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传送门的刹那,凤逸尘被一阵刺骨的寒意包裹。眼前景象骤变,众人置身于一座悬浮在虚空的破碎城池。地面由无数面镜子拼接而成,每块镜面都映出扭曲的时空景象——有的镜中燃烧着紫色火焰,有的倒映着厮杀的神魔,而最诡异的是,所有镜中都出现了他们三人的身影,却以不同姿态与装束演绎着截然相反的命运。
“这里是镜渊界,每个镜面都是通往平行时空的窗口。”黑袍女子的声音难得带上一丝凝重,她的身影在镜面折射下分裂成无数个虚影,“三件时空神器之一的‘溯光镜’就藏在某个镜像时空里,但...这些镜子会吞噬闯入者的记忆。”她话音未落,小公主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块镜面中浮现出惊人画面:凤逸尘浑身缠绕着暗紫色能量,正亲手将龙吟剑刺入小公主心口。而小公主脸上没有恐惧,反而带着释然的微笑。“不可能!”凤逸尘本能地挥剑劈向镜面,雷光却在触及镜面的瞬间被吸收殆尽,镜中的场景反而愈发清晰。
黑袍女子迅速扯下腰间的铃铛摇晃,清脆声响荡开的涟漪驱散了部分幻象:“别被镜渊迷惑!这里的影像不过是可能性的残影。”她指向远处一座悬浮的水晶塔,塔顶镶嵌的菱形镜面正散发着微弱的银芒,“溯光镜就在那里,但塔内每一层都对应着一个会吞噬灵魂的时空陷阱。”
当众人靠近水晶塔时,地面的镜子突然迸发出幽蓝光芒,将三人吸入不同镜面。凤逸尘坠入一片血色荒原,天空漂浮着巨大的沙漏,每一粒流逝的“沙”都是人的面孔。远处传来龙吟剑的悲鸣,他循着声音奔去,却看见自己单膝跪地,被银色长袍男子用锁链贯穿胸膛——但这一次,跪地之人胸口的「熵」之印记正疯狂吸收着对方的力量。
“这是你本应走向的结局。”银色长袍男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当你妄图逆转时空,就注定要承受因果反噬。”无数锁链从地底伸出缠住凤逸尘,他挣扎间摸到怀中的石板,上面浮现出新的血色文字:“唯有接纳命运,方能超脱命运” 。
与此同时,小公主被困在一座充满藤蔓的花园。这里的花朵会开口说话,每朵花都在诉说她最恐惧的未来:古神陨落、星陨碎片破碎、而她将变成和永夜本源一样的存在。就在她意识逐渐模糊时,司念残留的羽毛突然燃起烈火,火苗窜入藤蔓深处,烧出一条通往塔顶的道路。
黑袍女子的处境最为诡异,她落入了一个时间循环的酒馆。酒馆老板是个独眼侏儒,每次她推开酒馆大门,都会回到最初踏入的时刻。侏儒擦拭着酒杯冷笑道:“想离开?用你的记忆来换。”黑袍女子指尖划过桌面,镜渊界的法则在酒馆内竟完全失效,她这才发现桌面刻满了不同笔迹的留言,其中一条用血书写的字迹让她瞳孔骤缩——“小心戴面具的摆渡人” 。
当三人历经艰险在塔顶重逢时,溯光镜突然发出刺目强光。镜面中浮现出黑袍女子的真实面容——那赫然是司念的脸!但不等众人反应,镜面裂开蛛网状纹路,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从中走出,手中握着锁链末端的铁球,锁链另一端竟拴着之前与他们对话的黑袍女子。
“欢迎来到命运的分岔口。”面具人声音沙哑,他抬手转动铁球,镜渊界的所有镜面同时震颤,“你们以为找到神器就能改变未来?太天真了。溯光镜真正的力量,是让你们亲眼见证——所有反抗都是徒劳。”说着,他将锁链抛向凤逸尘,锁链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银针,刺入他的意识海。
凤逸尘痛苦地跪倒在地,无数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他看到了黑袍女子的过去——原来司念在成为朱雀火种容器前,曾是镜渊界的守护者,因窥视到永夜本源的真相被抹去记忆流放。而面具人,竟是十二古神中背叛者的残魂,他一直蛰伏在时空裂缝中,等待着利用溯光镜彻底颠覆所有平行时空的机会。
小公主举起星陨碎片想要攻击,却发现周围的镜面开始吸收她的力量。面具人放声大笑,溯光镜的光芒将他的身影无限放大:“太晚了!当你们踏入镜渊界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我棋盘上的棋子。看看这些镜面,它们正在吞噬你们的意志,而永夜本源...”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即将通过这些破碎的时空缝隙,降临到每一个世界。”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时,凤逸尘胸口黯淡的「熵」之印记突然迸发微光。他想起石板上的文字,强行压制住意识中的混乱,反手握住刺入自己体内的银针。雷光顺着银针逆向传导,面具人发出一声惨叫,锁链开始崩解。“熵的本质是无序...”凤逸尘艰难地起身,龙吟剑重新回到手中,“而你的规则,到此为止!”
一场决定时空命运的终极对决,在镜渊界的塔顶轰然展开。破碎的镜面、暴走的法则、以及来自不同时空的力量碰撞,将这片虚空搅成了混沌漩涡。而在战斗的余波中,溯光镜的真正秘密,以及永夜本源更深层的阴谋,正逐渐浮出水面......