到清平乐,华妃她杀疯了成神后,我卷死修仙界夜吻玫瑰说好做任务怎么变成谈恋爱了?!田园女神的逆袭甜宠记穿成清冷炮灰师尊女主跪求我爱她宝石空间修仙传荆棘,玫瑰绽放一人:开局被夏禾强行转修阴五雷普通高中生的修仙路穿越斗罗大陆,觉醒武魂鸿蒙镜给忍界带来笑容的我成了过街老鼠师尊觉醒:我虐我自己三生三世万域耕战录:双生空间的逆袭之路阴行诡籍录与岁月共戎装修行王朝锦凰归:嫡女重生之凤鸣天下换亲抢我世子妃?我靠名媛系统杀疯了我真没想穿越呀谍战无限流:从保密局天津站开始穿越古代,神豪系统带我飞妖魔苏醒,我突然觉醒山海经僵尸:逆天徒儿,惊呆师父九叔快穿:主神把自己给碎啦!重生之带娃逃跑,却生了四个快穿变态美人她是万人迷洛少女玄界开挂逆袭记抗战:开局保安团,手握生存系统甜心的复仇:霸总的专属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